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蛟腾云,起!”
最前方的丹恒操控着重渊珠,苍龙逆着炮火在钢铁洪流中翻腾。庞大的身躯所到之处,魂钢与智械纷纷被碾成碎末。
与此同时,三月七、白珩与姬子也毫不犹豫地出手,将逼近的锁链或者人偶智械一一击碎,给瓦尔特的护盾减轻压力,为他留出喘息的时间。】
【星则是迅速将手中的棒球棍切换成了炎枪,给自己上了个盾顺便把对面的傀儡智械嘲讽了之后,大喊着“炎枪冲锋”冲了上去。
她如一颗流星砸入了人群中,刹那间,一道巨大的火柱冲天而起,高温将星周围的敌人融化成了一滩铁水。】
【但这些损失对奥托来说,不过沧海一粟。
源源不断的智械从螺丝咕姆的手中诞生,然后和傀儡们一起踏着同类的残骸前进,密集的火力让人几乎无法喘息。
新的锁链也继续从虚空中探出,不断找寻着众人防御的破绽。而在那密密麻麻的攻击中,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被发现了。】
【“在雨中……”
“哲学的胎儿”想再度出手为众人减轻压力。但就在他挥舞指挥棒的瞬间,数道金灿灿的巨大剑气从天而降,斩向了他以及列车组众人。
他急忙变招,一道透明的护盾瞬间撑起,将所有的剑气挡下。】
【“不要着急。”
奥托轻笑,密密麻麻的飞剑从他身后幻化而出,呼啸着飞向了“哲学的胎儿”,继续牵扯着他。
刚刚那个叫星的小姑娘说,archer的御主已经死亡。
那么,只需要拖延住星期日,再找机会杀死剩余的御主或者英灵,圣杯便唾手可得。】
【“星期日先生,我先确认一下,你之前的攻击是只清除了匹诺康尼附近的虫群吗?”
眼见大家再也撑不住,白珩忽然问道。】
【“?”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但“哲学的胎儿”还是回复道:“不,位于阿斯德纳星系的繁育子嗣已经尽数被我抹杀了。”】
【“那我就放心了!”
白珩不再犹豫,直接开启了宝具。四道虚影撕裂空间同时出现,挡在了白珩身前的同时,拦下了所有飞向她的攻击。
“镜流!”】
【“飞光流泻!”
由坚冰凝成、三尺七寸的长剑自镜流手中生长而出,伴随着她清冷的声音,数十轮月牙形状的冰冷剑气从天而降,落在了人偶与智械组成的军阵中。
刹那间,方圆几公里被一层厚厚的冰霜覆盖,随即一堵十几米厚的冰墙拔地而起,暂时挡住了对面的炮火。】
【“大辟万死!”
“雷霆,在此!”
与此同时,冰墙的左侧爆开猩红血雾,同样猩红的剑气将面前的敌人大卸八块
右侧金色雷光撕破天际,霹雳声中,阵刀一刀便斩碎了前方不计其数的钢铁,肃清了大片战场,】
【“大家,干得漂亮!”
白珩欢呼着,操控着星槎正想火力全开,但丹恒怒吼的声音却忽然传来:“拦住我!”】
【什么?
众人心中虽有疑惑,但仍旧毫不犹豫地转身出手。冰冷的月光与猩红的剑气率先斩出,雷霆与激光紧随其后。
但就在所有攻击即将落在丹恒身上的那一刻,无数金色的锁链从他的身后如灵蛇般蹿出,将他重重包围。】
【轰!
以自身破碎为代价,锁链将几人的攻击尽数抵挡。】
【一条巨大的苍龙在饮月虚影的操控下扑向丹恒,但眨眼间就被丹恒抢走了操控权,调转龙首朝着众人咬来!】
【“饮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镜流的声音冰冷如霜,又是几道如月光般的剑气斩出,将苍龙击溃。】
【丹恒没有回应她,因为他再也回应不了了。
一条金色的锁链不知何时缠绕住了丹恒的脚踝,支配的权能在短时间内就将他化作了傀儡中的一员。
他无神的双目盯着前方的几人,忽然抬起了自己的左手。那上面,最后一道令咒正在散发着红光。】
【“住手!”
