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有些沉默,仿佛都被刚才那一幕深深地震撼了。新人女执法官则一屁股坐到唯一的那张椅子上,她的眼神不再看向床上那个已经失去生命的女孩,而是转向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或者是在思考着什么。
老汉森见状,叹了口气,说道:“人都死了,还在这里干什么,走吧!”
然而,新人女执法官却并没有动作。她平静地说道:“但那些人不知道他死了。还会有人过来这里耍威风的。我就在这里等着,我倒要看看还有谁!”
老汉森闻言,摇了摇头,叹着气说道:“又有什么用。皮尔特沃夫现行的法律里根本不包括这些人。”
“所以,凯特琳,这才是你该做的。法律绝不应该是只保护一部分人!”
说话间,身材臃肿的老鸨子走进屋来。她看着这一切,脸上挂着一副悲痛的表情,眼里却十分平静。她叹了口气,说道:“哎!真是造孽啊!”
老鸨子转向汉森警官,眼中闪过一丝敬畏与恳求。她说道:“汉森警官,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您从没欺负过我们。所以,可以请您离开吗?这里还有好些姑娘要过活。事情如果闹大了,都要饿死的。这里,我会处理好的。”
老汉森警官闻言,站起身来,走到新人女执法官身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沉重地说道:“走吧!”
三人沉默着走在窑子里,气氛沉重而压抑。这次,新人女执法官是倒提着晕倒的黑警走的。黑警的头一下一下的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更不知道这个世界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醒来。
老汉森突然开口道,打破了三人之间的沉默,“艾博森,你仔细看着她们,你还恨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艾博森其实一直都观察着窑子里的女孩们,但看一会儿就低下头去。这些女孩大多是底城姑娘,很多身上都有伤痕,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们连看他一眼都不敢,仿佛已经习惯了被人忽视和欺凌。
“对于很多人来说,就连活着都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老汉森叹了口气说道,“所以我们这些当执法官的,还是尽量不要去做坏事。因为如果我们也做坏事,那,”他的话语戛然而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但艾博森已经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沉重和无奈,他也仿佛也跟着失去了活力。
“只是不做坏事,都能算做好人了吗?”新人女执法官突然开口问道。
老汉森没有回话,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明白她的疑惑和不满,但也知道这个问题并没有简单的答案。当底线更低后,似乎合格线也可以降低些。比烂嘛,谁不会。
三人走到街上,气氛依然沉重而压抑。新人女执法官突然把手一甩,那个晕倒的黑警就直接砸到对面墙壁上。然后她就要冲上前去,显然是想要对黑警下手。
“你干什么?”老汉森连忙拦住她。
“还留着他做什么?”女人女执法官平静地说道,“你也说了,法律治不了他这种人。那就让我来!”
“你真的是执法官吗?”老汉森问了一句,并没有等她回答,就凑近她身前低声说道,“别在这动手,弄到没人的地方再说。很多人还要生活的。”
艾博森闻言看了老汉森一眼,似乎重新认识了他。
新人女执法官刚要上前对那个黑警动手,突然从前面街口涌进来一大批执法官。他们衣着整齐,装备着各种新式武器,显得威风凛凛。前面有几个提着防爆盾就冲了过来,动作迅速而有力。他们冲到近前,分列出一个口子,一位身穿崭新警队制服的女人走了出来。
“凯特琳!”
“这里为什么拉响警报,还开了枪?”凯特琳问道,她的表情很平静,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
老汉森赶紧跑过去,凑到凯特琳身边,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一遍。他着重讲述了那些黑警的恶行。
凯特琳听着,眉头渐渐皱紧,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和决心。
“先把他抓起来。”凯特琳看着倒在一旁的黑警,对手下说道。然后,她疑惑的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新人女执法官,似乎有些熟悉,以前在执法队见过?随后,她转身走进窑子,亲自查看现场的情况。
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凯特琳再出来时,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时,掌管着这片城区的福瑞曼警长带着手下挤了过来。这个行为对于过度肥胖的他来说还是有些难度的,但他还是努力挤到了前面。
“啊,这不是凯特琳警队吗?”福瑞曼警长看了“特别执法队”一眼,转身对着凯特琳说道,“这里好像不是你的管辖区吧?哦,不对,准确的说,你还没有直接的管辖区。”
“我们是‘特别执法队’,有权力插手一些特殊案件。”凯特琳语气强硬道。
福瑞曼警长闻言,冷笑了一声,“可我听说,这项议案不是刚提出来吗?你好像还没有这样的权力。”
凯特琳闻言,并没有生气,而是冷静地拍了拍手。一直随行的女执法官梅拿出一份文件交到她手上。凯特琳直接把文件展示到福瑞曼警长眼前,说道:“今天上午已经通过了。你看,这是正式的文件。”
福瑞曼警长看着那份文件,心中大骂道:“烤嫩马!有个议员老妈真好,连这样离谱的议案都能这么快速通过!”
“咳!”福瑞曼警长赶紧咳嗽一下,试图缓解当前紧张而尴尬的气氛。他深知,凯特琳带领的“特别执法队”的出现,无疑是对他管辖权的一种挑战,但他也明白,现在并不是跟凯特琳正面起冲突的时候。于是,他调整了一下语气,问道:“我能询问下,什么是‘特殊案件’?”
凯特琳的眼神坚定而冷峻,她直视着福瑞曼,回答道:“‘特殊案件’就是,以前执法官完全不会去管的案件。那些被忽视、被掩盖的罪恶,现在都将由我们来揭开和处理。”
福瑞曼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他试探性地问道:“那可,这可不容易做啊,凯特琳警队。”
“如果好做,就不需要我来做了。”凯特琳平静地说道。
福瑞曼点了点头,接着他再次转移了话题,问道:“那,这个警员你打算怎么处置?”他指的是那个被押在一旁、还在昏迷中的黑警。
“自然是,依法处置。”凯特琳的眼神变得严厉起来,她指了指后面的窑子,接着说道,“里面有两具尸体,都是他干的。福瑞曼警长需要上去看看吗?”
“谁会喜欢看尸体啊”,福瑞曼警长看了被押着还在昏迷中的黑警一眼,他知道自己必须保下他。
普通执法官需要遵从的是法律法规,而黑警却要在此之上遵从另一套原则,那就是全力保护黑警的权益,否则就没人跟着他干了。于是,他声色严厉地说道:“那我进去看下。这个警员一定要看好了!别让他跑了。”
说着,福瑞曼警长转身走进了窑子。他仔细想了下,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尸体,尽量拖延时间。他知道,那个林克警官已经去找他背后的主子菲罗斯家族的人了。在这片城区里,菲罗斯家族才是真正的主人,而他福瑞曼只是个看门的。他没必要夹在两个大家族之间犯难,就让他们斗去吧,狗咬狗一嘴毛。
凯特琳皱着眉头看着福瑞曼警长走进窑子,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出来。她转头看向其他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和愤怒。跟这群人打交道真的是浪费时间,他们总是在推卸责任、拖延时间,试图掩盖真相和逃避责任。
就在这时,凯特琳的目光落在了新人女执法官的身上。她突然感觉这个新人很熟悉,而且越看越熟悉。
“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