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新房之中,袁尚换了寝衣,从后边轻轻抱住甄宓,两人挨在一块儿,在床边坐着。
甄宓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儿撒娇的味道,“夫君,昨晚……你可真……。” 她顿了顿,脸有点红,“能不能……今晚放过妾身?要不,喊月禅过来,让她伺候你?”
(魂穿这事儿,谁知道呢,怎么那方面……感觉有点不对劲?)袁尚心里嘀咕,嘴上却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笑道,“食髓知味嘛,宓儿你太诱人了,真没法子。今晚?嗯……就抱着你睡觉,行不行?乖,睡觉吧?“
冀州牧府,经历了连日来的喧嚣与血腥,终于恢复了难得的平静。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新房之中,驱散了残留的阴霾,带来一丝暖意。
袁尚从睡梦中醒来,身旁传来均匀而轻柔的呼吸声。他侧过身,映入眼帘的是甄宓恬静的睡颜。新婚燕尔,佳人在侧,本应是柔情蜜意之时,然而袁尚的心头,却隐隐萦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昨夜雷霆手段震慑了冀州世家,看似稳住了局面,远未到可以高枕无忧的时候。
他轻轻起身,没有惊动仍在熟睡的甄宓,披衣下床,走到窗边。庭院中,几株新栽的绿竹,在晨风中摇曳生姿,生机勃勃。然而,这份宁静,却显得有些脆弱,仿佛随时会被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所打破。
“主公早。”赵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清朗。
“子龙来了。”袁尚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赵云身姿挺拔,早已在庭院中等候,晨光洒在他的银甲上,反射出点点光辉,更显英武不凡。
“主公今日气色甚佳,想必昨夜休息得不错。”赵云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仿佛昨夜的血腥杀戮从未发生过。
袁尚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问道:“公达可在?”
“荀军师已在议事厅等候。”
两人并肩向议事厅走去。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一丝泥土的芬芳,令人精神一振。
议事厅内,荀攸早已端坐案后,正仔细翻阅着案上的文书。见袁尚和赵云进来,他放下手中的文书,起身迎道:“主公,子龙。”
“公达早。”袁尚走到主位坐下,问道,“今日可有要事?”
荀攸神色凝重了几分,从案上拿起一份竹简,递给袁尚,沉声道:“主公,幽州急报。”
袁尚接过竹简,展开细看。随着目光的移动,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凝重。
竹简上的字迹略显潦草,显然是快马加鞭送来的紧急军情。内容简明扼要,却字字惊心:
“幽州边境告急!鲜卑寇犯,势如破竹,连破数城,幽州牧刘虞告急求援!”
袁尚看完,将竹简递给赵云,沉声问道:“公达如何看?”
荀攸捋着胡须,神色凝重地说道:“鲜卑寇犯,绝非小事。幽州乃是北方边陲重镇,若失守,则中原腹地将直接暴露在胡人之铁蹄之下,后果不堪设想。”
“入冬了?”袁尚抬起头,看向荀攸,语气中带着一丝疑问,也有一丝了然。
荀攸点头,神色凝重,“正是。鲜卑寇犯,多选在秋冬之际。此时草木枯萎,牲畜膘肥,又值中原收割之后,边境守备稍有松懈,正是他们劫掠粮草,补充过冬物资之时。”
赵云上前一步,沉声道,“主公,鲜卑寇犯,事关重大。幽州乃冀州北面屏障,若任由其攻城掠地,恐生肘腋之患。”
袁尚点了点头,神色肃然。幽州告急,这消息来得突然,却也在情理之中。自黄巾之乱后,大汉朝廷威信扫地,边境防线日益空虚,胡人寇边之事屡见不鲜。只是没想到,这次鲜卑人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大,直接威胁到了幽州腹地。
“幽州牧刘虞,乃是汉室宗亲,素有贤名,镇守幽州多年,深得民心。”袁尚沉吟道,“此次鲜卑寇犯,他竟也抵挡不住,可见来犯之敌,绝非寻常。”
荀攸点了点头,补充道:“据探子回报,此次鲜卑寇首,乃是轲比能。此人乃是鲜卑族中少有的雄才,骁勇善战,深得鲜卑各部敬畏,近年来,势力扩张极快,隐隐有统一鲜卑各部之势。”
袁尚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轲比能,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轲比能崛起于曹魏时期,曾多次率军侵扰边境,给曹魏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是北方边境一个极具威胁的人物。没想到,在这个时间点,轲比能已经开始崭露头角,并对大汉边境发起了挑战。
“幽州告急,唇亡齿寒。”袁尚站起身,走到大堂中央,目光锐利,沉声道,“冀州与幽州相邻,一旦幽州失守,鲜卑铁骑南下,冀州首当其冲,绝无幸免之理。”
赵云抱拳道:“主公所言极是。我军当立即出兵,驰援幽州,共抗鲜卑!”