在场的几人心中骤然想到了那个最坏的结果,皆毫无保留地出手。
“照彻万川!”
无数轮月牙形状的庞大剑气从天而降,如同月光化作的雨,要将万物冻结在内。
“大辟万死!”
猩红的血从剑上挥洒而出,带着千载不灭的恨,凝聚成同样猩红的剑气,斩向了那个祸首。
“苍龙濯世!”
巨大的苍龙咆哮着,以决绝的姿态撞向了丹恒。他必须阻止自己,在一切变得无可挽回之前。
“斩无赦!”
阵刀裹挟着雷霆,空气在它的急速下震颤爆炸,仿佛快到足以追上时光。但他并没有斩向丹恒,而是斩向了另外三人的攻击。】
【轰!
各种各样的攻击在丹恒的面前炸开,巨大的冲击力掀起一阵强烈的气浪,将他的衣衫吹得猎猎。
一片混乱中,他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
“自尽吧,白珩!”】
【“不!”
镜流想拦住白珩,但人的动作又怎么可能快过光。】
【在白珩的操控下,星槎硕大的主炮炮口缓缓对准了自己。她明亮的双眸扫过几位好友,嘴唇微微颤动,想说些什么。
但还没得及说出口,灼热的激光便将她头颅以下的部位烧成了青烟。】
【“景元!”
刃的眸光越发鲜艳,如血般的双眸紧盯着景元,带着血色的长剑指向他的心脏。
“为什么?!”】
【景元向前一步,任由长剑抵在他的心脏处,少见的失态低吼:“白珩早就死了,如今还要再搭上一个丹恒吗?”】
【“有何不可?!”
刃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疯狂大笑。
“他和我一样,都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不要吵了!”
镜流跪坐在地,怀中抱着白珩的头颅,轻声道。“我听不到白珩说的话了。”】
【“还好咱是英灵,不会那么快死。”
白珩的耳朵无力垂落,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镜流,不要怪丹恒,他是被操控的。景元也没说错,咱早就死了,能再见大家一面,我很满足了。”】
【“嗯。”
镜流垂下头,看着白珩,眼角有泪光闪烁。】
【“我给大家都买了礼物,就放在列车上。你和景元是安神的熏香。应星现在习剑了,我给他买了剑穗。丹恒那个笨蛋没有,但你还有一份,是匹诺康尼的好酒。”
白珩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声若蚊蝇。
“可惜,我之前把你唤出来后,还想着最后一起喝一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没事,我们已经喝过很多次了,少这一次也无所谓。”
镜流轻声安慰,想要抱紧她,但又怕会弄疼,便一直维持着原本的动作。】
【白珩没能再回答她的话,
无数金色的光点从白珩仅存的肉体上飞出,穿过镜流的手,直到原本属于她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而随着白珩的逝去,宝具自动解除,云上五骁中的其余四位也渐渐消散。
刃在一阵疯狂的大笑中,化作光点消失,回归了本体。
饮月什么都没说,只是愣愣地看着另一个自己,直到消散于无形。
景元哀叹了一声,看向了几位无名客,道:“各位,我和黄泉小姐马上赶来,请撑住。”
【镜流则抬头看向了天空,一道冰冷的月光斩向了奥托。
“奥托·阿波卡利斯,逃吧,逃去时间的缝隙吧。以帝弓司命的名义,我会找到你,直到你我有一人,被钉死在复仇的命运里。”】
【“呵,我恭候你的光临。”
奥托同样一道剑气斩出,和那道月光互相抵消。他静静地看着镜流的消散,然后低头看向了无名客们的方向。
“列车组的各位,还要挣扎吗?”】
【瓦尔特没有回复他,只是在护盾消散的瞬间,猛然冲向了奥托所在的高空。
同时,伊甸之星的第零额定功率轰然开启。强大的能量波动四散开来,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
“拟似黑洞,开!”】
【“老套的把戏!”
