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荞麦站在后院看着蹦跳的兔子,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她仔细挑选了两只最肥的母兔和两只强壮的公兔,找来干净的竹笼子,又抱了一大捆新鲜的青草。
";去哪儿啊,荞麦?";邻居王婶见他拎着兔笼子往外走。
荞麦一脸正经地回答:";王婶,这是送去牛棚给李教授做实验的,这笼子里是送到诊所给张大夫研究的。您想啊,李教授可是研究动物的专家,让他研究研究,张大夫医术好,他们说不定能找到让兔子少生病、快长肉的好办法呢!";
王婶连连点头:";你这孩子,想得可真周到。咱们村现在这么多人家养兔子,要是有啥好方法,那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一路上遇到的村民都夸荞麦懂事,为村里人着想。荞麦心里直乐,这借口找得可真是绝了。
";王婶说得对,";李会计正好路过,听到两人说话,也停下脚步,";现在大家都在养兔子,要是能少出点病,长得快些,那可真是好事。";
荞麦见村里人都信了这个说法,心里更有底了:";是啊,而且李教授和张大夫都是有学问的人,他们研究出来的方法肯定管用。";
";你说得对,";王婶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赶紧去送吧,别耽误他们研究。对了,一会儿我家杀兔子,给你送点兔肉去。";
荞麦笑着摇头:";不用了王婶,您自己留着吃。我这不是有兔子嘛。";
一路走到张大夫的诊所,荞麦把笼子轻轻放下。张大夫正在磨药,看到荞麦带着兔子来,眼神柔和了许多。
";干爹,";荞麦从笼子里拿出一只白兔子,给张大夫看,";您瞧,这只最肥了,皮毛也特别好。";
张大夫看着活蹦乱跳的兔子,又看看荞麦期待的眼神,心里一阵温暖:";你这孩子,整天琢磨这些。";
";这不是为了研究嘛,";荞麦眨眨眼,";再说您平时给大家看病,也该补补。";
张大夫知道她是关心自己的生活,笑着摇摇头:";行了,放这儿吧。我一会儿给它们搭个窝。";
荞麦又掏出一捆青草:";这是我特意摘的,嫩草,兔子爱吃。";
荞麦在张大夫的诊所里转了转,在后院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干爹,这里阳光正好,放兔子正合适。我帮您搭个窝。";说着,她就开始忙活起来。
张大夫放下手中的药钵:";你慢着点,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荞麦摆摆手,";您看病忙了一上午,该歇会儿了。这点活我自己能行。";
她先用砖头垒了一个小围栏,又铺上厚厚的干草。动作麻利,显然是经常干这活。
";您看,";荞麦满意地指着搭好的兔窝,";这样通风又遮阳,兔子住着舒服。";
张大夫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感动:";丫头,你这是把我当亲爹了。";
";那是当然,";荞麦扶着腰直起身,";您不是我干爹嘛。再说了,咱们这是正经研究,您可得记得,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这是在观察兔子的生活习性。";
张大夫被她逗笑了:";你这鬼机灵,连说词都准备好了。";
";那是,";荞麦眨眨眼,";咱们可得让研究工作顺利进行不是?";
她又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您看,我还准备了个记录本。您要是来人问,就说这是实验记录。";
张大夫接过本子,发现里面还真写了些养兔心得。他摸摸荞麦的头:";你这孩子,想得可真周到。";
";对了,";荞麦像是想起什么,";这草每天得换,我明天再给您送些来。要不您给我个药篓子,我顺便帮您采些草药回来?";
";不用这么麻烦,";张大夫说。
";不麻烦不麻烦,";荞麦坚持道,";反正我也要上山摘草,顺便的事。您就写个药方子,告诉我要采什么就行。";
看着她执着的样子,张大夫只好答应。他知道,这孩子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照顾他。
临走前,荞麦又把兔窝检查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干爹,那我先回去了。我还得去李教授那里一趟,您要是觉得兔子少了,我再给您送来。";
