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行军,袁尚的大军在距离长社三十里外的一片静谧之地,悄然完成了营寨的搭建。与往日不同的是,营地内没有升起一丝炊烟,只有低低的说话声和马匹的嘶鸣,显示着这支军队的活力。
中军大帐内,袁尚端坐在案几之后,眉头微蹙,白日斥候带回来的消息,让他感到一丝凝重。关羽、张飞、赵云、典韦、许褚等将领分列两侧,神情肃穆。 “诸位,”袁尚打破了营帐内的沉默,声音沉稳,“斥候已探明,皇甫将军确被波才围困长社,城内情况不容乐观。”
张飞豹眼一瞪,瓮声瓮气道:“这群贼寇,竟敢围困朝廷大将,真是胆大包天!四弟,俺老张这就带兵杀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关羽捋了捋颔下长须,沉声道:“二弟莫急,情况未明,不可轻举妄动。皇甫将军久经沙场,岂是易与之辈,必有后手。”
赵云抱拳道:“大哥所言极是,皇甫将军在等援军,而我们,不正是这援军吗?”
袁尚微微点头,赞许地看了赵云一眼,目光又转向典韦和许褚,问道:“两位壮士以为如何?”
典韦瓮声瓮气道:“俺听公子的,公子让俺打谁,俺就打谁!”
许褚抱拳道:“末将亦然,一切听凭将军调遣。”
看着众将士齐心协力的样子,袁尚心中稍安,他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长社的位置,缓缓说道:“波才贼军围困长社,其势甚大,不可小觑。我军虽有精兵两万五千,然长途奔袭,人困马乏,不宜立即交战。”
“公子所言甚是。”关羽点头表示赞同。
“那依公子之见,当如何行事?”赵云问道。
袁尚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继续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斥候探得贼军营寨连绵数里,防守严密,但粮草屯放之地,尚不明确。今夜,我需再派精锐斥候,先务必探明贼军粮草所在!”
“末将愿往!”赵云抱拳请命。
“子龙稍安勿躁。”袁尚笑着摆手,“此行需隐秘行动,人数不宜过多,周仓!”
“末将在!”周仓闻声上前,抱拳应道。
“命你率领麾下精锐斥候十人,务必探明波才贼军粮草屯放之地,越详细越好!”袁尚目光如炬,盯着周仓,语气严肃。
周仓神色一凛,抱拳道:“末将领命!保证完成任务!”
“切记,此行务必小心谨慎,以探查情报为主,不可恋战,若遇敌军,立即撤退,保全自身为上。”袁尚叮嘱道。
“末将明白!”周仓再次抱拳,神色坚定。
袁尚点了点头,又看向周仓,略作思索,继续吩咐道:“周仓,另再派出一队斥候,由你亲自统领,往外延伸十里,隐蔽警戒,若遇敌军斥候,格杀勿论,绝不可让他们探知我军行踪!”
“末将遵命!”周仓再次领命,神色间多了一份肃杀之气。
“去吧,事不宜迟,即刻出发!”袁尚挥了挥手,示意周仓行动。
周仓抱拳告退,转身走出中军大帐,点齐精锐斥候,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待周仓离去后,张飞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头,问道:“四弟,派周仓前去探查粮草,俺老张明白,可为何还要派一队斥候往外警戒?这贼军斥候,还能摸到咱们这里不成?”
袁尚笑着解释道:“二哥有所不知,兵者诡道也,虚虚实实,方能出奇制胜。我军虽隐蔽行踪,但难保不被贼军斥候察觉。派遣斥候警戒,一来可确保我军营地安全,二来,亦可迷惑敌军,让他们以为我军主力尚远,麻痹大意。”
关羽抚须点头,赞道:“四弟深谋远虑,关某佩服。”
赵云也抱拳道:“四弟用兵如神,子龙不及也。”
典韦和许褚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但也跟着附和道:“将军英明!”
袁尚哈哈一笑,摆手道:“诸位兄长过誉了,不过是些许小计罢了,不足挂齿。当务之急,还是等待周仓的消息,待探明贼军粮草所在,再做下一步打算。”
“将军所言极是。”众将齐声应道。
夜色愈发深沉,营地内一片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更显夜的寂静。袁尚独自一人走出营帐,仰望星空,繁星点点,如同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片即将燃起战火的土地。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夜风的凉意,心中却燃烧着一股炽热的火焰。颍川,长社,波才,他袁显甫来了!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约莫过了两个时辰,营地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袁尚精神一振,连忙走出营帐,只见周仓风尘仆仆地奔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之色。
“公子!幸不辱命!贼军粮草所在,末将已探明!”周仓抱拳禀报道,声音略带喘息,显然是快马加鞭赶回。
“哦?快快讲来!”袁尚迫不及待地问道。
关羽、张飞、赵云、典韦、许褚等人也纷纷围拢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周仓。
周仓清了清嗓子,语速飞快地禀报道:“启禀公子,贼军粮草屯放之地,在贼军大营后方,靠近颍水河畔。贼军依仗颍水天险,在河畔修筑了一座大型粮仓,名为‘颍川仓’,戒备森严,防守极为严密!”
“颍川仓?”袁尚眉头微挑,喃喃自语,“果然是狡兔三窟,波才倒是颇有几分心思。”
“公子,这颍川仓防守如何?”关羽沉声问道。
周仓继续禀报道:“回禀关将军,颍川仓依山傍水,易守难攻。贼军在粮仓周围,布置了重兵把守,营寨连绵,岗哨林立,昼夜巡逻,可谓是固若金汤。末将等人在远处观察,未敢靠近,但观其防守之严密,想要强攻,只怕不易。”
张飞闻言,顿时有些泄气,挠头道:“这贼寇,倒是挺会选地方,依山傍水,还修了这么个乌龟壳,这可如何是好?”
袁尚却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笑道:“三哥莫急,正所谓,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
“内部攻破?”张飞一脸疑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关羽和赵云也面露不解,看向袁尚,等待他的解释。
袁尚神秘一笑,缓缓说道:“诸位兄长,这波才贼军,看似防守严密,实则,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张飞挠了挠头,不解道:“现在?六月啊,怎么了?”
袁尚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正是六月酷暑,天气炎热干燥,草木皆枯。而这波才贼军的粮草营寨,却恰恰建在颍水河畔,周围堆积如山的粮草,更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嘴角微微上扬,缓缓吐出几个字:“易燃!”
“易燃?!”张飞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豹眼圆睁,兴奋地一拍大腿,叫道:“我明白了!四弟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火烧他们的粮仓?!好家伙,这主意妙啊!一旦粮仓被烧,这波才大军岂不是要乱成一锅粥?!”
关羽也捋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道:“四弟此计甚妙!粮草乃是军中命脉,一旦粮仓被毁,贼军必然军心大乱,不战自溃。”赵云也点头赞同道:“火烧粮仓,的确是釜底抽薪之计,可一举扭转战局。”典韦和许褚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眼中也充满了兴奋和期待,他们都是久经战阵之人,自然明白粮草对于军队的重要性。
张飞更是兴奋地搓着手,迫不及待地说道:“四弟,还等什么?咱们今晚就动手,烧他个片甲不留!让这群贼寇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袁尚笑着摆了摆手,安抚道:“三哥莫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这颍川仓防守严密,想要潜入其中,并非易事。而且,火攻之计,虽妙,却也需谨慎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能适得其反。”
关羽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四弟所言极是,火攻之计,风险与收益并存。需得周密部署,方可万无一失。”
袁尚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了自信,笑道:“诸位兄长放心,我心中已有计较。就让这波才贼军,尝尝火烧眉毛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