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
认出了眼前的这群人是让人闻之色变的锦衣卫,打更人顿时吓得脸无人色,差点没尿裤子。
自己就一个打更的,怎么惹上了这么一群大爷了?
该不会杀了自己灭口吧?
他越想越怕,双腿发软差点都没站稳要摔倒地上了。
好在,这群锦衣卫虽然凶神恶煞,却似乎没有为难他的意思。
“别声张。今晚没你的事,不用打更了,回家去吧。”
捂住他嘴巴的锦衣卫松开了手,说道。
“是……是的,大爷。”
打更人如获大赦,连滚打爬连忙离开。
打发走了打更人之后,为首的锦衣卫眼神阴沉,望向了不远处的一座豪华府邸。
朱漆大门,门楣上挂着个写着“赵府”两字的牌匾。
正是兵部尚书左侍郎赵德的府邸。
“围了!全府上下一个都不能走丢,全部押回诏狱中审问,胆敢拒捕者……杀!”
随着杀气腾腾的一句话,锦衣卫小队从街尾拐角处鱼贯而出,向着不同的方位进发,快速把赵府的大门和后门侧门都给围起来,虽然锦衣卫人数不多,但所站的方位极其将究,仅十来人就已经把整座赵府彻底封锁,此刻赵府已经连个苍蝇都飞不出来。
轰!
为首的一名锦衣卫千户,拔出腰间绣春刀,如龙诀的劲力爆发,如白练般的刀光炸开,赵府那道高大的朱漆大门顿时粉碎坍塌。
“谁!”
“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兵部侍郎的府邸吗?”
“大胆狂徒,居然胆敢跑来赵侍郎府上撒野?!”
家丁护院们被破门的动静惊醒,纷纷提着哨棒跑了出来怒骂。
只是当看到站在门口的那一群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之后,都不由得脸色一变。
“锦衣卫奉命捉拿人犯,胆敢拒捕,杀无赦!”
千户亮出了腰间令牌,冷冷地朗声说道,声音响彻全场。
赵府这些家丁护院虽然也有不少有武艺在身,放在市井上也算是让人畏惧,但又怎么比得上锦衣卫?一个个都脸色发白不敢动弹。
“什么事!”
一间厢房之中,被惊醒的赵德衣衫不整地走了出来,惊疑不定地问道。
当看到是锦衣卫之后,他脸色陡然变得没有半分血色,很显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肯定是自己跟胡惟庸密谋的事情败露了!
想到锦衣卫诏狱里种种大刑的可怕,赵德只感到双腿发软,冷汗涔涔。
诏狱之中,大大小小的刑罚总共七十二种,每一种令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进了诏狱之后,没有人能全须全尾地从诏狱之中走出来的。
“各位大人,不知道深夜闯入我府上,到底是为什么事?”
赵德还心存侥幸,挤出了一丝僵硬的笑容装傻充愣问道。
堂堂兵部左侍郎,在兵部仅次于兵部尚书,平日里也就蒋献能够让他客气一点,至于普通的锦衣卫根本就不会放在他眼内!只是此刻,一向嚣张的赵德也不得不向锦衣卫低头。
“奉上谕,兹将赵德全府上下所有人俱拘回诏狱审问。”
锦衣卫千户语气硬邦邦得像块岩石。
赵德脸色一变。
要是真被带回了诏狱,那自己还有命能走出去?就算有,那也是押往菜市斩头!
“小的们,给我拦下他们!”
赵德一咬牙,大声喝道。
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跑出去找胡惟庸求救再说。
平日里家丁护院们就靠着赵德的名头在市井上欺横霸市,要是赵德倒了他们也没好日子过,此刻还真有无脑的忠犬想要动手。
只是其中一人稍有动作,身旁的锦衣卫就已经眼神一动,腰间长刀出鞘,下一刻那人就身首异处,头颅滚落到地面,颈腔豁口鲜血如箭一样喷出!
在场赵府的所有人,全部都脸无人色,不敢再有半分动弹!
“我……我跟你们走。”
赵德脸色惨白,双腿一软,靠着墙壁瘫坐到了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道。
“带走!”
千户看了赵德一眼,再没有半点废话。
…………
与此同时。
御史台都御史李政的府邸内。
庭院之中鲜血流了一地,穿着护院服饰的尸体在地上横七竖八。
一名锦衣卫收刀入鞘,冷冷看着吓得已经尿了裤子,全然没有刚才的刚烈模样的李政。
“大人,我愿意跟你们回去,别杀我……别杀我!”
李政跪地求饶。
“先打断双脚再拖走!免得再耍什么花样!”
这支锦衣卫小队的头目冷声说道,一名属下就上前轻松用刀鞘砸碎了李政的膝盖。
李政一边发出杀猪般的哀嚎,一边像死狗一样被拖出了府邸。
…………
京城布政使钱通的府上。
全府一片哭哭啼啼,几十口家眷和家丁婢女都被锁上了锁链,由锦衣卫押出府邸。
“冤枉!冤枉!”
“我是冤枉的!一切都是胡惟庸搞的事,他只是上门找我,但我没答应他!”
“我可是一心忠于大明,忠于陛下的啊!”
半夜被锦衣卫从小妾床上揪起来的钱通,哭得鼻涕横流,嘴里不停喊冤。
啪啪!
一个粗糙有力的手掌在钱通的嘴巴上扇了两巴掌,把钱通扇得满嘴鲜血,牙齿都吐出了两颗,也让钱通再也不敢聒噪了。
…………
类似的事情,今晚在京城之中不停上演着。
那些往日高高在上的朝廷大员,原本正在府邸之中安睡着,或者在跟小美妾颠鸾倒凤,享受着温香暖玉。结果锦衣卫突然就闯入府上,二话不说就将家主和家眷下人全都给逮捕押入诏狱之中。
这一晚,锦衣卫倾巢而出,仅仅一晚上就围了二十几座高官的府邸,捉了足足几百人!
十几座朝廷大员的府邸被围,几百人被押回诏狱。
这事就算锦衣卫手段再高,也根本藏不住。
更别说本来就心里有鬼的胡惟庸,一直就在让足利尊氏借出的忍者暗中留意着京城里的动向了。
“你能不能带我逃出京城?事后必定重重有赏!”
相府的书房里,胡惟庸脸色煞白地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刚刚汇报完情况的精锐上忍,抱着渺茫的希望说道。
在听到上忍汇报的情况之后,胡惟庸只感到天都要塌下来了,只能急病乱投医,指望眼前这神出鬼没的忍者能够把自己带出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