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对安陵容,动作从未这般粗鲁过。
可此时气得很了,顾不了那么多。
直到安陵容咬破他的唇,他才停了下来。
唇上的疼痛,他毫无感觉。
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安陵容,咬牙切齿道:
“你刚才哭什么?是不是被他那些鬼话给蒙骗住了?”
安陵容百转千回地看了他一眼,扭过头,语气黯然道:“你走吧,大爷待我真心,我便不会再背叛他。
今日,我、我就当你没来过,呜呜。”
胤禛心中一痛,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又变成了这样。
他眼眶泛红,眼中都有泪花在隐隐浮现。
但最终,他说不出心里是恼怒多一些,还是心疼多一些。
直接下了床,穿上鞋子,不留一言便翻窗离开了。
等他一走,安陵容表情就恢复了正常。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就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至于胤禛回到皇宫之后,如何的怒砸养心殿,又是辗转难眠,就不关她的事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安陵容和胤禛陷入了冷战阶段。
胤禛不再每天去打听安陵容做了什么,而安陵容也不再给胤禛写信。
那个信箱,再次被胤禛锁了起来。
他看似恢复了正常,每日勤恳地上朝处理公务,吃饭每顿也没有落下。
甚至还抽时间,去华妃宫里坐了坐,
华妃今日打扮的特别明艳。
她心中对皇帝还是有感情的。
“皇上,你看臣妾今天漂亮不漂亮。”
胤禛看向华妃。
她今日穿了一件紫色的旗装,本就是明艳的长相,再配上这贵气的紫色,将她衬得愈发仪态万千。
胤禛也听过“满蒙八旗,不及华妃娘娘万分之一”的夸赞。
若是没有某人的话,这夸赞倒也名副其实。
想到某人,胤禛的思绪便忍不住的发散起来。
说起来,某人还得叫华妃一句姑姑,那不是还得叫他一声姑丈?
想到这里,胤禛的脸色都黑了。
华妃见状,小心翼翼地想:我今天这身衣服,是不是不太好看?
“皇上,臣妾这衣服要是不好看的话,臣妾立刻就去换了,好不好?”
胤禛道:“倒也不用。”
说着,他又闻到了欢宜香的味道。
想着,自己也不会宠幸后宫的嫔妃了,也不需要再让华妃用这欢宜香了。
便淡淡道:“以后这欢宜香你便不用点了。”
华妃却不懂胤禛的良苦用心,闻言之后眼中直接蓄满了泪水。
“为什么?皇上,不宠幸臣妾,臣妾已经很难过了,为什么你连这欢宜香都要收回去?
臣妾究竟做了什么,让皇上这么不喜,甚至厌恶。”
胤禛听到女人哭哭啼啼就烦。
明明某人只要掉一两滴眼泪,他就心疼的不得了。
可此时见华妃这么哭,心里便只剩烦躁。
胤禛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因不想年家势大,便不让华妃生子。
他不觉得有什么愧疚的。
他给了年氏满门荣耀,又让华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已经是他对得起华妃了。
胤禛这人自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并且对自己做的垃圾事,毫无心理负担,一点也不内耗。
胤禛:“你没有什么做错的,朕只是新调了一种香,准备送给你。
这欢宜香闻了这么多年,你也该腻了。”
华妃闻言,转哭为笑,上前来拉胤禛的腰带,表情妩媚娇羞,眼神拉丝软糯勾人道
“臣妾就知道皇上是疼爱臣妾的,皇上,今夜要留下来吗?”
胤禛莫名心底一寒!
不知为何,安陵容的面容在他脑海中晃了晃。
他此时此刻,有一种近乎动物的直觉感应——若是留在华妃这里,怕是某人以后是不会再亲近他了。
想到这里,胤禛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起身往外走。
“华妃,朕想起还有一些公务要忙,就先离开了。”
说完,不顾华妃的阻拦,直接就离开了翊坤宫。
华妃追出去叫了几声皇上,胤禛依旧头也不回地离开。
眼泪便忍不住落了下来,华妃扶住门框,泪水如珍珠般从眼眶中落下。
“颂芝。你说皇上是不是厌弃本宫了?难道本宫已经年老色衰了吗?”
颂芝赶紧用自己那十分独特的尖细声音劝道,“娘娘说笑了,这满宫春色,比不上娘娘浅浅一笑。
皇上不也没有去别的妃嫔那里吗?可能真是最近公务太繁忙了吧。”
华妃呢喃:“皇上是这样吗?可本宫总觉得皇上的心,好像不在本宫这里了。”
从前她是能够感觉到胤禛对她的喜爱的。
可自从皇上不来后宫之后,华妃再见到他,总觉得他有些陌生。
但明明还是那个皇上呀。
究竟是为什么?
突然,华妃想到一种可能,重重抓住颂芝的手。
“颂芝,你说皇上是不是爱上别人了?”
颂芝被抓疼了,也不敢抽回手,她此时也有点怀疑。
“不会吧?”
“肯定是的,否则皇上以前那么勇猛,对那方面需求挺多。
群不是有别人,他怎么能够忍住这么久,除非……他根本就没忍!”
华妃眼神一狠,“这后宫之中进了这么多娇艳的妃子,说不定有谁就入了皇上的眼。若真如此的话……”
华妃心里很痛,眼中尽是杀意。
“若真如此的话,本宫绝对不会让她再活着。”
为了一个女人,帝王竟然连这三千弱水都不要了。
简直是恐怖的影响力!
华妃不仅爱皇上,也需要皇上的宠爱,为年家保留一条退路。
“颂芝,你听着。本宫要你将新进宫的嫔妃们,全部盯着。
本宫倒是要瞧瞧,究竟是何人,扰了皇上的心。”
“奴婢遵娘娘令!”
*
而回到养心殿的胤禛,心里烦得不得了。
对安陵容的思念,简直像毒药一般,令他难以割舍。
于是,苏培盛再次被骚扰了。
胤禛:“苏培盛,你说她现在在做什么?”
苏培盛心想:我嘞个皇上呀,你想知道的话,直接去问红蝶不就行了。
我又没有顺风耳,千里眼,哪里就知道年大夫人最近在做什么?
苏培盛感觉到心累呀。
“皇上,我想年大夫人也在思念你。”
听到这话,胤禛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可很快又冷哼一声。
“她会思念朕?那她怎么不给朕写信?”
胤禛又把那个信箱拿了出来,还摆在了处理政务的案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