";去吧去吧,";张大夫笑道,";再不回家你娘该找了。";
看着荞麦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张大夫的眼眶有些湿润。这个年代,能有这样一个懂事的闺女,是他最大的福气。
离开诊所,荞麦又去了牛棚。李教授正在翻书,见她进来,笑道:";这是又给我送';实验材料';来了?";
";李教授,";荞麦把另外两只兔子放下,";您看看这两只,可精神了。您要是研究出好方法,大家伙儿都跟着学,那得省多少心呀。";
李教授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明白她的心思,也就顺着她的话说:";行,那我好好研究研究。";
";李教授,我看那边角落阳光正好,";荞麦指着牛棚的一角说,";我帮您把兔窝搭在那里吧?";
";行,你看着弄就好。";李教授放下书本。
荞麦麻利地搭起了兔窝,边干活边说:";您看啊,这两只一灰一白,这样好区分。研究的时候也方便记录。";
赵根生看着她忙活的样子,笑着说:";你这丫头,考虑得可真周到。";
";那是,";荞麦认真地说,";科学研究嘛,得讲究方法。";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您看,我还特意准备了个记录本。";
李教授接过本子翻看,发现上面写满了养兔经验,还配有简单的插图。
";你这是专门准备的?";李教授问。
";嗯,";荞麦点头,";这是我把您讲的内容,加上我的理解总结出来的,您看我总结的对不对,这样您要是有人来问,也好拿出东西来。我把我家养兔子的经验都写在上面了,您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赵根生在一旁笑道:";这孩子,连这都想到了。";
";对了,";荞麦又从包里拿出一袋粮食,";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兔子最爱吃了。您要是不够,我明天再送来。";
李教授看着她忙前忙后,心里一阵感动:";你这孩子......";
";李教授,您别客气,";荞麦打断他的话,";这可是为了研究。您要是觉得这两只不够,我再给您送几只来。要研究就得多观察对不对?";
";就是,";赵根生接话,";多观察几只,研究结果才准确嘛。";
正说着,村里的刘大娘来了:";哟,这是在研究兔子呢?";
";是啊,";荞麦赶紧说,";让李教授研究研究,看看怎么能让兔子长得快点。";
刘大娘连连点头:";好啊好啊,李教授,您可得好好研究研究。";
";一定一定,";李教授顺着说,";我这就开始观察记录。";
等刘大娘走后,几人都笑了。荞麦狡黠地眨眨眼:";您看,这研究工作多重要。";
";你啊,";李教授无奈地摇头,";就会打这些主意。";
";这不是为了科学研究嘛,";荞麦一本正经,";李教授您想,要是真研究出好办法来,大伙儿不就都受益了?";
赵根生看着她这样子,忍不住笑道:";这丫头,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荞麦又帮着收拾了一会儿,确保兔窝搭得结实,食物水都准备充足,这才准备离开。
";李教授,那兔子就交给您了,";她说,";您要是觉得这些不够,随时跟我说。";
李教授点点头:";行,你放心回去吧。";
看着荞麦离开的背影,赵根生感叹道:";这孩子,心思可真细。";
李教授轻轻抚摸着兔子,眼里满是暖意:";是啊,能在这个时候遇到这样的好孩子,是我们的福气。";
这一天,她心情格外好。回家路上,又遇到王婶。
";怎么样?送去了?";王婶问。
";嗯,";荞麦点头,";李教授说要好好研究研究。";
";那敢情好,";王婶笑道,";等研究出好办法来,大家伙儿都能沾光。";
看着荞麦远去的背影,王婶和其他村民都夸她懂事。谁也没说破,但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荞麦在用自己的方式照顾那些受苦的知识分子。
从此,牛棚里多了几只";实验用";兔子,也多了些生气。村里人时常带着家里种的菜呀,粮食呀来问养兔经验,李教授结合自己以前学的和荞麦总结的给村民认真讲解。李教授他们的生活水平也直线上升。
这样的日子,虽然清苦,却因为有了荞麦的温暖而变得不那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