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者问道分三大境,分别是小三元境、中天元境、大道元境。
小三元境又分练气、筑基、锻体。
中天元境包括金丹、元婴、通识。
大道元境为化神、合道、大乘三期,大乘期后心境圆满,便可踏入渡劫期。
顺利渡劫后,便可飞升昆仑仙境,成就无上大道。
刚刚羞辱完丁愚的马师兄,便大摇大摆地横穿整个外门。其他几司的弟子碰见,无一例外,全部单膝跪在地上。
“师侄好威风啊!”
一声厉喝让他那身边的三个扑通跪在地上,马师兄停住脚步,抬起眼皮说道:
“原来是李师叔和姜师叔!”
嚣张跋扈的他只是对着二人做了个简单的揖礼,转头便恶狠狠地对着三人说道:“站起来!没骨头的东西!”
姜言衡见他如此无礼,便动了真怒,抬手便打,却被一旁的李中修伸手拦下。
“师侄!这是外门!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李中修面无表情盯着眼前这个飞扬跋扈的内门,心中不知在盘算什么?
“呵呵!师叔言重了,我来看看那不成才的小师弟。”
“师叔照顾他的时候,也丝毫没有顾及到师侄的颜面啊!”马师兄说这话的时候,面带笑意,说罢便上前一步。
见他上前一步,门里面看热闹的传法司弟子一跃而出,纷纷站在二人身后,对着马师兄怒目而视。
看样子只要两位师长一声令下,他们就冲过去,将他撕成碎片。
马师兄见此阵仗非但没怕,反而笑的更加得意了,脸上的肥肉随着笑声此起彼伏。
姜言衡看见身上后的弟子,怒意更盛。扭过头大喝了一声:
“退下!”
“害怕为师打不过他吗?”听到姜言衡的呵斥,传法司的弟子瞬间作鸟兽散去。
马师兄也收起脸上的笑意,紧紧盯着姜言衡说道:“剩下我们师侄三人才对嘛!”
“有些事,被他们这帮废物听见也不好!”
边说还边走到两人中间站定。
“听说两位师叔想要离开这外门,重新回到主峰。可别忘了,我师父可是审核两位的关键人物!”
哈哈哈哈...
姜言衡涨红着脸对着他的背影,凄声喝道:“马玉你找死!”
说罢,掌心中开始流团聚青色的真气,正是本门不传之秘,紫徽青煞心诀催动到极致的效果。
见此情形李中修反而冷静下来,看着马玉渐行渐远的身影,身边的师弟始终没有劈出那一掌。失魂落魄的随手一挥,传法殿便毁去大半。
此时受了伤的丁愚,被人抬到杂使司分配的地方,静静躺在床上。
说是床,只不过是几块石头胡乱拼凑在一起的,舒不舒适对于丁愚已经不重要了。
手中的刀一直在心脏附近比划着,有可能下一秒就打算解脱自己。
就在这时,那房间的破门被人推开,夕阳的余辉正好照在丁愚的脸上。
啊啊啊...
一个瘦弱的少年吱吱呀呀就闯了进来,看见丁愚手中的刀,一把抢过去扔在地上,扑通一下跪倒在丁愚面前。
两行清泪顺着脏兮兮的脸颊流下,双手则在丁愚面前疯狂的比划着。
丁愚缓过神直直坐了起来,不耐烦地推开他的手。那少年摇着头,将他带来的东西拿到丁愚面前。
一本无字书和破簪子而已。
从第一世的时候,这两样玩意就一直在自己手中。
几百年的光阴过去,他始终参悟不透其中的奥秘,不止一次都想扔掉它们。
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自己的恩师寿元将近,却还是把它们当个宝贝似的供着?
这两样东西被他随手扔到一旁,指着不能说话的少年,用两个人独属的手势比划着这两天发生的事。
少年抹掉眼泪安静地看着丁愚那无声诉说,心中感慨万千。直到丁愚比划着最后一句我想死,少年也紧跟着比划起来。
原来丁愚还在惩处司的时候,就认识这个不能说话的少年。少年名叫周西楼,杂使司最底层的弟子。刚刚能引灵气入体,说实话连个修真者都不算。
就是这样一个哑疾少年,每日受尽欺辱,而丁愚却是唯一不欺负他人。
不仅教他识字,还指导他修行。
两个人就在这个冰冷的修真界,互相救赎直到今日。
回忆着两人的过往,丁愚都不知周西楼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看到地上多出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活下去!
对呀!活下去才有希望,自己如今这副德行还能失去什么?
想到这里,丁愚开始对着水盆仔细地将散乱的头发梳上,将那锈迹斑斑的发钗,插到发髻中。
杂使司的中央房间内,那头目正在自己的房间大快朵颐,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继续剥削杂使司的弟子,才能把今日供奉的亏空补上。
这时梳洗完毕丁愚突然闯了进去。
“丁愚参见杂使司刘正师兄!”
刘正低头一瞧,乐出声来。
“丁师弟我以为你都死半天了,没想到你又活过来了,师兄真是为你感到高兴啊。”
见丁愚没说话,刘正反而饶有兴致地站起身来,围着丁愚转圈,并上下打量着。
“命真硬!”
“好!好!好!”
三声好字说完,两手一背,俯下身子趴在丁愚的耳边,轻描淡写地说道:
“马玉师兄临走的时候,让我好生地照顾你。你告诉师兄,我该怎么办啊?”
“请师兄不吝赐教!”
“妥了!”
刘正直起腰拍了拍手笑着说:“有师弟的话,师兄就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样吧!今日传法殿被毁,你就负责重建的石料如何?”
“明白!”
“每块都要千斤的青皮石!”
“方方正正!表面不能有任何毛刺,你可清楚?“
”明白!“
“痛快!";刘正又拍了拍手,身旁伺候的人心领神会,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摆在丁愚面前。
”这四个小玩意虽说有点分量,对你我这种修仙问道的不算什么。但是师兄心疼你呀!”拍了拍丁愚的肩膀继续说:
“这是本门独有的禁气石锁,明日你便带着它们好好干活,明白吗?”
“明白!”
丁愚也不废话,将那四枚圆形的禁气石锁,分别戴在手腕和脚腕处。
“师弟告退!”
“呸!”
望着丁愚离去的背影,刘正狠狠啐了一口。“贱骨头!我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夜半时,多数弟子沉沉睡去,而丁愚在房中盘坐,运行起本门入学所授的的心诀。
虽然手腕处的禁气石能阻止被锁之人使用真气,但却不妨碍自身修行。
试了两三个时辰,还是不能成功引气入体。
“难道自己今生今世自己都不能踏入仙途了?那红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苦修十年马上就能踏入到中天元境,却变成了无法引气入体的废物,这沉痛的打击,让丁愚更加无法期待明天。
外门内喝的烂醉的姜言衡,此时正躺在李中修的床榻上,身旁的李中修一副恨铁不成钢,盯着他一语未发。
“师兄!”
“师兄!你我二人困在这多久了?”
“多久了?”
“不知师弟说的是你我二人的修为,还是处境?”
“兼而有之吧!”
“想当年你我二人在内门也算是翘楚,虽说是晚于三位师兄进入元婴。”
“可如今呢?一个内门小辈都敢看不起我们!”
“百年了!不说这修为毫无寸进,就是这外门好似你我的囚牢啊!”
“我们手下的外门弟子啊!”
“勾心斗角我不敢管!”
“贪腐成风我不敢管!”
“为了点既得利益,甚至是同门之谊都可以不顾啊!”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师兄啊!你能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