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什么情况下会绝望?
是无休止的黑暗,还是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边界。
还是那种极致的孤独?
其实都不是,只需要一个房间一个人,几句话而已。丁愚此刻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黑暗一刻,事情的经过还需要从一天前讲起。
每个月的排名争夺战终于开始了,平时宽敞的十层,此刻也是人声鼎沸,好像有无数在外苦修的弟子涌了进来。
丁愚苏绍一行人被挤到角落,苏绍皱着眉头,还在思考究竟该挑战谁。丁愚则在擂台中心中,看到未曾谋面的第二名和第三名三名。
令人诧异的是,两个人是道侣关系。朱夜侯一个长相阴柔的男人,虽然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但是就是让人感觉到不适。旁边那个叫方秋兰一脸冰霜,傲气十足恰恰与之相反。
那朱夜侯身边聚集了许多人,他也不厌其烦,尽量和每个人都打个招呼。直到刘长老出现在台上,其他弟子才迅速散开。
那刘长老黑着个脸,潦草地说了几句话,就宣布这个月比试准备开始。
苏绍一脸忐忑地走到台上,跟其他人站在一起。挑战赛后十位进步较大弟子开始挑选对手,片刻间已经确定挑战名单。
排名第十的苏绍、第九的池休、第八的向人前和第七的易涟,分别被两位挑战者选中,排名第六的闫子龙只有一位挑中他。
还有个比较狂妄的弟子,竟然挑战排名第二的朱夜侯。胆气确实令人敬佩,只可惜十招之内就被打出擂台。
易涟向人前分别打败了各自的挑战者,只有池休打败了其中一个,而倒在了名叫陶章的脚下。池休一脸沮丧地说道:
“早知道后半个月不那么懈怠就好了!”
终于轮到苏绍了,而擂台下的丁愚看起来,似乎比他还紧张。苏绍微微一笑给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丁愚自己没问题。
第一个苏绍还是很轻松地打发了,而第二个人叫陶勇确实有点棘手。同样修炼的《仲神经》,两个人都修炼到三层,可谓是旗鼓相当。
台上的苏绍不敢大意,祭起奔雷拳就打算速战速决。却没想到陶勇会一手缠斗的功夫,两个人纠缠了三十多个回合。
即便他的功法克制苏绍,但对敌经验不足的他,还是不甘地倒在苏绍脚下。
自此挑战赛完毕,除了新晋的陶章,排名变化不大。过了半晌后,被挑战的几人调息好后,刘长老率先开口问道:
“那个第一名你有想挑战的对手没有?没有就下一位。”
按平时来说,第一名很少去欺负排名低的人,刘长老这句话也算是例行公事。
但是今天确实特殊,阿福挺起健硕的七尺躯,像尊铁塔一般,指着一脸诧异的苏绍,说道:
“我想挑战他!”满场哗然,众弟子小声议论着,这苏绍什么时候得罪这个煞星的?阿福走到他面前,低头说道:
“你不是想让我道歉吗,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说完呲着牙盯着苏绍,那洁白的牙齿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着刺眼的寒光。
苏绍也没退缩,拉开架势就和他斗在一起。
阿福那蒲扇般的大手,携带着猛烈的罡风直接扇向苏绍,苏绍狼狈躲过,亮起奔雷拳就反击过去。
三拳下去依旧没打到阿福,便用了个花招,佯攻迷惑他一下。右手蓄满,第四拳轰在了阿福身上。
虽然受了重击,阿福却像没事的一般,仍然对苏绍笑着,那笑意中充满了戏谑。
一掌袭来,苏绍正要躲开,就在自己以为躲开的时候。阿福曲掌成爪,抓住了苏绍衣领,一把将他抛到身后。
拔地而起,就在苏绍爬起身时候,一脚踩在他的胳膊上,刹那间台上传来苏绍痛苦的惨叫。
丁愚此刻的心像被揪了一下,而阿福只用了一只手,就抓住苏绍的脑袋,挪在自己面前。
“道歉?你这种渣子有什么资格?渣子就应该好好待在泥潭里!”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而正是这句话却深深刺痛了丁愚的心。
“不要!”
身旁的兄弟急忙制止他,却也是晚了,丁愚已经出现在台上,一拳就打在阿福后背上。
阿福一个踉跄虽然没倒下,抓着苏绍的手却松开了。
“他都无力还手了,你怎么还敢羞辱他?”看似痴呆的阿福此刻一脸得意的笑,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很无辜。
刘长老身后的两个弟子却走到台,上将丁愚制服。
“扰乱比试,打伤同门,罚他入黑殿七日,带下去吧!”
丁愚想不到这惩罚如此严重,看着阿福嘲讽的表情和捂着手臂的苏绍,心中更是气愤。
刘长老继续询问阿福还继续挑战吗?阿福指着坐在地上的苏绍说:
“我还要继续挑战他!”这句话话说完,苏绍心灰意冷地举起手说道:
“我放弃!”
然后就这么灰溜溜地,被赶出了前十。
随后比赛进行,大致的排名基本没变,经过裁定只有苏绍的位置被已经淘汰的陶勇接替。
第一仍然是阿福,其他排名分别是朱夜侯、方秋兰、乔沐、成寂、闫子龙、易涟、向人前、陶章和陶勇。
被关到黑殿前的丁愚,还在担心着苏绍的伤势,全然没有在意自己的处境。
就算是这黑殿里面一片漆黑,大不了自己修炼也能熬过这些天。
大不了七日不吃饭呗!
推开黑殿的大门,打破了丁愚的所有幻想。
这黑殿灯火通明,里面有着女孩闺房一般的布置,各色各样的野花铺满了整个墙壁。
一个女孩在房中,给一朵干枯的花浇水。
“哎!你说这花怎么就活不下来了?”女孩开口说话,也似乎在和自己讲话,丝毫没有在意丁愚的到来。
“你说这花开的再好也得枯萎,就像这芸芸众生一样。努力活着,努力修行,最后不还是枯骨一堆?”
“那这花还那么努力开放干嘛?”
“就像你一样,嘻嘻!”那女孩转过头,丁愚注意到一双眼眸竟然是纯白色的。
脸上虽然挂着笑意,却让丁愚足下生寒。
“过来坐吧!”女孩对着丁愚招了招手,看着他脸上僵硬的笑意,急忙解释道:
“我答应过盛邀天,不会吃人的!你就安心在这反省七日就好。”
丁愚虽然有点害怕女孩,也没觉得这黑殿是多么可怕的地方。
随着两个人不断交谈,丁愚知道她的来历。
她无名无姓,竟是一头百年前开了智野兽,能力弱小被其他妖兽排挤在外。
直到盛邀天将她救回正奇宗,两个人约定后,将她留了下来看管这黑殿。
但随着交谈的不断深入,有些话慢慢变了味道,有时候丁愚甚至怀疑修行到底为了什么。
就像那朵枯萎的花?是人们口中轻描淡写的平坦,却是我步步错行的难关?
仅仅两天,丁愚的道心就产生了一丝裂缝。
看着失魂落魄的丁愚,女孩笑出了声,那白色的眼眸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芒。
“哈哈!结局烂尾的故事,我总是对人讲不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