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安慰着憬小小没事,实际上流光锦一颗心已经沉到了海底。
好看的眉头死死的夹着,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一双琉璃竖瞳里飞快的闪过一丝疑惑。
她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
像是体内有一团东西怎么也控制不住。
禁锢着某一处的枷锁恍若在慢慢的被冲开。
流光锦本身似乎很排斥枷锁被解开,她感觉到命运的轨迹在朝着自己不想要的方向走去。
她的手很紧,憬小小眼里慢慢的蓄泪。
她像是与流光锦心有灵犀,能感受到她此刻心里的彷徨与无助,于是她也同样用力的回抱住了她。
情绪稳定后,流光锦收敛了妖气。
屋里排山倒海的压迫感顿时没了。
鹿子矜捂着心口,把嘴里即将要喷出来的鲜血给咽了回去。
南楽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她为了保护金蟾,自己生生扛着,鲜血喷了一地。
在鹿子矜起身之时,她伸手拽住了大衣的衣角。
“小姐姐,我心口好疼”
鹿子矜垂眸瞥了眼拽着自己衣服的手,白白胖胖的跟鹿悠悠很像。
她蹲下身,手搭上了南楽的脉“你没事,只是被妖气冲撞了而已”
大妖怪的妖气都是可以凝成实体攻击的。
何况流光锦早已经有了与妖神比肩的实力。
南楽自己不够强还要护着金蟾,被伤到了实属正常。
幸好流光锦本身没有带杀意,不然一屋子认都得完。
鹿子矜握住南楽的手,往她体内渡了一道真气进去,南楽的脸色明显的好转起来。
她眼神专注的看着握住自己手腕的大手,整个人像是盛开的花朵。
她站起身时,顺势往鹿子矜身一倒,攀着她的肩膀“好姐姐,我头晕”
鹿子矜想要抽回手,但是南楽却已经缠了上来。
“姐姐,我头晕,你扶着我走好不好啊?”
鹿子矜想要把南楽甩开,但是这回南楽的手太紧了,她要是强行推开她,定然会伤到这人。
伤了南疆圣女,相当于是无声的宣战。
心下衡量了一番,她默默的把自己想要出手的心思收了回去。
幸好乌尔来的及时。
“圣女大人,族老们已经到祠堂了”
南楽恋恋不舍的收回自己的手,正了正神色“我马上过去”
说完,她瞟了一旁已经背过身来的鹿子矜一眼,这一眼里夹杂着欢欣。
南楽想,她刚刚好像没有推开自己。
这算是微小的进步吧?
憬小小看着和自己分开的流光锦,心里的不安已经提到高度水平值,她握住流光锦的手,竟然一刻也不想分开。
流光锦默不作声的同样握着她的手,直到祠堂,憬小小的全部心思依然记挂在流光锦身上。
她没有去关注祠堂的其他人,也没有刻意去听她们说话,而是一双眼睛似乎长在了流光锦的身上。
全程这个会议说了什么,她一概没有关心。
只知道最后在乌鹤即将要被定罪时,鹿子矜开口了。
“乌尔,你确定乌鹤在养人面蛊?”
乌尔愣了瞬,明显没想到鹿子矜为什么要这么说?
“这位客人放心,虽然乌鹤是我亲弟弟,但我绝不会袒护他”
被绑着的乌鹤已经神志不清了,他的嘴里一直喃喃着“冰魄花”三个字。
而唯一能让他神志有些许清明的就是南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