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迎来了离别的日子,童妙韵和冒宗炜收拾好了行囊,准备踏上前往矿山的征程。
彩衣和彩云默默地帮忙整理着童妙韵的行李,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这段时间以来的回忆。
这时,童妙韵意外地翻出了一块玉,那是五皇子之前抵押在她这儿的宝贝。
她拿着玉佩走到了五皇子面前,微笑着说道:
“小昱,圣上已经赐予我丰厚的赏赐啦。而这块玉佩上面刻着你的名字,如今也该完璧归赵了。”
说着,便将玉佩递到了五皇子手中。
五皇子接过玉佩,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舍,轻声问道:
“童姐姐此去矿山,不知何时才能再来到京城呢?”
童妙韵闻言,不禁笑出声来,打趣道:
“哎呀,我这才刚刚准备离开,你就已经开始惦记起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啦!”
五皇子认真地点点头,诚恳地回答道:
“与童姐姐相处的这些日子里,不仅让我感到无比安心,而且充满了趣味。所以实在是舍不得你就这样离去呀!”
站在一旁的冒宗炜听到这话,不着痕迹地淡淡瞥了五皇子一眼。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个看似年少稚嫩的皇子可不简单呐,不仅能说会道,善于与人交往,更重要的是他有着一双慧眼,能够识人用人。如此年纪便能有这般见识和气度,将来必定不可小觑。
童妙韵见五皇子一脸真诚,心里也是暖暖的,安慰道:
“放心吧,小昱。下次一定会再见的。等我回到童家之后,那里距离京城很近,咱们想要相聚自然不是难事。”
说完,三人相视一笑,虽然离别在即,但彼此之间的情谊却愈发深厚起来。
此时,彩衣和彩云的两人各自手提一个精致的包袱,那里面装着童妙韵日常所用之物。
她们眼中满含不舍之情,紧紧凝视着眼前即将远行的童妙韵,轻声说道:
“小姐,此去路途遥远,您一路上定要多加小心啊!”
言语间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之意。
彩衣与彩云乃是五皇子特意为童妙韵买下的丫鬟。
只是由于二人皆不通晓武艺,童妙韵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觉得唯有将她们安置在誉王府内,方是最为妥当之举。
毕竟在这王府之中,虽也免不了一些繁文缛节,但相较于跟随自己外出闯荡,安全系数却是高出许多。
童妙韵的面庞之上微微扬起一抹温暖的笑容,柔声回应道:
“你们放心便是,我自会照顾好自己。倒是你们,在誉王府里切记要遵守规矩,勤勤恳恳做事,万不可生出懈怠之心。”
其实,关于这些叮嘱之语,昨晚她便已向二女反复交代过多次,只盼望着这两个天真可爱的小丫头能够在誉王府中有一番不错的际遇。
陈三谨遵五皇子的指示,动作利落地背起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准备随同众人一同前往矿山进行实地考察。
为了能尽快完成此次任务,提高工作效率,他们一行人的出行方式选择了骑马。
除了冒宗炜、童妙韵、陈三和两名来自工部的官员之外,再无其他闲杂人等随行。
时值深秋之际,瑟瑟秋风吹拂而过,卷起漫天纷飞的落叶。
这些叶子已然褪去了昔日的翠绿,呈现出一片令人心生凄凉之感的枯黄之色。
他们一路前行,白日里迎着朝阳踏上旅途,夜晚则寻一处驿站歇脚安宿。
如此行程虽称不上艰辛困苦,但日复一日的奔波也难免让人感到些许疲惫。
这一日的傍晚时分,夕阳如血般染红了半边天。
他们走进了一间食肆,准备享用晚餐以解一天的劳顿。
店内人头攒动,喧闹声此起彼伏。
童妙韵忽然眼神一亮,似乎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
只见她起身快步走向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伸手轻轻拍了拍一名少年的肩膀。
在一旁的冒宗炜目睹此景,心中不由得一紧。
他见童妙韵与那名少年之间的互动显得颇为亲昵,再加上男女有别的传统观念作祟,一股莫名的酸意瞬间涌上心头。
而此时,在那个角落里,南疆毒女蓝悠影正小心翼翼地躲藏着。
她那双美眸紧张地朝着巷子另一头张望着,仿佛在提防着什么人的出现。
突然间感觉到有人轻拍自己的肩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把她吓得不轻。
出于本能反应,她迅速转过身来,双手摆出一个凌厉的攻击姿势,一副随时准备与人动手过招的模样。
童妙韵见状却是微微一笑道:
“怎么的?这么久没见,一见面就想跟我打架呀?”
待终于看清她的模样后,蓝悠影这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缓缓放下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双手,嗔怪道:
“哎呀,可真是吓死我啦!你走路怎么跟个幽灵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啊?”
