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解释解释看,我听着,”苏衾闲适地靠在沙发背上,抬眸看着他。
“我……”周正南一张嘴,却顿住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
这么多的照片摆在这里,全都是实打实的证据。
他随便看一张都能想起当时的场景,此刻恨不得自己的记性没那么好。
在绝对的证据面前,他根本解释不清。
这个时候,他只能寄希望于苏衾对自己爱,低声下气祈求苏衾原谅他。
“苏衾,我知道错了,我这就跟付明雅断干净,跟你好好过日子,我们生一个孩子好不好,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你配吗?”
苏衾面色平静,鄙夷的眼神却像利刃一般,击碎周正南的所有防线。
旁边的陈兰英在看到这些照片时,也愣在当场,久久回不了神。
可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她心头一个激灵,迅速清醒过来。
到底是自己儿子,她只能硬着头皮帮他。
“苏……苏衾,你先冷静一点,男人工作压力大,在外面消遣一下也很正常,不过就是随便玩玩罢了。”
“更何况正南也说了,他知道错了,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别再闹了。”
“呵,一个在自己老婆面前装阳痿的男人,我凭什么给他机会?”
她睨着陈兰英,像是在看一坨臭气熏天的垃圾:“我之前还在想,什么样的人能教出周正南这种道德败坏,品行不端的人渣。”
“现在想想,他跟你还真是一脉相承,一样的不要碧莲!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根本就没有道德可言,从来都只想着自身利益。”
“我要是没有发现,那我这一辈子都会被周正南给毁了!”
苏衾重新从包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上面的条款十分简单。
周正南净身出户。
“不行,我不会同意的,苏衾,我觉得我们的感情还没有破裂,我不同意离婚!”周正南不住摇头,拒绝离婚。
他不能离婚,自己要是净身出户,就什么都没了。
那么他这六年的忍辱负重,精心谋划又算什么?
周梅识字,她只扫了一眼,就看清楚离婚协议书上的内容。
一把抓住那一张薄薄的纸叫嚣:“不行,你凭什么让正南净身出户?
就算是离婚,你们的婚内财产也是可以对半分的,你的房子车子和钱都要分正南一半!”
陈兰英听罢眼睛一亮,小梅说的对啊。
苏衾要是想离婚,那就乖乖分财产。
要是真能分一半财产,离婚也行,这苏衾可不少钱呢。
听正南说,苏家名下光是工厂就有好几家,到底有多少钱他都算不清。
以正南的条件,再加上这些财产,以后什么样听话的女人找不到。
苏衾看着这家人表演,忍不住嗤笑一声:
“什么婚内财产?不好意思,我跟周正南的婚内财产就是他的工资。”
“毕竟婚后我没上过一天班,我的存款、这栋房子、包括车库里的两辆车,全都是我的婚前财产,并且做过公证的,周正南分不了我一分钱。”
“更何况,他不仅是婚姻过错方,而且还是骗婚,现在我十分庆幸没有孩子,你们一家全是劣质基因,孩子生出来能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得我还要按期付抚养费。”
周正南现在心里也很后悔。
他要是不装阳痿,婚后跟苏衾生个一儿半女,现在用孩子也能绑住对方。
而眼下,苏衾的态度这么明确,摆明是恨死他了,他真是什么法子都没有。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苏衾婚前居然做过财产公证。
现在的婚姻法早已明确规定,婚前的个人财产不能当做夫妻共同财产。
“苏衾,你一直在防着我?”周正南万念俱灰,讷讷道。
“我只不过是在保证自己的个人权益和自身财产安全,怎么能算是防着你呢。”
苏衾勾了勾唇角,“是你自己不要脸,做出那样猪狗不如的事,要怪也只能怪你。”
其实原主并没有做过财产公证。
她当时那么爱周正南,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一点。
其实到底做没做财产公证一点都不重要。
她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些财产全都是她婚前所有。
按照现在的婚姻法,有没有财产公证都无所谓。
苏衾只是想让周正南一家更难受一些罢了。
“今天这份离婚协议书随便你签不签,不签我就直接走法律程序,你做的那些破事儿你自己心里清楚。”
周正南如丧考妣,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浑身瘫软,没有一丝力气。
他闭了闭眼后又重新睁开,自己这次是彻底完了。
周正南知道,自己已经满盘皆输,没有一丝翻盘的可能。
现在回想起来他才知道,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对于苏衾来说,有多么过分。
周正南一直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苏衾不会发现。
更相信苏衾足够爱他,对他予取予求,根本不会怀疑他。
他颤抖着手拿起茶几上的笔,刚想签字,胳膊却被一只干瘦的手拉住。
“正南,你可得想清楚,这个东西不能签啊,签了咱可就什么都没了。”
陈兰英不懂什么新婚姻法,她也不需要懂。
她只固执的认为,只要两个人结了婚,那些房子、车子和存款就都是共有的。
就算是分开,那也得对半分,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周正南抬手把她的手掰下去,声音颓丧:“妈,没用的,法律规定那些东西全都是苏衾的,我一分都得不到。
你要是还想让我留一点脸,就不要再拦我。”
陈兰英只感觉眼前一黑,身子软倒在沙发上,眼睛空洞的看着前方。
她的精气神一下子就散了,现在也不知道该怪谁。
这一切都是自己儿子做的。
装阳痿还在外面养女人,这要是发生在别人家身上,她高低都会跟着骂两句。
可周正南是她的儿子,陈兰英没法说,也不能说。
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这个家还要靠正南撑着,自己还要靠他养老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