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在的科学的局限性来算,即使现在最顶尖的医师也很少有出现跳脱思维想到未见到的病症,
只能是靠着战争与瘟疫来不得不提高医学条件。
仲权立刻叫停了所有的地面行动,仲权问军医:
“此疫是否可通过呼吸道传播?”
军医是在法兰西萨尔佩特里埃医院留学回来的很自信地对仲权说道:
“这场瘟疫是由老鼠引发,人之间应该不会传播的吧,如果是鼠疫则应当大力灭鼠才对。
14世纪的欧洲那次鼠疫比这次欧战死的人还要多。”
仲权也挺奇怪,14世纪的鼠疫在后人统计里欧洲死了三分之一的人口,
难不成那会儿的老鼠都成精了?每个人都在吃没有煮熟的生老鼠,每人都被老鼠咬过吗?
“如果真的是鼠疫造成的死亡,这样的死亡率肯定是飞沫传播。”
但这仅仅只是个猜想,陆军航空兵少尉和士官被带到一座废弃的灯塔休息室。
少尉纤细的手鼓起勇气抓住了戴着防毒面具的仲权,仲权透过防毒面具的镜片看到少尉眼中的恐惧,
仲权反手握住少尉的手重重点头。
...
关外某村外围一户院墙破损的农户家刚刚熄灭掉煤油灯便传来一阵训斥声:
“你就省这点儿煤油啊,抠抠搜搜的一天天。”
“怎么着,你看人家老李家去年留的玉米卖老好了,你多赚点钱怎...”
啪——
屋内的男女停止了争吵,在夜晚风吹进门缝的呼啸声中忽然一阵敲门声传来给两人一惊,
当当当——
在关外野兽出没是常有的事,家家户户都有铁锹和镰刀等锐器,好一些的家里会有燧发枪。
女人急忙划着双鹤牌火柴点着油灯喊了一声:
“哎呀妈呀,谁啊这么晚了?”
门外的人并没有及时回应,只是持续地敲着门。
男人提着灯笼单手推开两扇屋门准备去开院子里的大门:
“铁蛋,是不是又他妈你啊,又被李寡妇...”
碎碎念的男人透过破损的院墙看到外面反着反着淡淡月光的士兵防毒面具,
啪的一声灯笼掉在了地上。
男人一时无法闭合自己的嘴,他以为东洋小矮人来屠村了。
院墙外的新编第一师第12机械化步兵团侦察连上尉连长戴着防毒面具拽了拽防毒面具管说道:
“老兄!”
声音被防毒面具完全盖住加上风声吹动着身后挎斗摩托上青天白日旗猎猎作响,
上尉自己听着声音细弱蚊蝇再次扯着嗓子重复道:“兄台!我们是种花家海军部,不要害怕!”
上尉转身打开挎斗摩托的车灯照向一旁的摩托挎斗上被吹动的青天白日旗。
虽说种花家民国成立,国旗是五色旗,日寇占领区内的百姓只知道这些,
平头百姓谁会关心你你海军还有自己的旗。
长期在军港生活的上尉以为自己还是面对的是营津渡管辖下的港口或者是营津渡做交易的海外国家呢,
上尉浑身上下除会说种花家语言还是奇怪的外地发音外,男人很难不认为面前不是这是外星来客。
男人丢掉灯笼后大叫一声躲进屋内,
穿着一块红花碎片的小肚兜,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映照着光滑的后背和锁骨女人说道:
“你搁哪儿喊啥呢?外面有东北虎啊你搁哪儿喊得跟个娘们儿似的。”
男人表情异常丰富地抵着门看着女人:
“媳妇,不,不,不能开门...”
上尉的连队已经在村外驻扎,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必须得到第一手情报。
仲权在顺顺港外设立临时防疫局并且下设检疫所、隔离所、诊病院、消毒所等部门,
各临时帐篷中均设有医官、司药生、看护等职务人员。
如果不是鼠疫那将万事大吉,如果是鼠疫,顺顺港内的造船工程师也要暂时向南部转移。
上尉戴着黑皮手套摸向脑袋,同随行返回营地向顺顺港发去物资补充的请求和情报问询的阻碍。
次日清晨,距离被烧掉的村落最近的这个村依稀出现百姓出门劳作的痕迹,
上尉身着大衣脚踏皮靴依旧戴着防毒面具和副官参谋再次守在昨晚那家人的门口。
女人睡醒后看着自己男人穿着棉衣手握铁锹还在门缝后守着,
拿起窗台的瓷碗准备丢过去但又放下来。
穿好衣服的女人推开男人走出家门后不久也传出来一阵尖叫跑回屋内。
白天邻居便听到了女人的尖叫,看到上尉后的一名阿婆跑去找到村长。
村长自诩见过世面见到上尉时也吓了一跳,
上尉连长和中尉参谋都没有带枪,只有准尉副官斜挎着一把短支冲锋枪。
“老人家,您知道隔壁被大火烧掉的村的情况哇?”
说话的上尉哈出的雾气把眼前的镜片糊住。
能看出来面前的三人是军人的村长说话道:
“官老爷你们哪的儿啊?”
村长也不认识什么海军部的青天白日旗,只认得五色旗,但村长感觉面前的人南方口音中透露着一丝古怪。
村长没有说实话:
“隔壁村不紫造啊,啥火烧了?”
营津渡没有开设间谍课程和心理学,这不是必修课,但上尉在营津渡军校军官培训时读过相关书籍,
村长虽老谋深算,但同上尉讲话时,上尉在面具镜片没被雾气侵蚀的上方看到村长躲闪的目光。
上尉初步断定这或许是村落之间的利益冲突案,但村长是日本人亲自推选的,
见到民国的军队村长已经对前朝和民国早已经失望透顶,为当下殖民者的日寇委曲求全。
但如果这是日寇授意其对出现鼠疫的村落进行全部灭口之行为,
那没有查清原由的侦察连上尉将成为此次进攻计划的一道败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