童妙韵闻言,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略带调侃地反问道:
“哟呵,瞧把你给吓得,该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蓝悠影连忙摆了摆手,神色紧张地解释道:
“才不是呢!我刚才真以为是那些人找过来了。”
童妙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追问:
“就是那群一直追着你索要避毒珠的家伙们么?”
“可不是嘛!”
蓝悠影一脸无奈地抱怨起来,
“这帮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粘着我不放。我都连着跑了好几个城池了,却还是没能彻底摆脱掉他们。”
这时,蓝悠影突然将目光投向眼前的童妙韵,好奇地问道:
“话说回来,姐姐你之前不是去京城了吗?怎么这会儿又跑到这儿来了呢?”
童妙韵抬起手来,朝着一间食肆指了指,笑着回答道:
“京城那边我早就逛完啦,这不,刚到这边准备进去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呢!”
蓝悠影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立刻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涎着脸凑上前去说道:
“嘿嘿!姐姐,既然如此,那您能不能大发慈悲,请妹妹我也吃上一顿饭呀?
实不相瞒,我这段时间一直在东躲西藏、四处奔波,身上带的钱早花光啦!”
童妙韵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蓝悠影,有些怀疑地问道:
“你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了,居然还不赶紧回家去,反而在外面瞎转悠啥呢?
难道说……你打算学那些江湖匪类去打家劫舍,或者干脆厚着脸皮上街乞讨食物不成?”
蓝悠影听了童妙韵这番话,不禁急得跳脚,赶忙申辩道:
“姐姐,您可千万别误会呀!我这人向来都是规规矩矩的,绝对不干那种偷鸡摸狗、伤天害理的坏事!”
童妙韵双手抱臂,饶有兴致地盯着面前的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那副模样仿佛在说:
“哼,你就继续装吧,我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只见蓝悠影怯生生地抬起头来,眼神闪烁不定,声音细若蚊蝇般说道:
“其实……我真的只会劫富济贫而已啦……”
说着,她还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晃了晃,补充道:
“而且……也就仅仅做过那么一次罢了。”
童妙韵挑了挑眉,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好了好了,别说了。看在你这么有趣的份儿上,本小姐今天心情不错,请你吃顿饭。不过嘛,这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哦!咱俩得做个交易才行。”
听到这话,蓝悠影先是一愣,随后赶紧快步跟上童妙韵的步伐,两人一同走进了热闹非凡的一间食肆。
刚一进门,蓝悠影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那……那你到底想要从我这儿得到些什么呀?”
童妙韵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蓝悠影,然后慢悠悠地回答道:
“嗯……让我想想啊。你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比较值钱呢?”
蓝悠影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下意识地用双手紧紧护住胸前道:
“不行不行!我的避毒珠绝对不能给你!”
童妙韵见状,不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谁稀罕你的破珠子啊!还有你养的那些浑身带毒的小畜生,我也不感兴趣。
我只要你亲手制作的毒粉,或者其他什么厉害的药粉就行啦!这些玩意儿拿来防身还是挺管用的吧?”
听童妙韵这么一说,蓝悠影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缓缓放下了护在胸前的双手,点头应道:
“这个倒是没问题。”
就在此时,只见一个身姿挺拔、风度翩翩的男子缓缓地走到了童妙韵的身后。
此人正是冒宗炜,他那富有磁性且醇厚无比的嗓音响起:
“这位小兄弟是谁啊?”
蓝悠影闻声,赶忙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冒宗炜那张英俊非凡的面庞之上,瞬间双眼放光,不禁脱口而出道:
“姐姐,这个哥哥长得好生俊俏呀!难道他是你们家的人吗?”
童妙韵闻言,微微挑起了那如柳叶般细长的眉毛,嘴角上扬着回答道:
“嗯,没错,他如今算是我们家的人啦!”
蓝悠影一听,立刻满脸堆笑地向冒宗炜打起了招呼:
“姐夫您好呀!”
冒宗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姐夫”给叫得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
因为就在刚刚看到她们两人如此熟络的交谈时,他的心里还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阵酸涩之意。
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少年转眼间就对他表现出这般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模样来,实在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童妙韵见状,连忙娇嗔地说道:
“哎呀,你别乱叫啦!我们俩都还没有正式成婚呢!”
然而,蓝悠影却像是完全没有把童妙韵的话放在心上似的,依然笑嘻嘻地继续夸赞道:
“姐夫长得这么一表人才、气宇轩昂的,绝对配得上美丽动人的姐姐您哟!”
