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再度踏入皮尔特沃夫,从留守在此的祖安人那里获取了诸多情报。他得知,安蓓萨的军队被分成了三部分,分别驻守在日之门大桥、菲罗斯家族附近以及海克斯飞门周边。于是,他首先前往日之门大桥进行了一番探查,但并未发现炼金术士辛吉德的踪迹。随后,他转战菲罗斯家族驻地,却不料在那里遭遇了一场惊魂未定的插曲。
在菲罗斯家族驻地,伊森正打算近距离观察,顺便搜集更多情报,却突然感到一股冰冷的目光如利箭般射来,让他浑身汗毛直竖。他心中一凛,仓皇逃离了那个是非之地。
“卡密尔?菲罗斯?除了她还能有谁?她怎会容忍安蓓萨的军队大摇大摆地驻扎在自己家旁边?这其中必定有诈!看来,我得赶紧多找些帮手,以备不时之需。”伊森心中暗自思量,心中充满了警惕和不安。于是,他决定前往海克斯飞门附近继续探查。那里虽然管控森严,但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后,他至少确认了辛吉德的确在那里。接下来,他打算先找到蔚,共同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菲罗斯家族驻地内,灯火通明,走廊上回荡着轻微的脚步声。现任家主罗曼德?菲罗斯迈着轻松的步伐,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刚从两个小女仆那里享受了一番愉悦,正打算回房休憩。然而,当他经过那扇大书房的门时,发现里面灯光依旧亮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在里面,我定要把他的脑袋拧下来!要是没人却还亮着灯,那所有仆人都得受罚!他们应该对菲罗斯家族的威严更加敬畏才是!”罗曼德心中恶狠狠地咒骂着,一脚踹开房门,猛地闯了进去。
“我是这样教你开门的?”一个熟悉而又冷漠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如同寒冰一般穿透空气。
罗曼德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外表为女性的发条机械人正优雅地坐在他原本的位置上,翻阅着桌上的情报。她的身形流畅纤细,体态端庄,十指如针般细长,双足则似锋利的刀刃。此刻,她抬起双眼,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在罗曼德的脸上。
“家祖大人,您什么时候回来的?”罗曼德心中一惊,连忙问道。
“我还以为你会在女仆身上再多花些时间,没想到,”卡密尔并未抬头,只是将视线重新落回到手上的情报上,继续翻阅着。在菲罗斯家族,每天翻阅情报是一项传统。密探们将探知到的信息收集回来,家族再将其归纳整理。家族中的上位者,每日需要查看的情报数量更是庞大。这既是一种权力,也是一种责任。因为知道的越多,才能做出更明智、更有效的决策。
罗曼德?菲罗斯在卡密尔那冰冷而锐利的目光下,显得局促不安。他吞吞吐吐地开口,却没能说出什么连贯的话来:“我,不是,”最终,他只能选择坐到旁边的沙发上,试图缓解这份压抑的气氛。
然而,卡密尔的声音更加冷漠地响起:“谁,让你,坐了?”她的语气优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罗曼德闻言,立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浑身冒出虚汗。他站在那里,双腿微微发抖。
卡密尔放下手里的情报,那双如炬般的眼睛直视着罗曼德,仿佛能看穿他的灵魂:“你有多久,没有杀过人了?”她的声音平静而深邃,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力。
罗曼德赶忙回答道:“家祖大人,我前天才刚刚杀死一个……”
“名字,你杀死的人的名字。”卡密尔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透露出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罗曼德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不是底城人,不是贫民或者平民,也不是家里的仆从,一个真正有名字的人,你有多久没杀过了?”卡密尔再次问道,她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寒意。
罗曼德这下连嘴都不张了,他只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冷从心底升起。
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影抱着一大堆情报从外面走了进来。来人正是罗曼德的亲弟弟,皮尔特沃夫着名的花花公子罗纳德?菲罗斯。他把情报小心翼翼地堆到书桌上,然后露出优雅而谦逊的笑容,看向坐在书桌前的卡密尔。
“家祖大人,近些年来,皮尔特沃夫的局面骤变,风云变幻莫测。您刚刚回来,可能还不太了解这里的情况。这个小册子是我整理的一些简要记录,涵盖了近期发生的重要事件和家族相关的情报。您可以先看一下。”罗纳德边说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册子,神情庄重地将它放到卡密尔面前。
接着,他话锋一转,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我一直觉得,我们处理情报的步骤有些繁琐。如果时局混乱的话,家族的当家们需要查看的情报就太多了,这会极大地分散他们的精力。我认为,我们应该简化一些步骤,提高效率。”
卡密尔闻言,微微点头道:“想法不错,罗纳德。你能够站在家族的角度思考问题,提出建设性的意见,这很难得。”
接着,她的语气随即变得严肃起来,“但有时候,很多情报中的细节能够反映出一些深层次的东西。如果被简化了,就很容易被忽略掉。大多数密探并没有仔细甄别情报的能力,而如果菲罗斯家族的当家们也不去注意这些细节,那他们也就不配继续做当家人了。”
说完,卡密尔还是翻开了罗纳德递过来的小册子,开始仔细阅读起来。同时,她对罗纳德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坐下。
罗纳德用眼角的余光瞥了自己还站着的哥哥罗曼德一眼,心中暗自得意。但他很快稳定心神,轻轻地坐到一旁,静待卡密尔的发问。
果然,卡密尔翻看了几下小册子后,抬头看向罗曼德,问道:“罗曼德,我们菲罗斯家族存在多久了?”
罗曼德身体颤了一下,赶忙回答道:“417年了,家祖大人。”
“成为祖安首富多少年了?”卡密尔继续追问。
“268年了。”罗曼德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显然对卡密尔的提问感到紧张。
“那我们菲罗斯家族还会存在多少年?”卡密尔的声音平静而深邃,仿佛能够穿透时间的长河。
罗曼德张了下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他显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家族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就在这时,罗纳德突然插嘴道:“菲罗斯家族会在家祖大人的庇护下,永远存在!”
然而,卡密尔对罗纳德的话语置若罔闻,她的目光再度聚焦于手中的小册子,继续细细翻阅。她深知,家族的未来并非凭借空谈就能筑就,而是需要每一位成员用实际行动去铸就辉煌。
卡密尔翻动书页的手指微微一顿,倘若她还拥有着人类的身躯,此刻恐怕早已忍不住深深叹息:“瞧瞧我这家族里,都是些什么货色!若非这两百年来精心打造的密探组织坚如磐石,菲罗斯家族恐怕早已被他人啃食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