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荞麦带着大宝和鹅将军在村外散步。几个孩子蹲在路边,正用弹弓打麻雀。";啪";地一声,一只麻雀应声而落。
";好厉害!";大宝睁大眼睛。
荞麦也被吸引住了。她走近看那弹弓,Y形的木柄打磨得光滑发亮,皮筋也是上好的牛筋,一看就是老手艺。
";这弹弓谁给你们做的?";她问道。
";我爹做的,";一个小男孩得意地说,";他打猎可厉害了。";
回家路上,荞麦一直在想那弹弓。以前在村里打猎都用土枪,既不安全又容易出事。这弹弓倒是个好东西,轻便又实用。
到家时,郑向党正在院子里劈柴。看见媳妇回来,他放下斧头擦擦汗:";今天去哪玩了?";
";向党......";荞麦拉着他的袖子,眨巴着大眼睛,一副讨好的样子。
";又想要什么?";郑向党被她逗笑了。
";你帮我做个弹弓好不好?";荞麦撒娇道,";我看村里的孩子们用着可好了。";
";弹弓?";郑向党皱眉,";你用弹弓干嘛,打小鸟?";
";我上山打猎用啊";荞麦摇着他的胳膊,";再说了,大宝也想要一个,是不是?";
大宝立马点头如捣蒜:";是啊爸爸,我想要!";
鹅将军也凑过来";嘎嘎";叫,好像在替荞麦说情。它围着郑向党的腿转圈,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他。
";你个鹅也来凑热闹,";郑向党哭笑不得,";行行行,我给你们做。";
他放下手里的活,转身进了柴房。一会儿拿出几根杨树枝,开始仔细挑选。选中一根后,开始用刀细细削制。
";这杨树枝韧性好,做弹弓最合适,";他一边削一边解释,";要选生长年限久的,不能有节疤,也不能有裂纹。";
荞麦和大宝在一旁看得入迷。郑向党的刀工很好,三两下就把杨树枝削成了Y形。然后他又打磨了好一会儿,直到木柄表面光滑如玉。
";这是牛筋,";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弹力带,";我让你张叔特意给我留的,最结实。";
他把牛筋泡在温水里揉软,然后仔细地绑在Y形木柄两端。弹力带要缠得紧且均匀,这样才不容易断。
一把精巧的弹弓很快就做好了。郑向党试了试弹力,满意地点点头:";嗯,韧性正好。";
";给我给我!";大宝迫不及待地伸手。
";等等,";郑向党说,";我再给你妈也做一个。";
他又选了一根杨树枝,开始制作第二把弹弓。这次他做得更加精细,连木柄都刻上了细密的花纹。
鹅将军在一旁看得眼热,扑棱着翅膀非要凑过来。它用嘴啄郑向党的裤腿,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你个鹅要这个做什么?";郑向党笑道,";你连手都没有,怎么用弹弓?";
鹅将军不依不饶,跟在他后面直叫唤。郑向党被它缠得没办法,想了想,又找来一根细树枝。
";行,给你做个小弓箭。";他说。
这回他做了个简单的弓,又削了几根小箭。鹅将军欢天喜地地把弓箭挂在脖子上,昂首挺胸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那架势活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你看它那德性,";郑向党笑道,";比大宝还兴奋。";
第二天一早,荞麦就迫不及待地拿着弹弓去后山试手。鹅将军也背着它的小弓箭跟在后面。
";看见树上那只麻雀了吗?";荞麦蹲下身,悄声对大宝说,";我们来比比谁先打中它。";
荞麦小心翼翼地掏出一颗小石子,放在皮筋中间。她眯起一只眼睛,仔细瞄准那只正在梳理羽毛的麻雀。
";啪!";一声脆响,麻雀应声而落。
";成功了!";荞麦欢呼。
鹅将军不服气,也想试试。但是无奈没有手,弓箭也只是个装饰.
接下来又打了几次,没打中猎物.
";看来还得练练,";荞麦忍俊不禁,";不过没关系,慢慢来。";
就这样,荞麦带着大宝每天都去后山练习。渐渐地,她的准头越来越好,就连飞在空中的鸟也能打下来。
一天,他们遇到一只大野兔。那野兔警惕地竖起耳朵,看见有人来,转身就要逃。
";别动!";荞麦压低声音,";让我来。";
她迅速取出一颗石子,瞄准野兔的后腿。";啪";的一声,石子正中目标。野兔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还没等它爬起来,鹅将军就窜了出去,一口叼住它的后颈。
";好样的!";荞麦开心地说,";咱们今晚有肉吃了。";
这天傍晚,郑向党一进院子就闻到香味。一看锅里,居然炖着一锅野兔肉。
";这是你打的?";他惊讶地问。
";对啊,";荞麦得意地说,";你给我做的弹弓可好用了。";
郑向党尝了口肉,赞许地点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比那些打猎的男人还强。";
";还好啦,";荞麦笑着给他夹菜,";都是鹅将军的功劳。要不是它带路,我哪知道山里哪有野味。";
";那也是你厉害,";郑向党依然看着媳妇一脸自豪,";你看那些大老爷们进山打猎,还得带着猎狗带着枪。我媳妇就带个鹅,就把一只大野兔给拿下了。";
";你呀,";荞麦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老夸我?";
";谁让我摊上个这么能干的媳妇,";郑向党一边吃一边笑,";会打猎会做饭,照顾孩子还那么好。战友们都羡慕死我了。";
荞麦正想说什么,鹅将军突然";嘎嘎";叫了两声,像是在附和郑向党的话。
";你看,连鹅将军都说我说得对,";郑向党得意地说,又给荞麦夹了块最嫩的肉,";快吃,补补身子。你看你天天忙前忙后的,都瘦了。";
";妈妈最好了!";大宝放下筷子,眼睛亮闪闪的,";同学们都羡慕我,说我有个最好的妈妈。";
郑向党笑着听儿子说,心里暖暖的。大宝叫荞麦";妈妈";已经很自然了,这声";妈妈";饱含着浓浓的亲情。
";我妈妈不但做饭好吃,还好看。你们看,";大宝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昨天下雨,妈妈撑着伞来接我。站在校门口,比电影里的女明星还漂亮。李铁蛋都看呆了。";
荞麦被儿子夸得不好意思,";就你嘴甜。";刮了刮大宝的小鼻子.
";我说的都是真的,";大宝一脸认真,";妈妈还会打猎,会做生意,会教我算术。我们班同学都说我最幸福,有个这么厉害的妈妈。";
";你们父子都这样,";荞麦看着丈夫和大宝还有鹅将军一唱一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天天就知道夸我。";
";那是自然,";郑向党柔声说,";谁让你这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