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房织浅离开后,回音乐室的途中,不知是不是钟暮多想,或者是自恋,总感觉那瓶白酒,会以礼物的方式出现在身边。
“喂,钟暮,等等我。”
听见有人在背后喊自己,回头一瞧,发现方语颜气喘吁吁的弯着腰,两只手撑在膝盖处:“钟暮,喊你一路,躲着我干嘛?”
钟暮轻轻地打量方语颜,今天的打扮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精致。
恋爱了?
不应该,如果恋爱她就不会搭理我,难道她还自己有图谋不轨之心不成?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方语颜脸上浮现一丝尴尬神色,毕竟她与钟暮说熟也不熟,不熟悉也挺熟悉,小问题他应该会答应的吧。
“钟暮,借我一点钱呗...”
“啊?”
没想到她追了一路,就为了借钱,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就这?
不过,她怎么找自己借钱啊。
缓了一口气的方语颜,伸出食指,郑重的望着钟暮:“你是富二代,我借的不多,就一千,十二月还你。”
“谁告诉你我是富二代的?”
“切,上次我找楚溪玩,她从暮云湾的一栋别墅出来...”方语颜撇了撇嘴,想到是找他借钱,便哀求,“我保证准时还。”
原来如此,她应该说的是逛漫展那个时间段吧。
“可是,我并没借钱的习惯啊。”
钟暮最不喜欢的就是借钱,无论是外借,还是他找别人借。
这东西很容易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难道他为了几百上千追着人问,可能就因为这几百上千元导致感情破裂。
上次张阳找他都不肯,更何况认识不到半年的方语颜。
“钟暮,我帮你保护楚溪怎么样?”方语颜咬了咬牙,随即把她准备杀招拿出来,毕竟虞楚溪就处于他的软肋。
“晚点,我喊楚溪发你。”
见他如此爽快,方语颜还有些感激,结果他让虞楚溪转账:“喂,是找你借钱,不是虞楚溪,明白吗?”
“她只是代为转交,其他的她不会多问。”
钟暮深呼一口气,毕竟虞楚溪的大学生涯也得到她的不少照顾。
“行,你不问问我借钱做什么吗?”
“不想问,只要你不带坏我家虞楚溪就行。”
打破砂锅问到底,从来就不是钟暮所关心的,特别是借钱,能编排一系列谎言欺骗,问多了都是编辑好的话术,何必呢?
掏出手机通知虞楚溪,让她转一千元给方语颜。
多此一举?
那就多此一举吧......
拜脱方语颜,来到音乐室,瞧见于忆雪三人围坐在一张桌子面前,上面摆放着一张A4纸,密密麻麻全是字。
“忆雪姐,商讨的怎么样了?”钟暮发现桌上的A4纸的排版,“排版真水,应该乱棍打死。”
原本脸上还有喜色的萧雅,顿时变了脸,撸了衣袖,把不远处的吉他捏在手里:“钟暮,信不信我用吉他爆你的头。”
排版有问题?
这叫节约纸,就是十首歌一页A4纸怎么了?
于忆雪起身把萧雅手中的吉他拿开,捋了捋她的头发,轻声的说道:“好啦,小雅,别闹,我们商讨下选哪几首歌吧。”
第一名《淋雪》
第二名《权倾》
第三名《毕业与你》
“......”
第十名《学姐》
前十名的歌词全都展示在钟暮面前,只有一首《权倾》是历史,其他的全都与恋爱有关,还真是厉害。
一首首的往下看,钟暮见学姐上备注“必唱”的字眼,有些莫名其妙。
“忆学姐,你们在学姐这首歌特别备注是什么意思啊?”
“当然是提醒你注意身份。”萧雅用手指着学姐两个字,“还有,不许勾搭学姐,因为你最近变得越来越渣男。”
“......”
他什么时候勾搭过学姐,简直是乱扣帽子。
音乐室除去苏友外七个学姐,外加住在学院南街的韩舒,总共才八个:“小雅,我认识的学姐不超过两位数,勾搭谁啊?”
“怕有人混熟后,贼心不死,提前提防。”
见她们同仇共愤的望向自己,直接躺在泡沫垫上,掏出手机查询附近的录歌房:“你们选,我联系录歌房。”
萧雅指了指远处沙发:“在这打扰我思路,去那边。”
“喔。”
钟暮如同毛毛虫一样,泡沫垫上蠕动,刚蠕动在沙发边缘时,想起来是他们的老板,结果被她们这么欺负。
她们应该讨好我才对啊。
坐在沙发上的钟暮幻想着跪坐在地上捶腿,于忆雪揉肩。
萧雅一脸嫌弃的望着钟暮,把选定的三首歌在A4纸上标注:“钟暮,哈喇子流出来了,我们三个的歌都已选好。”
A4纸上标注了三个小字,分别是赵、于、萧。
《毕业的你》赵辞。
《权倾》于忆雪。
《学姐》萧雅。
见于忆雪选择《权倾》,钟暮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忆雪姐,我推荐选择《淋雪》这首歌,你的声线本身就甜,《权倾》可能...”
“怎么,不相信我?”
“毕竟这是第一次录歌,效果不好容易影响后续。”
于忆雪沉思许久,睁开眼,紧紧的盯着钟暮,她想尝试新风格:“我想挑战一下,让我任性一次,可以么?”
“......”
钟暮的手放在扶手处,轻轻的敲打着,于忆雪这是在赌,他生平最恨的就是赌。
赌,轻则钱财散尽,重则家破人亡。
钟暮签约她们是赚钱,不是为了完成她们不切实际的梦想:“忆雪姐,我以老板的身份,想让你重新考虑一下。”
“钟暮...难道你也不相信我了吗?”于忆雪咬着嘴唇,手里的拳头死死握紧。
“相信,但是我还是推荐《淋雪》,我们把《权倾》排在后面,就是调换一下顺序,何必这么倔强呢?”
“女生的第六感,这首《权倾》肯定能让我爆火。”
“非唱不可?”
“非唱不可。”
钟暮收起平常嬉嬉笑笑的笑容,露出严肃的表情,静静的看着于忆雪,声音很轻,却有种不可抗拒的威压感:“于忆雪,你是在和我赌,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赌。”
萧雅、赵辞都懵了,她们这是第一次见钟暮生气。
明明语气很轻,并没大喊说话,话却充满威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钟暮,相信我,我不会把前途开玩笑,一遍、两遍甚至成百上千遍,终有一次是最完美,难道你都不愿意给我机会吗?”
“于忆雪啊,于忆雪你想做什么就做,音乐室与我无关。”
钟暮把手上的A4纸揉成一团,随手丢进垃圾桶,从口袋里掏出音乐社钥匙放在沙发上,头也不回的离开音乐社。
梦想?
赌?
与她玩赌约,还不如多陪陪虞楚溪这丫头,国庆假期回来就不断地在为音乐室奔波,他已经累了,想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