荀攸也点头赞同:“主公,幽州之危,亦是我冀州之危。出兵援救,义不容辞。且此战若胜,亦可扬我军威,震慑冀州内外,为主公日后掌控冀州,奠定根基。”
袁尚目光扫过两人,心中已有了决断。幽州告急,对于他来说,既是危机,也是机遇。若能借此机会,出兵援救幽州,击退鲜卑,不仅可以解除冀州之危,更能提升他在朝廷和天下人心中的声望,为他日后逐鹿中原,打下坚实的基础。
“好!”袁尚声音沉稳,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传令下去,即刻点兵!”他起身,目光扫过赵云和荀攸,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利剑,扫去了清晨的几分慵懒,取而代之的是决战千里的锋芒,“子龙!”
赵云立刻抱拳,身姿挺拔,肃然应道:“末将在!”
“命你即刻返回军营,传达我的军令!”袁尚语速加快,条理清晰地布置着任务,“第一,全军上下,即刻进入战备状态,清点兵马粮草,检视兵器甲胄,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完成集结。第二,挑选精锐骑兵,组成先锋部队,由你亲自率领,作为大军先导,探明前往幽州的道路,以及鲜卑寇的动向,随时回报军情!”
赵云铿锵有力地回应:“末将领命!”
袁尚转向荀攸,语气稍缓,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公达,后勤辎重,军中文书,就交由你全权负责。”
荀攸躬身领命:“主公放心,攸必竭尽全力,确保大军粮草无忧,军令畅通。”
“还有,”袁尚略作停顿,目光深邃,“立刻派快马,八百里加急,送往广宗,通知关羽、张飞二位将军。”他的声音顿了顿,加重语气道,“幽州告急,鲜卑寇犯,幽州危在旦夕。让他们放下手中一切事务,火速率领本部兵马,赶赴幽州,听候调遣!告诉他们,此乃军令,不得有误!”
荀攸神色一凛,郑重道:“攸明白!定将主公军令,即刻送达!”
议事厅内,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肃穆起来。战争的阴云,再次笼罩在冀州的上空。刚刚经历新婚喜悦的冀州牧府,又将迎来一场新的考验。
袁尚转身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幽州的位置,眼神深邃而锐利。幽州,燕赵之地,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这一次,鲜卑寇犯,不仅威胁着幽州的安危,更关系着整个大汉王朝的命运。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轲比能,既然你敢犯我大汉边境,那就休怪我袁尚手下无情!
接下来的时间,冀州牧府迅速运转起来,进入了战备状态。军令如山,一道道命令从牧府发出,传达到冀州各处。
赵云亲自负责点兵,清点粮草军械,调集兵马。典韦则率领亲卫营,加强牧府的守卫,防止有人趁机作乱。荀攸则坐镇牧府,统筹全局,调度粮草物资,安抚民心。
袁尚也没有闲着,他亲自来到军营,检阅兵马,鼓舞士气。冀州兵马,虽然经历过黄巾之乱,但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已经恢复了战斗力。再加上袁尚这段时间以来的整顿和训练,冀州兵马的士气和战斗力,都有了显着的提升。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冀州牧府校场,旌旗猎猎,战鼓擂动,杀气冲天。
袁尚身披银甲,手持长剑,骑着白马,站在点将台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整装待发的将士们。
将士们个个精神抖擞,盔甲鲜明,手持利刃,肃立于校场之上,静静地等待着主帅的命令。
赵云、典韦、荀攸等将领,分列袁尚左右,神情肃穆,气势凛然。
甄宓也来到了校场,她身穿素雅的衣裙,站在人群之中,默默地注视着袁尚。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也充满了支持和鼓励。
袁尚感受到甄宓的目光,转头朝她微微一笑,示意她不必担心。
他收回目光,面向全军将士,声音洪亮,响彻校场:“将士们!幽州告急,鲜卑寇犯,边境告危!我大汉子民,正遭受胡人之铁蹄践踏!我冀州将士,岂能坐视不理?!”
“不能!”将士们齐声怒吼,声震云霄,士气高昂。
“很好!”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此番出征,乃是为国为民,保家卫国!我袁尚在此立誓,必将率领诸位,击退鲜卑,还我大汉边境安宁!扬我冀州军威!”
“扬威!扬威!扬威!”将士们再次齐声怒吼,声浪一浪高过一浪,震动天地。
袁尚拔出长剑,指向北方,厉声喝道:“全军听令!即刻开拔!目标——幽州!”
“诺!”将士们齐声应诺,声如奔雷,响彻云霄。
战鼓擂动,号角长鸣。冀州大军,在袁尚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地开出了邺城,向着幽州方向进发。
尘土飞扬,战旗猎猎,铁蹄铮铮,马嘶人沸。
冀州,这片刚刚经历了血雨腥风的土地,又将迎来一场新的战火洗礼。而袁尚,这位年轻的冀州牧,也将在这场战争中,展现出他真正的实力和雄心。
远方,幽州方向,烽烟四起,狼烟滚滚,预示着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