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月点点头道:“是的。”
“冒昧问一下。那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24了。”
张慧芳放在身前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微微泛白:“我听建军说你从小跟姑姑在海市生活。”
“是的，我记事起就跟姑姑一家在海市生活了。”
“你姑姑是不是叫司锦？”
“……您认识我姑姑？”
张慧芳深呼一口气继续问道:“你记得你父母叫什么名字吗？”
司月月点点头道:“嗯，我母亲叫温雅，父亲叫司晨……”
她刚说完，张慧芳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哗哗的如同瀑布一般。
周建军给她顺了顺背:“你说说你，医生都说了情绪不能起伏，你看看现在……”
张慧芳没管他，她擦了擦眼泪后，直接看向司月月，哽咽着说道。
“我就说你长得这么像小雅，肯定错不了，你一定就是小雅的女儿。”
“小雅女儿就叫司月月，只不过……我记得小雅说过，司晨妹妹家在苏市，为何搬到了海市？”
司月月闻言一脸茫然的摇摇头:“额……这我也不是很清楚。”
张慧芳也没有多问，而是起身到屋里去，把她珍贵的相册拿出来。
然后，她看向周建军说道:“你还不去做饭？月月他们还等着吃呢。”
“这不是担心你太激动了嘛，我现在就去做饭，你们慢慢聊。”
“麻烦你们帮我多看着慧芳一些，她情绪不能波动太大。”
“好。”
有人帮忙看着张慧芳，周建军也放心的走向厨房，好好的做一顿拿手菜。
这边张慧芳见周建军离开后，才从相册里拿出一张合照，递给司月月。
“你看，这就是温雅，我们一起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她才20岁呢。”
然后她又抬头看着司月月，一脸慈爱的继续说:“是不是跟你长的一样？”
司月月接过照片，仔细的看了看，随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是我妈年轻的时候？”
“是啊，你妈妈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美人，没想到被你爸给拐跑了。”
司月月回想着梦里的温雅，其实两者之间面庞没有太多的变化。
有变化的是照片上的温雅，清纯可人，而梦里的她，成熟妩媚……
“没想到会这样遇到你，小雅他们刚离开的时候，我还想着去把你接过来照顾。”
“只不过，我那时候自顾不暇了，也就没办法过去接你了，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司月月闻言想了想，瞬间明白了，估计司锦他们搬家是因为原身呢，虽然其他人都找不到她。
但是每个月给钱的那个人却一直在给钱和询问她的情况，要不然她还能上学？
其实那人为了确认她是否生活安好，还来见过她，只不过那时候司锦他们表面做的太好了。
所以那个人没发现而已，不过为了她的学习，爸爸的朋友隔一段时间会给她打电话考她知识……
原本她想告诉张慧芳她过得很好，不过又觉得没有资格替去世的司月月这么说。
只好开口道:“我从小就开始跟姑姑学洗衣做饭，几岁之后家里的活几乎都是我在做。”
“姑姑家的姐姐也总是欺负我……后来，因为爸爸的朋友时不时过来看我，所以生活也慢慢好了些。”
“上初中和高中的时候，我考去了离家比较远的学校，之后就很少回家了。”
“后来，高中毕业又遇到知青下乡，原本我不用去的下乡，可是姑姑逼迫我替姐姐去……”
“最后，我让姑姑一家签了断亲书，然后同意代替姐姐下乡。”
司月月说完闭上眼睛，这傻姑娘唯一的勇气怕都用在了这上面吧。
司锦那边不来找她，她也不会特意过去一趟，但是她若有机会去了海市。
一定会让他们把所有的东西吐出来。
张慧芳边听着司月月的陈述，边抹着眼泪，这孩子过的也太苦了。
“都怪我，若是我去接你就好了……”
“没事的，婶婶，我已经长大了，而且下乡让我遇到了雷震，还生了两个贴心的孩子。”
“这一趟我也算是圆满了。”
虽然原身没办法圆满……不过希望她下辈子投个好胎，平安顺遂。
以后有机会，她会给她报仇的。
“没想到司锦这么不是东西，你爸还活着的时候人模狗样的，你爸一走她就露出真面目了。”
“芳婶，人心隔肚皮，有些人就是一辈子都看不透，更何况我姑姑还是嫁出去的妹妹呢。”
“嫁出去的妹妹背后捅刀子的也不少。”
“是啊，若是让我遇上她们一家，我一定要好好给你报仇。”
“好，若是有机会芳婶给我报仇。”
“嗯，这里是你妈妈的老家，她们家在这还有套宅子留给你，她说过若是有一天她回不来，让我把钥匙给你。”
“现在我们遇上了，我把钥匙给你，那座宅子以后就交给你了。”
张慧芳边说边从盒子里拿出钥匙递给司月月。
“一会儿吃完饭，还有些时间，我带你们过去看看屋子，以后要是要住，可能得重新修缮。”
司月月接过钥匙，点点头:“好的，多谢芳婶。”
见司月月收下钥匙后，张慧芳又把刚才他们给周建军的钱，推了回去。
“还有这钱，你拿回去，那小洋楼是你曼烟姨的，她跟你母亲感情最好。”
“要是知道我们把房子给你她肯定高兴，不过，她一定不愿意收钱。”
“若是知道我背着她把你的钱收了，估计得连夜坐火车回来收拾我呢。”
张慧芳想起了从前的打闹，一脸怀念。
“芳婶……”
“还是叫我芳姨吧，随你母亲这边，我们可比周建军亲多了，不随他那叫。”
“……芳姨。”
“诶～”张慧芳点点头，伸出手抚上司月月的脸庞。
“能见到你真好，一定是你母亲在上面保佑。”泪水不自觉落下，张慧芳赶紧收回手，擦擦眼泪。
“芳姨，您开心点，我母亲若是还在，也不会希望你这样难过的。”
“是啊，她总说要笑着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