在瓦尔特行动的瞬间,奥托身后的翅膀猛地一振,带起一阵强烈的气流,急速升往了更高处,险之又险地逃出了黑洞的视界范围。
顺带躲过“哲学的胎儿”发出的攻击,奥托的声音从遥远的高空中清晰地传来。
“诸位,来做个交易吧。
只要那位星小姐也命令她的从者自杀,我就把你们的亲爱的同伴还给你们,如何?”】
【“要不你先放开丹恒?”
星冷笑一声,迅速一记横扫,将前方围上来的傀儡们尽数熔毁。接着,她重重地踏在一台智械的身上,借着反作用力向后急退,躲开了后方智械的齐射。
“毕竟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来看,你真的毫无信誉可言,杂碎!”】
【“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星小姐,主动权现在是在我的手里。”
奥托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骂的不是他一样。
只是远处的丹恒忽然动了起来,手中的那杆击云缓缓对准了自己的咽喉。锐利的枪尖触碰到皮肤的瞬间,有鲜血顺着枪尖滑落,摔落地面。
“你命令从者自杀,或者我命令他自杀,选吧!”】
【“星!”
三月七焦急地看向了星,眼神慌乱。“救救丹恒!”】
【“三月,不要急。”
姬子深吸一口气,稳住慌乱的心绪,低声道。
“待会儿我们一起出手,我负责击落丹恒的武器,你负责冰冻住他的手!”】
【“丹恒……”
星扭头看向了双目无神的丹恒,随后垂眸。】
【“星,不能信他!”
瓦尔特取消第零额定功率,再度飞向奥托的同时,无数重力射线咆哮射出,击碎着从四面八方前来阻拦的锁链。
“他最擅长的,就是利用人心!”】
【“老朋友,这就是你对我的偏见了,我向来很守承诺。”
奥托顺手操控螺丝咕姆,挡住了星期日的救援动作。随后,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怎么样,小姑娘,想好了没?”】
【“想好了!”
星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在奥托期待的眼神中,她说道:“杀了你,我用圣杯再复活他们,也是一样的!”
话音未落,她猛然将右手的炎枪投掷了出去。】
【呼啸而来的炎枪撞上了金色的护盾,在捅穿了数层护盾后,无力的向下坠落。
奥托的脸色骤然一沉,叹息了一声。
“很遗憾,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这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星唤出棒球棍,面若冰霜。
“要我拿一个朋友的命,去换另一个朋友的命,亏你这个杂碎讲的出口!”】
【在星动手的瞬间,三月七和姬子也同时动手了。
灼热的激光束在瞬间就精准击中了丹恒手中的击云,将其击打的偏离了几分咽喉。但与此同时,一抹血色也出现在了丹恒的咽喉处。
三月七的箭矢紧随其后,六相冰眨眼间就将丹恒的上半身牢牢冻住。不等丹恒挣脱,三月七快步冲了上去,死死地抱住了丹恒的大腿。
“我们抓住他了!”】
【“三月,做的好!”
瓦尔特在此时也突破了锁链的围堵,来到了奥托的近前。
“伊甸之星,第三额定功率,奇点重构!”】
【瓦尔特手中的伊甸之星猛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强大的引力化作无形的巨手,开始干涉奥托周围的时空结构,使其向一个点压缩。
巨大的引力如枷锁般束缚着奥托,延缓着他的逃脱。空间在引力的作用下开始急剧变化,破碎的空间化作利刃,将奥托切割的鲜血淋漓。】
【“理之律者,来点新手段让我瞧瞧吧!”
无数锁链从远方涌来,将奥托拉出了这片区域。
他冷冷的扫视了下方众人一眼,没有再说话,只是再度振翅,飞向了无穷高处。
随着他的动作,一棵树、一棵通天彻地的虚数之树,缓缓浮现在天的尽头处。它的枝叶无比繁茂,遮蔽了一切,将整片天空都染成了金黄色。
而在那金黄色的天空下,约束的权能全力展开,将下方所有人的虚数能尽数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