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环视一周,眉头微蹙,沉声道:“怎么没请聋老太太?她可是咱们院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尊老敬老是咱们的传统美德。”说着,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贾东旭身上。
贾东旭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昨天晚上聋老太太不请自来让他心里有些不痛快,棒梗带回来的鱼自己都没吃几口就进了老太太的肚子。
此刻被易中海这么一问,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师傅,我这不是先来请您嘛,正准备去呢。”
易中海没有点破他,只是微微颔首,点到为止,目的已经达到。
贾张氏一听还要请聋老太太,心里顿时老大不乐意。昨天晚上那条鱼的事儿还让她耿耿于怀,一股无名火腾地往上窜。
“一大爷,这都什么时辰了,老太太兴许歇下了,再说她腿脚也不利索……” 她嘟囔着,想找个理由把这事儿搪塞过去。
易中海却缓缓摇头,语气坚定:“歇下了可以叫,腿脚不利索可以去扶。尊老敬老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邻里之间理当互相照应。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岂不是让人笑话咱们不懂规矩,失了礼数?”
贾张氏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慑于易中海的威严,又不好当面驳了他的面子,只得没好气地对贾东旭说:“东旭,去后院把老太太请过来吧。”
贾梗心里暗自盘算:老太太来了自己也不吃亏,她那份“生活费”够她吃好一阵子了。他堆起笑脸,劝道:“奶奶,一大爷说得对,尊老爱幼是美德嘛!再说,老太太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也就多添双筷子的事。”
贾梗话音刚落,院门口就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不用去请喽,我自己来了!呵呵……难得大家伙儿还能想着我这把老骨头。”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进来,鼻子微微抽动,仿佛在嗅着空气中诱人的肉香。
易中海见状,连忙起身迎了上去,满脸堆笑:“老太太,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快请进!我们正念叨着您呢,东旭这就准备去接您!”
聋老太太呵呵一笑:“我呀,闲不住,听到动静就忍不住过来瞧瞧。这傻柱的手艺就是香,我在后院都闻着了,馋得慌,就自己来了!也省得你们再跑一趟。”
说着,在易中海的搀扶下,聋老太太走到桌旁坐下。贾张氏尽管心里不乐意,面上却不敢怠慢,挤出一丝笑容,起身给聋老太太拿了碗筷。
聋老太太接过碗筷,笑呵呵地说道:“都坐都坐,中海,柱子,你们也别忙活了。”
贾张氏笑容僵硬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二大爷刘海中,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贾东旭和秦淮茹连忙招呼大家坐下吃饭。
众人落座,除了贾家,其他人都没想到傻柱还烧了一盆鱼。三大瓷盆硬菜摆在桌上,看得众人口水直流。这年头,家家户户日子都紧巴,这么丰盛的菜肴,过年都难得一见。
阎埠贵眼看大家都坐下了,便迫不及待地动筷。这满桌的菜,不多吃点儿都觉得亏得慌。他眼疾手快,先夹了个鸡腿,炖得软烂入味,轻轻一嗦,骨肉分离。紧接着,他又夹了块兔肉,味道也是一绝。最后,他瞄准了鱼肚子上最肥美的一块肉,一口下去,鲜美的汁水在口中爆开,无比满足。
聋老太太也没多说话,坐下后便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兔肉放进嘴里,边吃边点头称赞:“嗯,柱子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肉做得真香!” 她又尝了块鱼肉,鲜嫩可口。
刘海中筷子飞舞,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含糊不清地赞道:‘傻柱这厨艺……确实没得说!’
