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镇长在一个青年男子的搀扶下急急行来。
“在下叩见贵人。”两人行跪礼。
“嗯,起来吧。”
“谢贵人。”两人起身,看了看朱慈烺,又看向朱慈烺身后已经下马的二女,虽然换了着装,但他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二女,见他们如此打扮,立即就明白了,这是要带二女走,莫名的,二人都松了一口气。
昨夜送走二女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是什么结果,但形势比人强,由不得他们,昨夜一夜没睡,还在想着,今日将二女接回去之后如何处理,儿子心中有了疙瘩,万万不会再要儿媳,休妻是唯一的办法。
但作为书香门第,无故休妻也是要遭人诟病,偏偏这原因还无法出口,为了家族的面子,为了解决问题,说不得只能让儿媳‘病死’了。至于女儿,大概也要同样的处理方法了。
退婚是不会退婚的,这个脸更丢不起,要是硬着头皮嫁过去,被发现不是原装货了,一嚷嚷开,丢面子是小,得罪了这个巡检司的现管地头蛇就实在得不偿失了,无奈,也只能被儿媳传染重病,不幸早逝了。
现在见二女要被带走,两人心里都是长出一口气,现在就简单了,直接说二女因为貌美,被官军强掳了去,自己也是受害人,既能省事儿,自己的家族颜面无损,还能博取乡亲们的同情,省了不少事儿。
“女儿不孝,现在已经是殿下的人了,此后愿为奴为婢,不能侍候在父母身边,请爹娘原谅。”富有心机的叶婉容本是自己要离开,现在说的像是身不由己一般,并且点出‘殿下’,是有意借势威逼父亲答应,她还真怕父亲求殿下放人,所以不得不如此。
朱慈烺嘴角上扬,也不屑拆穿,他没必要向谁解释什么。
“公公、夫君。”她没多说什么,只是和叶婉容一样跪在地上叫了一声。
“嗯,既然贵人。。。殿下愿留你们在身边伺候,那也是你们的福气,以后用心做事,不必担心家里,有你二哥在我们身边侍奉就够了。”镇长搀扶起女儿,又低声的说道:“只是,以后若有能力,不要忘了家里,拉你二哥一把就够了。”
“是,女儿记得。”叶婉容虽然决绝,还是不舍的流下了眼泪,她知道,父亲听明白了自己的暗示了。普天下,能称殿下的,无非宗室,而能领这么多军队的,似乎只有当今陛下的皇子。
但依照国朝的发展,现在哪怕是当今陛下的皇子,还未就藩的亲王,应该也不会被允许独自领几万大军,而且还是战力超绝的骑兵,那么,剩下的可能,就只有当今太子了,而且,年龄好像刚刚对得上。
想到这里,镇长已经完全没了女儿和儿媳被人霸占掳掠而去的丝毫不甘和愤怒,现在,只有心中暗暗的惊喜,恨不能再多送几个女儿,可惜,没有合适的了。
转身又将儿媳扶起,打量这儿媳的样貌,嗯,也是非常上乘的模样了,也就比女儿差一点点,就看你能不能发挥你的妇人优势了,“荷儿起来吧,你们两个以后伺候殿下,要用心,等会儿我就让你夫君给你休书,能伺候殿下,是你们的福分,虽然今日休你,但也是为了你,日后若有能力,扶持一下叶家,也算是还恩了,嗯?”
