小美和姜鸿飞最终还是没有走到一起,这成了她心中永远的遗憾。就像唐代诗人李商隐在《锦瑟》里写的那样:“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每当想起往事,她心里总会有一种淡淡的惆怅,但她也知道,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慢慢变成了回忆的一部分。但能在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里遇见他,对小美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在小美与姜鸿飞交往的那段日子里,曾多次陪他回昆区家看望父母和家人。那时的她,内心总是装满了对未来甜蜜生活的向往和期盼。与他分手后,当她再次来到昆区时,心境已然完全不同,再不是朝他家的方向去,而是转向去看望父亲。
“终于有空来爸爸这里看看了?学校放暑假了?”方与衡看到三女儿后很是惊讶,笑着招呼道。
“方会计,这就是您常提到的在九原师专上学的三闺女吧?”对面办公桌后面,一位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看着门口的小美,温和的笑着问道。
“呵呵,对,是我家三闺女。”方与衡笑着点点头,忙又对女儿介绍道:“
“美儿,这是公司的薛会计。”
“薛会计好!”小美赶紧打招呼。
“这孩子,声音真好听。”
薛会计和善的看着她,爽朗的笑着说。
正好赶上中午快下班,小美随父亲出了办公室,父女俩穿过办公区域,一前一后向后面的宿舍走去。在路上,小美留意到,从厂房那边陆陆续续走出一些拿着饭盒去食堂打饭的工人,其中有几个女工看上去比她的年纪还小。她不禁有些好奇地询问起父亲:“爸,你们这里怎么还招收孩子做工呢?”
方与衡朝那边看了几眼,边朝前走着,边回头对女儿说道:
“哦,那些是这个厂里的职工子弟,利用暑期时间来这儿做临时工,又能锻炼自己,也能帮家里分担些压力。”
小美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几个小小的身影,心中顿时有些跃跃欲试,于是,她带着一丝期待和犹疑,试探性地又问父亲道:“那爸,我这个暑假能不能过来做工呀?”她想,毕竟父亲也是这里的职工,他的女儿应该也能有这样的机会吧?小美心里头对此有些火热。
“你要是真想来做工,那我就去找负责这事的领导说一下,应该不成问题。”
小美本以为自己还得好好争取下才能达到目的,没想到她老爸竟很是爽快的应承了下来。望着父亲那依然高大挺拔的背影,她脸上带着欢喜说:“爸,谢谢您!”这句简单的“谢谢”,饱含了对父亲深深的谢意,感谢他对自己这个不靠谱女儿的理解与支持。
“美儿,你也在呢!”快到开饭时间,方小莉准时到家,一进屋看到大妹也在,顿时满心欢喜地喊了一声。她身后还紧跟着科室里的同事徐嘉玲,小美没想到,她也跟着方小莉调入了市行。
“二姐!徐嘉玲?”她咋跟着二姐一起来了?”小美满心欢喜,不仅盼来了心心念念的方小莉,还惊喜地碰到了许久未见的小学同学,她怎能不开心呢。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学生方小美嘛!”徐嘉玲一见到小美,也是喜笑颜开,亲昵地与她开着玩笑,一下子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小美父亲看到家里又来了一个人,正准备转身去院子里的炉灶上再炒两个菜,却被徐嘉玲赶忙拦住了:“方叔,您就别忙啦,我又不是外人,这里除了您,都是女孩子,能吃多少啊。而且桌子上都摆满了,再做可就放不下啦。”
接着,她眼睛发亮地盯着满桌的饭菜,“哇,看着就好有胃口!方叔,我在家就听我爸说您厨艺了得,今天可算让我赶上了,我一定要尝尝您的拿手好菜。”
方与衡一听这话,心里琢磨着得再去炒两个菜。这闺女难得来一趟,又是徐司机的女儿,二闺女的同事,还是三闺女的小学同学。怎么着也不能慢待了人家,得好好招待招待。
“这些菜够咱吃了。”方小莉看着满桌的饭菜,对父亲说道,“爸,您就别再忙了,再做的话,我们肯定吃不完,天这么热,剩饭也不好放。”
“是啊,方叔,您就听方科长的吧。”
“爸,别忙了,菜要凉了。”小美急忙拉住父亲。
方与衡这才停下,回到桌前坐下。
吃饭的时候,小美无意中看了徐嘉玲一眼,发现她比以前更漂亮了,真是应了那句“女大十八变”的老话。以前的她长得也不错,可小美总觉得她身上少了些什么。再看看现在的她,一颦一笑,都透着一种独特的韵味,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小美不禁想,或许这就是参加工作带来的改变吧。相比之下,再看看她二姐,虽然依然保持着那份淳朴、美丽和大方,只是在她的眼角眉梢,小美还是能捕捉到一丝旁人不易察觉到的疲倦神态。她想,这是否就是当上领导后的不同呢?毕竟,她姐赵小莉一直都是个做事认真踏实的人,不用细想就知道她姐平日里的工作是多么艰辛劳累。
“美儿,你这都好几个星期没回家了,是不是学习任务太重了?还是因为。。。”方小莉说到这里突然打住了话头,毕竟还有外人在场,不方便提妹妹与姜鸿飞分手的事情。
“二姐,我打算假期在爸爸这里做临时工,这段时间就先不回家了,你打电话跟妈说一声吧。”小美巧妙地岔开了这个话题,她实在不好回答二姐她不怎么回家的原因。要是回去的话,她妈肯定又会提起她和李士林重新谈朋友的事。何况家里哪有宿舍睡得自在舒服呢?再说,她又不知二姐营业室的床位还保留着呢。
“爸,你们单位还接受学生来这里打零工?”方小莉立刻抬起头,饶有兴趣地向父亲询问道。
“每逢孩子们放假,车间人手短缺的时候,公司就会考虑临时招揽一些职工家的子女去帮工。”
一直安静吃饭的小美父亲,放下碗筷,抬起头微笑着向二女儿笑着解释道。
“那好吧,我回头打电话跟我妈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