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从未敢想过,让苏衾当他的妾。
光是想,都是亵渎了苏姑娘。
原本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要孤独一生,谢殊清楚地知道,他不会对任何女子动心。
直到那日马车里的惊鸿一瞥,他彻底沦陷。
苏姑娘就是他命定的人,他早就认定。
“我不会甘于待在后宅,我要做我想做的事。”
苏衾再次开口。
“我知道,”谢殊忙道:“我尊重苏姑娘的一切决定,苏姑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刚才苏姑娘转身的那一瞬,他差点以为心脏停止了跳动。
只要不离开他,怎样都行,想做什么都行,有他给苏姑娘兜底。
苏衾抬手覆上谢殊抓着自己的那只手。
“谢殊,你先搞定谢家,再来跟我说这些,或者……”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红唇勾起:“在谢家没同意你娶我之前,你可以先当我的外室。”
“好。”
谢殊迫不及待地回答完,才意识到苏衾说的是什么。
耳根顿时热烫一片。
外室……外室也行。
只要苏姑娘要自己,怎么都行的。
临安看着自家公子同手同脚地上了马车。
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扶了一下,今日非得摔着不可。
谢殊冷白的面颊红了一片,指腹放在唇上摩挲着,不舍离开。
似乎刚才那温热软香的触感还在。
苏姑娘亲了他……光是想起那一瞬,他就激动到全身战栗。
当晚回谢府,谢殊在祖父的书房待了一个时辰。
谈话并不顺利,书房里的茶具都被砸了一整套。
谢殊从书房出来后,头也不回直奔祠堂。
硬是跪了一整夜,第二日一早只简单洗漱就去了翰林院。
谢老爷子醒来知道后,又是心疼又气谢殊死脑筋。
一个乡下女子,又转为商户,让那样的女子进门做正妻,想都不要想。
他倒要看看,殊儿能硬气到几时。
翌日「桃颜」刚开门没多久,苏衾就见到了三个不速之客。
苏荷站在桃颜门口,身侧跟着沈雁凌和她哥苏元。
她一眼就看到了店里的苏衾。
虽然对方穿的人模人样,头上还戴着她都没见过的精致珍珠簪子。
苏荷也没想过苏衾会是「桃颜」的老板,只以为她是来买东西的。
三人进店后,直奔香皂的柜台。
昨天苏荷跑的早,没看到更为精致的精油花皂。
今日见到柜台上那一排精致剔透的花皂,心中更受打击。
她才做出最基础版的肥皂,味道还难闻。
这桃颜就已经在卖最顶配的精油花皂。
看来,香皂这一条路是彻底走不通了。
她有气没处撒,转头盯着苏衾,“也不看看自己身上有几个铜板,也敢来这里逛,你买得起吗?”
花掌柜将手里带的客人交给另一个店员,走过来。
“这位顾客,请您不要大声喧哗,还有,苏老板是我们的东家。”
“她是东家?”苏荷眼睛瞪圆,“怎么可能,她就是个乡下丫头,如何能成为这里的老板!”
“就是,你这人怎么说起胡话来了,”苏元也是一脸不信,“她能是这里的老板,真是天大的笑话。”
二丫一个受气包,如何能拥有这样大的一家店铺。
这店里的东西他刚才都打眼瞧过,最便宜的胭脂都要二两银子一盒。
“花掌柜,不用理她们,你先去忙你的。”苏衾走过来。
“是,老板,我先去接待顾客。”
花掌柜知道,老板可不是会任由别人欺负的主,眼见客人越来越多,赶紧去接待。
“你……你真是这里的老板?”苏荷执拗地看着苏衾,等着对方亲口回答。
苏衾点头:“是,你有意见?”
苏荷突然就想通了,这香皂一定是苏衾做出来的。
她也是穿越的。
自己早该看出来才对,那时候苏老二提出要分家,苏衾就表现地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逃荒途中,苏老二一家更是隐隐以苏衾为主,每个人都听她的话。
“你也是……”这里人多,苏荷没有说出来,但她相信苏衾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你猜,”苏衾微微沉下脸,“如果你们要买东西,我随时欢迎,要是想闹事,自己掂量掂量。”
“苏老板,你误会了,我们没想闹事,”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沈雁凌赶忙出声打圆场。
这家店可是谢家的店铺,谁敢在这里闹事。
“苏衾,你既然做了香皂,我不跟你抢,也希望你老老实实靠着香皂挣钱,别再做其它的,做人留一线。”苏荷咬牙道。
都是穿越者,苏衾不能把事做绝。
苏衾只淡淡扫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接待其他客人。
做人留一线,好笑。
苏荷配吗。
“喂,我在跟你说话!”苏荷见苏衾不理她,声音放大。
“荷儿,”沈雁凌感受到其他人看过来的目光,只觉有些丢人。
他赶紧出声阻止:“荷儿,我们先回吧。”
苏元的眼珠子一直提溜转,盯着那些售价昂贵的香皂。
他随手拿起两块精油花皂,理所当然道:“这东西瞧着怪好看的,拿两块回去用用。”
苏元没打算付钱。
既然是二丫的铺子,他还不是想拿就拿,二叔家的就是他的。
结果还没出店门,苏元就被伙计拦住,“您还没结账,请到里面结完账再出来。”
“结什么账?”苏元鼻孔朝天,“我是你们老板的堂哥,我还要结账?瞎了你的狗眼!”
高壮的伙计半步不退,老板说他的身份是保安,要保护店铺的财产安全。
“请您结账。”伙计肃声道。
“你,我现在就喊你们老板过来,”苏元转头,冲着苏衾喊道:“二丫,你赶紧给我过来!”
“把他丢出去。”苏衾语气冰冷,转头对着顾客时,又恢复了笑脸。
另一名伙计也走过来,要去拿苏元手里的香皂。
人丢出去之前,当然要先把东西拿回来,那都是店铺的财产,是他们的职责。
“别动他,我付钱。”
沈雁凌只感觉头疼,从怀里掏出银票。
“妹夫,你别管,他们不敢的,搁这吓唬人呢。”
苏元一脸不在乎,“你们知道我妹夫是谁吗?那可是永安侯府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