这番话语传入冒宗炜的耳中后,他的心中顿时犹如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甚至开始有点儿飘飘然起来了。
此刻再看向蓝悠影的时候,原本那冷酷而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神也不知不觉间变得柔和了许多。
当童妙韵和冒宗炜踏入一间食肆的包间时,四周显得格外安静。
童妙韵轻启朱唇,压低声音向冒宗炜透露道:
“这个女子可不简单呐,她乃是来自南疆的毒女,全身上下都布满了剧毒。”
听到这话,冒宗炜心中一惊,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原来如此,他刚刚竟然把这样一个女子当作自己的假想敌,实在是有些荒唐可笑,不禁暗暗自责起来。
两人在包间内缓缓坐下,冒宗炜随即唤来店小二,豪爽地吩咐道:
“小二,麻烦把你们这儿的特色菜统统给我们端上来!”
要知道,童妙韵早就心心念念一间食肆的美味佳肴,现在必须满足她。
听到东家的吩咐,店小二闻言连连点头应是,然后转身快步离去准备上菜去了。
没过多久,只见店小二双手捧着一盘盘色香味俱佳的美食鱼贯而入。
一时间,整个包间里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坐在一旁的陈三见此情形,心里暗自高兴,心想今天晚上可算是跟着沾光,能够品尝到这些难得一见的美食了。
而此时的蓝悠影早已按捺不住,只见她毫不顾忌形象,伸手便抓起一只硕大的鸡腿,大口大口地啃咬起来。
那狼吞虎咽、犹如饿死鬼投胎般的吃相,惹得陈三只觉眼角直抽搐。
不过冒宗炜和童妙韵倒是没有在意这些,因为此刻摆在眼前的美食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二人纷纷拿起筷子,尽情享受着这顿丰盛的晚餐。
不多时,餐桌上已是一片杯盘狼藉。
经过一番风卷残云之后,众人皆已酒足饭饱,心满意足地靠在椅背上,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蓝悠影一边心满意足地摸着那圆滚滚鼓起的肚子,一边惬意地打着饱嗝。
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的冒宗炜,开口说道:
“姐夫,其实早在刚刚那会儿,我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你的身体有些不太对劲啦!
不过当时我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实在是没有力气去仔细琢磨。
可如今呢,嘿嘿,我这一顿美餐下肚之后呀,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这下子就更加能够确定我的感觉没错喽!”
童妙韵闻言,不由得微微侧过头来,若有所思地望向冒宗炜。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以蓝悠影的性格和本事,应当不至于平白无故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于是,她轻声问道:
“那他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呀?”
蓝悠影并没有立刻回答童妙韵的问题,而是先小心翼翼且略带警惕地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陈三。
只见此时的陈三正竖着两只耳朵,一副全神贯注想要倾听他们谈话的模样。
见状,蓝悠影转头向童妙韵询问道:
“姐姐,这个人靠得住吗?咱们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是很重要的哟!”
童妙韵稍作思考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对陈三的信任。
而另一边的冒宗炜,则一脸茫然与疑惑。
他左思右想,也没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任何异样之处。
心中不禁暗暗嘀咕起来:难道这南疆来的小丫头片子纯粹就是在这里信口开河、胡言乱语不成?
尽管如此,他表面上依旧显得十分坦荡,朗声道:
“姑娘,但说无妨便是。”
得到了冒宗炜的应允,蓝悠影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豪爽地说道:
“姐夫你这么大方,请我们吃了这么丰盛美味的一餐饭,我又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不管不顾呢?
你们俩大可把心放到肚子里去,放心好啦!虽说姐夫你身上这点小毛病确实存在,但绝对不会影响到你们日后生宝宝要娃娃哦!”
话音刚落,冒宗炜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旁的童妙韵,却发现她那张俏丽的脸蛋此刻已经涨得通红,宛如熟透了的苹果一般。
童妙韵娇嗔地瞪了蓝悠影一眼,跺跺脚急道:
“你个死丫头,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些有的没的啦!赶紧给我说正经事儿!”
只见蓝悠影迅速地抬起手臂,用衣袖在嘴角随意地擦拭了几下,留下几道浅浅的油渍痕迹。
紧接着,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直直地指向站在一旁的冒宗炜,大声说道:
“他体内有蛊!”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在场的人纷纷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惊愕之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话,冒宗炜先是微微一怔,随后满脸狐疑地看着蓝悠影,反驳道:
“姑娘何出此言啊?我可一直觉得自己身体好得很呢,并未感觉到有任何不适之处呀!”
说罢,他还特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示自己安然无恙。
然而,蓝悠影却毫不退缩,依旧坚定地指着冒宗炜胸胁处的位置追问道:
“有,你肯定有不舒服的时候。
不信你仔细想想,这个部位是不是偶尔会传来一阵隐隐的疼痛?那种痛感虽然不算强烈,但却总是若有若无地折磨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