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言在嘈杂中醒来。火车的轰鸣声,以及过道里来来往往乘客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那对小夫妻已经起来了,一会儿他们又双双出去了。
周言见状,也便起床,周言走进洗手间,在狭小的空间里,拧开水龙头,听着水流哗哗作响。她掬起一捧凉水,扑在脸上,瞬间清醒了几分。随后她上了厕所,简单地梳理了下头发,看着镜子里漂亮的小脸蛋,深吸一口气,这才回到包间。
回到包间后,从包里拿出两个包子,就着水吃了起来。填饱肚子后,周言从包里掏出了一张云省的地图,缓缓展开。地图纸质有些粗糙,边缘微微卷起,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这是一份旧版地图,是从报摊老大爷那里买来的,云省那复杂而又迷人的轮廓在眼前铺陈开来,山脉、河流、城镇,以各种符号和线条呈现。
周言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云省的地图,试图从那些复杂的线条与标记里,拼凑出中年男人失踪的线索以及神秘遗迹的可能位置。她沉浸其中,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不存在。
直到那对小夫妻走进包厢,“砰”的一声关门声,猛地打断了她的思绪。周言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迎上那对小夫妻略显慌张的眼神。她心中一动,直觉告诉她,这两人有事。
就这样,周言在包厢里待到中午,肚子传来的阵阵饥饿感才停下了对地图的思索。简单吃了点自带的食物,填饱肚子后,决定在火车上逛一逛,消磨一下时间。
周言起身,缓缓走出包厢。狭窄的过道里,人来人往,随着人流慢慢踱步。偶尔驻足,望向窗外飞逝的风景,那连绵的山峦、就这样,周言在火车上四处逛着,消磨了一阵时间后,下午回到包厢。一踏入包厢,她下意识地望向中年男人的铺位,依旧没有看到身影,行李都还在。心中不禁又涌起一阵疑惑。
那对小夫妻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到周言回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像是有些紧张,又似乎带着些许犹豫。周言装作不经意地问:“你们下午出去,有看到那位大叔回来吗?”小夫妻对视了一眼,男的说:“没瞧见呢,说不定他在别的地方忙着呢。”可他的眼神却有些闪躲,不敢与周言对视。
周言心中越发笃定,这小夫妻肯定知道些什么。没有拆穿,而是不动声色地坐在自己的铺位上,表面上拿起一本书翻看,实际上却在思索着中年男人的去向,以及这小夫妻与整件事的关联。车厢里安静下来,只有火车行驶时发出的有节奏的“哐当”声,仿佛也在为这扑朔迷离的局面打着节拍。
思来想去,觉得有必要跟乘务员提醒一下。周言起身,顺着狭窄的过道,朝着乘务员室走去。车厢内灯光昏黄,乘客们或是在闲聊,或是已准备休息,一片嘈杂与静谧交织的景象。
到了乘务员室,周言轻轻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一声“请进”,推开门,看到一位年轻的乘务员正坐在桌前整理资料。乘务员抬起头,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您好,有什么事吗?”周言深吸一口气,说道:“是这样的,我包厢里的一位中年男乘客,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见回来,我有点担心他出什么事了。”乘务员听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您确定从昨天下午就失踪了吗?他有没有可能是去了其他车厢找朋友,或者在餐车待太久了?”周言连忙摇头:“我觉得不太可能,而且他的行李都还在包厢里,我这一天在包厢进进出出,也没见他回来拿过东西。”
乘务员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即向列车长汇报,同时表示会在车厢内展开初步调查。周言主动提出帮忙,与乘务员一起在车厢里寻找。他们询问了周围的乘客,查看了餐车、卫生间等可能的地方,却一无所获。
乘务员跟周言走进包厢,径直走向中年男子的行李。他动作娴熟且谨慎,轻轻将行李打开,有条不紊地翻查着里面的物品。衣物、洗漱用品、几本陈旧的杂志依次被摆在一旁,可并未发现任何能直接表明中年男子去向的线索。
随后,乘务员转身面向那对小夫妻。小夫妻坐在铺位边缘,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局促地绞在一起。乘务员目光温和却透着审视,问道:“二位,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你们有没有留意到这位乘客有什么异常的行为,或者听到他提到要去什么地方吗?”
年轻的丈夫率先开口,“我们真没注意到啥,大家在包厢里都各干各的,交流不多。”妻子也在一旁赶忙点头附和:“是啊,我们跟他也不太熟,不知道他的事儿。”
一番仔细探寻后,终究还是一无所获。乘务员略带歉意地看向周言:“暂时没发现什么线索,不过别担心,我会把情况上报给列车长,让大家一起留意。”说罢,他收拾好中年男子的行李,走出包厢。
直到第三天凌晨2点,火车缓缓驶入站台。站台上灯光昏黄,人影稀疏,随着列车广播的提示音,乘客们陆续开始收拾行李准备下车。周言望着窗外,直到此刻,依旧未见到中年男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