“是,公公,荷儿会的。”方清荷哭的梨花带雨,不是不舍,而是伤心,果然如自己所料,夫家没有一丝不舍,还无情的替自己把休书准备好,好让自己合理的服侍别人,被抛弃的感觉瞬间充满心头,难过之至,又庆幸无比,自己的选择果然没错。
镇长转头给儿子嘱咐两句,青年男子点点头,向方清荷看来,原本苦大仇深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朝着妻子还点了点头示意,转身离去,写休书去了。
“殿下,臣给殿下请安了。”镇长再行一礼。
“嗯,什么事,说吧。”朱慈烺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之前就听他说过,之前补过缺,后来致仕了,大明致仕的官员,都是保留官身的,他现在自称臣也无不可,殿下这个称呼,本来就是对君的称呼,男子用这个称呼的,至少都是世子以上,也是君臣有别。
“是这样的,今天一大早,镇子西头的张寡妇,出门在街上喧闹,说是官军昨夜。。。昨夜强间了她,要官军给个说法,被巡逻的锦衣卫发现带走,现在去了北边调查,殿下还是过去看看吧。”
“哦?有这等事儿?呵呵,真是好胆啊,昨天本宫刚强调军纪,就发生这样的事,他们的脖子不知道有多硬,走吧,去看看。”说着,朱慈烺就摧马离开,前往北边去了。
“爹爹,你骑女儿这匹马,女儿和嫂子骑一匹。”
“好,走,我们过去看看。”然后借着叶婉容扶他上马的间隙,坐在马上弯腰俯身在叶婉容耳边道:“女儿啊,你以后当心点,千万要服侍好殿下,若爹没猜错,他就是大明的皇太子,朱慈烺,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也是你的福气,你们一定要把握住。”
“若是。。。若是你日后能诞下一儿半女,我们叶家,就翻身了,我叶家几代都没出一个进士,但有你,家族可能就从此改变命运了,容儿,为了你自己,为了叶家,努力啊。”
镇长苦口婆心的教着女儿。
叶婉容脸色发烫,听着爹迫不及待的语气,大羞。
“爹,女儿走了,你的话我会记得的,还有,爹的猜测,女儿昨晚就猜到了,昨晚殿下和锦衣卫谈论,说到了军中,竟然还有两个内阁大臣随军,所以,爹的猜测应该是了,不过。。不过昨晚殿下没有动我和嫂子。”
看着扭捏低头的女儿,镇长眼珠子瞪得老大。阁老大学士随军?还两个?呵,呵,那就是皇太子无疑了,天呢,真的是太子啊,猜测是一回事,现在证实,冲击依旧巨大,好似一个天降的金山砸中,晕晕乎乎的。
“不行,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太子要了你,你要是不会,就私下多请教你嫂子,她是过来人,经验丰富,知道怎么勾男人,何况太子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只要你主动撩拨,他定会忍不住的,只要要了你的身子,呵呵,最次以后也是贵人。”
听着父亲如此露骨下流的话,教着自己勾引男人,当一个荡妇似的女人,叶婉容年轻的面皮顿时火烧火燎,受不了的跑开了,拉着嫂子的手,就上了马,双手捂住娇颜,烫的不行。
“呵呵,年轻人啊,哪里知道宫中的争斗残酷,现在就你一人,还不抓紧时间,以后若是再想勾引,都不一定有你的份儿。”镇长毕竟见多识广,当过官,见过世面,听说过宫中的妃子的勾心斗角,怕女儿争不过。
镇子北方,随着朱慈烺带着锦衣卫到场,除了驾车拉物资的军士,其他的三万多军,都已经沿官道两旁的河滩草地列阵就绪,等待出发了。
“臣等恭迎殿下。”众人上前见礼。
“嗯。。。怎么回事儿,沈炼,你说说,调查的怎么样了?”朱慈烺下马,挥挥手示意众人免礼,向旁边看了看,问沈炼调查的结果。
“回殿下,已经调查清楚了,这张氏是个寡妇,在镇子上做暗娼的买卖,昨日百姓来帮厨的时候,勇卫营的士卒刚好在一起帮厨,闲聊中得知此事,然后把总牛大力在夜间巡逻完毕后,带着50人的部下去找张氏。”
“据张氏交代,她是愿意接客的,不过她要求士卒们一个一个排队来,结果后面的士卒不守规矩,猴急的一拥而上,说是将她身上抓伤了不少,嚷嚷着要我军给她赔汤药费。”沈炼也是咧着嘴艰难的说完。
此时后面跟来的镇长和二女,还有太监们都已到了,听闻此事,也是面面相觑,镇长有些无语,他还以为是这些官军强闯张寡妇家,强间了张寡妇,没想到是在做生意,大清早嚷嚷的沸沸扬扬,原来只是想多要钱。
二女脸上目瞪口呆,然后齐齐低头暗啐几口,低声骂了句‘不要脸’,脸色羞红,实在不敢相信,还有如此放荡的女人,真是该死。
朱慈烺也是听的嘴角暗抽,心中却是松了口气,不是用强就好说,钱是小问题。见一众文武脸色怪异的都盯着自己,朱慈烺深吸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说实话,来自几百年后的他,也是被雷的不轻,五十多人?啧啧,只能说强大。
做一夜的生意,大清早还有心情和精力满街嚷嚷,不得不让人佩服,这一行,她果然是专业的,怪不得老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古人诚不欺我啊。
朱慈烺无语的走到坐在地上假装抹眼泪的张寡妇跟前,满眼好奇的打量他一会,脑补了一下昨夜荒唐的画面,这时,张寡妇也看出来了,这是昨天在台上讲话的少年,是做主的人,风韵犹存的脸上,顿时可怜兮兮的看着朱慈烺。
向朱慈烺抛了个媚眼,真俊俏的少年啊,要是和他做一夜,老娘就不收他的钱了,嗯。。。搭点进去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