傻柱听了,咧嘴一笑:“老太太喜欢吃就多吃点,下次想吃了就跟我说,我去买来给您做。”
聋老太太呵呵一笑:“好,好,柱子有心了。”
贾张氏和贾东旭闷头吃菜,生怕慢了就没了,像昨天一样。秦淮茹虽然吃相斯文些,速度却也不慢,偶尔还帮小当剥鱼刺。
贾梗倒是不着急,他觉得这么几大盆菜,肯定吃不完,慢慢吃就是了。
众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很快兔肉便见了底,接着鸡肉也所剩无几,只剩下一些鱼肉。贾梗这才发现自己低估了大家的战斗力。这可不是后世只吃一碗饭的时代,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是能吃好几碗的主儿。
阎埠贵眼看盘子见底,舒服地摸了摸肚子,对自己的速度颇为满意。他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对易中海说道:“老易,你带的酒呢?赶紧拿出来尝尝!我还没喝过这么好的酒呢。”
贾东旭一听,也想起这茬,连忙附和道:“是啊,师傅,把您的酒拿出来吧!光顾着吃了,都给忘了!嘿嘿……”
易中海笑着说:“放心,忘不了!”说着从桌下提出一瓶酒,里面只剩半瓶左右。他给阎埠贵、刘海中、贾东旭和傻柱各倒了一点,便见了底。
阎埠贵等易中海倒完酒就迫不及待地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小口,眼睛眯成一条缝,咂吧着嘴,回味无穷地感叹道:“嗞...啧啧,好酒!老易啊,这好酒跟普通酒就是不一样,香醇浓郁,回味悠长啊!”
他意犹未尽地喝完这口,又眼疾手快地在盆里扒拉一番,挑了块最大的鸡肉,心满意足地放进嘴里大嚼起来。
贾东旭见状,一脸促狭地笑道:“三大爷,您这品酒的本事可真是一绝!再好的酒给您拿去掺水,您也喝不出那真正的滋味儿来啊。”
傻柱一听,也跟着乐呵起来,挤眉弄眼地打趣道:“三大爷,您这到底是往酒里掺的水,还是水里掺的酒啊?该不会就图个酒味儿,兑上一大盆吧?”
刘海中插嘴道:“老阎,你什么时候也大方一回,给我们来一回不掺水的纯的?也让我们好好尝尝这好酒的滋味,解解馋啊!”
“去去去,你们懂什么!” 阎埠贵瞪圆了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点了点,“喝酒喝的可不单单就是个味儿,喝的是心情,是日子里的一点念想。我要不这么着,就我那仨瓜俩枣的,能隔三岔五地抿上两口?早断了这念想咯。” 他说着,瞥了一眼刘海中,“不像老刘你,顿顿都有一个煎鸡蛋当下酒菜!”
刘海中夹了口菜,不紧不慢地说:“老阎,你这话说的,我喝酒那是享受生活,你兑水那是凑合活着。我们可一样,再说,我好歹也是个6级工,还能缺了这点酒钱?”
贾东旭撇撇嘴:“三大爷,您这念想可真够特别的,靠着往酒里兑水来续着。要我说,您还不如老老实实喝点儿便宜酒呢,也比这兑水的强。”
“你个小兔崽子懂啥!” 阎埠贵脖子一梗,“便宜酒哪有我这自个儿‘调配’出来的顺口?我这好歹还能按照自个儿的喜好来把控那水和酒的比例,喝着顺口又能过过酒瘾,两全其美的事儿!”
傻柱在一旁笑得更厉害了,捂着肚子打趣道:“三大爷,照您这说法,您都能去开个酒铺子了,专门卖您这独家‘兑水酒’,指不定还能发大财呢,哈哈哈。”
“你还别拿我打趣,傻柱。” 三大爷白了傻柱一眼,摇晃着脑袋,一副恨铁不钢的模样,“我这叫会过日子!你们年轻人就是大手大脚惯了,等哪天自个儿当家了,就知道柴米油盐贵,喝酒都得琢磨着怎么喝得长久。”
他又看了一眼刘海中,“老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刘海中:“得了,老阎你这抠门的毛病,估计是改不了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贾家这边吃得欢声笑语,院里的其他人却反应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