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望镜并不是被水草糊住而是被拥挤在一起的渡江木筏船舷和士兵挡住了视线,
舰长手一伸将舱门盖死,大口喘着粗气大眼瞪小眼似的看着众军官和机械师。
全潜艇47名船员加一起就中尉一人有一把手枪,剩下的进攻性武器除了扳手外,
按武力值排列,就剩下厨师的菜刀和理发师的剪刀还有医生的医用缝合针。
潜艇周围水中的第四镇官兵不断拍打着潜艇的外壳想要在水中抓住什么支撑,
水中突然出现巨大的铁疙瘩引起陆军不小的恐慌。
正在调转船头的两艘海容海琛巡洋舰同样发现了海面的异动。
海琛号上的舰长看到潜艇后立马下令无差别开火,
右舷上三门37毫米机关炮上的摇把射手迅速转动摇把上膛,
潜艇周边水域中的第四镇官兵的木筏船和潜艇同时受到猛烈的炮击。
潜艇的中尉舰长再次打开舱门看到舰桥后甲板上站满了第四镇的士兵,
初春的汉口江面还透着刺骨的寒冷,士兵紧紧抓住甲板上的换气凹槽。
中尉双手一撑跳上舰桥向舱室内喊道:
“命令领航员三分之一速前进,先救落水士兵,弹药,拿弹药上来。”
几名身穿雨披的潜艇兵爬上舰桥扯掉马克沁的防水布和40炮的炮口密封盖,
枪炮官跳上40炮冲着几百米外还在转向的海琛号就按下了扳机。
潜艇兵将马克沁的弹链递上舰桥。
海容号上的镶黄旗大臣在司令塔内骂道:
“怎么还有水底机船?还打什么打啊,先跑啊!这这这是我们能打的过的仗吗?”
海容号迅速对海琛号再次重复停止射击迅速撤离的命令。
江岸南的起义军协成统领紧紧盯着江面上的态势,
潜艇的枪炮官接过舱室内的九角十八星旗军旗挂在舰桥缆绳上看着甲板上瑟瑟发抖的青年士兵,
蜷缩在一起的官兵看着潜艇内出来身着黑色雨披的潜艇兵窃窃私语,
枪炮官开口:“好好待着,我们把你们送到对岸。”
这些呆在潜艇脊背上的官兵听话的对着长江河伯般的枪炮官点点头,
“汽油机室受损进水量不大,舰艉耐压壳受击向内凸起50公分,轮机长正在修理。”领航员对来到舱室的舰长说道。
起义军在岸上看着超出自己对武器认知范围外的潜艇上的九角十八星旗军旗,
顿时一阵沸腾。
江北的第四镇炮兵协统看着巡洋舰上无差别炮击潜艇的命令和正在逃跑的巡洋舰:
“胆小懦弱,想用我的炮炮击我的兵,休想!”
...
仲权的驱逐舰舰队已经驶过崇明岛南驶入入海口看着渔民对建琼安指挥塔内的渔民说道:
“江边的渔民有休渔期吗?”
渔民在一旁躬身道:
“官爷,这休渔期所为何物啊?初春虽说捕鱼者相对较少,但总有渔民江上捕鱼补贴家用。”
仲权拟定的入江计划中有三艘潜艇入江,在没有声呐与深水炸弹的威胁的时代,
在河水与浅海渔民的渔网便成了潜艇当前在水下时仅有的克星。
舰队一字形排列在河道中间向前航行,
巡洋舰以21节的速度向前飞驰,但入苏省后雨水不断,水流湍急仲权的舰队开始缓慢降低航速,
身着雨披的航海长和了望员在桅杆前平台里密切注意周围的水流变化,
简单擦拭面部积水的了望员将望远镜在腰间简易擦拭了几下后看着河道正前方:
“有船,不像是渔船,是军舰。”
伴随着身后铃铛被风吹动的响声航海长看到远处湍急江面若隐若现航行而来的海容海琛,
拆掉身上的安全绳爬下楼梯来到舰桥司令塔:
“总指挥,距离5千米发现敌舰。”
湍急的水流和可见度低的雨天根本不适合战舰作战,能够保持基本的队形都有所难度。
摇摇晃晃的船体让炮术指挥官凭借经验对传声筒下达指令:
“主炮位注意!目标4800,方位三百二,调整射击角度至20。”
船艏两门和船舯一门155毫米速射舰炮炮管在蒸汽驱动下向左上方抬起。
海容号司令塔内的镶黄旗大臣和舰长虽未听到营津渡舰队的开炮声,
但溅落在远处的水花引起了两艘船的注意,
紧接着看到了对面摇摇晃晃的舰队。
海容号和海琛号试射一发与营津渡巡洋舰的准度差不多,
能够击中舰船纯靠运气。
几分钟过后的双方舰队相距离不够一千米,
营津渡舰队的7艘驱逐舰的105火炮与90火炮开火,
海面上不断激起层层浪花。
岸边南铜镇的起义军戴着草帽与蓑衣看着大雨倾盆中江面的舰船博弈,
咚咚咚咚...
双方舰船相距不到500米左右时,开始出现战损,
海容与海琛在强大的压力下穿甲弹击中营津渡巡洋舰的司令塔侧面130毫米厚的装甲后跳开,
司令塔内出现猛烈的震荡,
驱逐舰上的机枪也开火压制两艘巡洋舰的甲板。
海琛号的攻击打中营津渡巡洋舰舯部前底舱40毫米的穹甲,
穿甲弹将倾斜装甲撕开一道口子,上层船底水密隔舱中的水兵将穿甲弹过穿的两个水密舱的水密门用力关上,
向司令塔内报告舰船现状。
德意志制造的海容与海琛号情况更糟糕,
位于海荣号船头的25毫米的主炮炮盾被击穿,主炮内的水兵瞬间被爆炸产生的气浪吞没,
56毫米的甲板倾斜装甲在多次受到炮击后出现裂痕,
运气相对较差的海琛号的指挥塔被榴弹击中后失去操控中心直冲着岸边开去。
南铜镇江域宽度只有一千多米,虽几日的雨水涨水但也不至于扩宽河道,
江边的起义军看着船头冒着滚滚浓烟的大船向岸边驶来,在岸边突然陷入江底发出一声拉长的巨响,
海琛号搁浅在了江边。
仲权随即下达了停止攻击的命令,在雨中的海容号船艏已经瘫痪,
不断闪着白色的信号灯降下黄龙战旗正在挂上白旗以示投降。
江流湍急致使舰船无法安稳地停泊在江流之中,
营津渡巡洋舰上降下一艘汽艇,在驱逐舰的航灯指引下吃力地开向海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