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仲权压根没有搭理众人的意思,
段统制官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
“仲权,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现在还是朝廷的天下,别以为有几艘破船打个胜仗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仲权没等袁光头说话,
直接把马鞭抽出重重向桌子上一拍:
“你们他妈的要个局外中立,懦弱不敌,却禁他人抗争?卑怯之人,即使有万丈愤火,除弱草以外,又能烧掉什么?”
袁光头摆手道:
“今日宴,以和为贵,志权(段睿丰表字)你逾矩了。
小仲大人你言重了,我们也是静观关外之态势,
仲总督,这杯算我赔罪。”
袁光头一饮而尽并酒盅向下示意酒尽杯空,
身后的阮上尉紧紧握住冲锋枪的护木紧盯着饭桌上的态势,
烛光的不断摇曳好像在一层层剥开着这场鸿门宴的本质,
没有打算要真正翻脸的仲权面对袁大头给出的台阶,
拿起酒盅一饮而尽向袁大头展示着空荡的酒杯顺势下来,
红白脸唱完后的袁大头没再绕弯子,
权力和军权的欲望更是昭然若揭:
“仲副总督,慕贤之心乃名将所崇,朝内恰有一重职空缺,不知小仲大人是否有入朝为官之意?”
仲权换了另一条腿继续翘起二郎腿:
“袁大人,你非宋太祖,我也不是石守信,我能来是给足你面子,你现在也是司马昭之心,
恐怕我带来的营津渡士兵正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呢吧。”
如此露骨的话确实让袁大头闪过一丝杀意,
对于这种完全不讲语言艺术的军权对手,
袁大头面不改色地与仲权对视着,
他内心还是非常敬佩年纪轻轻的仲权的心理素质,
两旁站着的朝廷卫兵余光观察着袁大头的动向,
女上尉笔直地站在仲权身后握住冲锋枪的手逐渐发白,仲权此时面色不改内心却慌的砰砰乱跳,
营津渡的改革和独立性已经引起了袁光头的忌惮,和平争取到营津渡的自主性也是仲权此行的最大目的。
袁光头打破了静寂:
“仲副总督,若门外的营津渡士兵都消失了呢?”
袁光头打了个响指,外面瞬间响起汉阳造的枪声和鞭炮般的枪声,
仲权瞬间掏出腰间的毛瑟手枪掰下击锤指向袁光头:
“你敢!”
瞬间所有人都掏枪指向了仲权,
阮上尉紧跟着敞开大衣,在纤细的腰肢周围挂满了球形手雷,左手拇指套在手雷保险环内,
右手在枪带的固定下单手持着冲锋枪。
屋内没人敢乱动,
陷入一场僵局,
点45的枪声与麦德森的枪声夹杂着零星的汉阳造的声音,
袁光头收起笑容疑惑地看着仲权,
僵局与枪声持续了五六分钟后,仲权感觉举枪的手臂都有些发酸,
仲权与阮上尉看着门口营津渡的伪装布钢盔涌了进来,
瞬间被营津渡士兵反包围的军部卫兵与饭桌上的官员都傻了眼。
仲权绅士一笑将毛瑟手枪收了起来,转身拍了拍阮上尉举着手雷的胳膊:
“放下吧,局面控制了。”
袁光头被这清一色崭新的短支枪械带来的未知恐惧震住了,
蔡棘在门口说道:
“仲权,刚交火没几分钟,朝廷兵没见过这种火力全跑了,没打过这么爽的仗...哟,老袁,又见面了。”
仲权眼神凛冽:
“袁大人,我明白你或许有过一瞬间杀我的念头,但是对于营津渡你就不要打算盘了,
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的这所谓的身份,
只是你也是对种花家有着那么一丝良心。“
袁光头很有气度道:
“还真是欲道天边更有天。”
仲权像个长辈一样拍了拍与自己相差两倍年纪还多的袁光头的肩膀:
“如今朝廷之势,袁大人好自为之。”
袁光头目视着仲权走了出去,
营津渡的士兵整齐划一的护枪姿势,跟在仲权身后跑了出去。
袁大人看着阮上尉远去的背影和手中的点45冲锋枪,
默默出来一句:
“巾帼英雄,神兵利器,从未见过军事素养这么高的部队。”
仲权看到军部门前被鲜血染红的地面与倒在地面上的朝廷兵,问蔡棘:
“伤亡情况。”
蔡棘回道:
“一人轻伤。”
仲权点点头甩了一下马鞭道:
“回营津渡。”
...
蒂娜每天教授完课程后,便拿着德意志传来的战况,
仲权远远看到营津渡外环大门口等待的小小倩影,手中还拿着一沓信纸,
仲权下马紧紧抱住蒂娜,
蒂娜忙说:
“亲爱的,这些是这些天的战报我都给你按日期整理好了。”
仲权扫视着急切地寻找着重要信息:
“华沙争夺战,德意志装甲部队辅佐步兵对华沙...
比亚韦斯托克会战,与第三日占领战略地点沃姆扎镇,歼灭沙俄军队约 1020人,我方...
...
英国于北海仍为警戒状态,皇家海军舰队与公海舰队日常进行排水雷工作...”
没有提及奥匈帝国的动向,德意志以一种极快的扩张态势蚕食着沙俄占领下的波兰领土...
仲权看完后紧接着上了小军车
对身旁的蒂娜说道:
“很难有看到这种进攻态势的帝王出现临时收手的决策,蒂娜,
如果进一步扩张英吉利将会利用法兰西与沙俄来抵御这支雄狮。”
蔡棘的小军车跟在旁边道:“那就不算是小的军事行动,小战役了,那可能是一场巨大的战争,
仲权,你有什么想法?”
仲权紧握住方向盘道:
“先发制人。”
“制谁?欧洲战场你现在也想掺一腿?”蔡棘问道,
仲权伸腿不轻不重的踹了蔡棘的车一脚:
“门前雪不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