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见对方来刺,一剑跟着刺出,刺在这丁坚的手腕上。
感觉对方的剑上有些电光传到自己的剑上,让他手臂有些酥麻的感觉,但问题不大,他仍然可以控制自己的手刺中对方的手腕。
丁坚手腕受伤,正自惊讶间,张无忌闪到他的身后,点住了他的背后穴道。
“你剑法不错,就是内力太浅,身法太慢,而且这‘电光’也没有发挥出它的威力来,要是你内力深厚到一定程度,身法也快到令人躲避不及,将‘电光’修炼到可以随心所欲的发射,只怕当今世上没有人是你的对手。”张无忌诚恳的说道。
丁坚听得又惊又怒,惊得是这书生模样的少年说的三点确实是他一直努力的方向,只是他天赋虽然奇特,但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再也无法前进一步了。
怒的是,这少年年纪轻轻,说话斯文有礼,却像个老先生一样的教训自己,让他觉得失了面子,不由得火冒三丈。
“我只是梅庄的一个下人仆从,就算你武功侥幸胜过我,可别想着没人治得了你了,需知梅庄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擅闯梅庄者都没有好果子吃!”丁坚怒道。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个人“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二人转头一看,只见刚才那个和丁坚一块儿的家丁一样的老者,已经被向问天一脚踹翻在地。
“‘五路神’施令威,嘿嘿,你们丁施二人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却像缩头乌龟一样投身他人,寄人篱下,甘为别人的仆从,实在是可笑的很!”向问天用足尖踢了施令威的腰间一下,将其点了穴道,施令威立刻晕倒了过去。
“你们到底是何人?敢来梅庄闹事?”被点住穴道的丁坚喝问道。
“梅庄这个地方又不是什么进不得,出不去的地方,嘿嘿,先委屈你们两个一下了!”向问天冷笑一声,过来点住丁坚的哑穴,然后拖着丁坚拖到院内,将丁坚和施令威塞到了一间柴房里面。
张无忌心念一动,他心想这江南四友怎的如此反应迟钝,他们虽说结束战斗很快,但对方一个人都没有出来查看,这戒备也太松懈了吧?!
他低声与向问天商量了两句,向问天点了点头,二人当即在柴房间忙活了起来。
不一会儿,只见张无忌变作了“一字电剑”丁坚的模样,而向问天变作了施令威的模样。
原来张无忌觉得这梅庄的江南四友既然如此大意,不如扮作家丁,出其不意将其擒拿,反而更省的费一番功夫,他跟向问天一说,向问天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于是二人剥下丁坚、施令威二人的衣服,乔装打扮了一番,二人都有些易容手段,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刚收拾好走出柴房,只听得一个人叫道:“来人啊!人都死哪儿去了?给我去酒窖里面取一壶吐鲁番的葡萄酒!”
张无忌一看,只见一个长髯及腹的中年男人正站在走廊上旁若无人的大声呼喝,张无忌老远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向问天立刻上前,对此人恭敬行礼道:“四庄主,您又喝多了!”
这人却大声吟道:“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多乎哉?不多也!”
说完,他又摇摇晃晃的往院子里面走,向问天给张无忌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说道:“我去取酒去!”
说完,向问天转身往后院走去,留下张无忌一个人拖住这个酒鬼。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这人又高声吟道,然后摇头叹息。
“老丁,你是个粗人,不懂诗,不懂画,更不懂酒,你这一辈子可真幸福!”这人忽然转过头,一双醉眼看着张无忌说道。
“幸福?”张无忌低声说道,他怕声音和丁坚对不上,只能低声含糊过去,不过看这人的状态,好像也没有辨认他的声音。
“没有得到过的喜悦,也就没有失去后的痛苦,还有那种患得患失的忐忑,那些诗词书画,美酒佳酿,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才能体会,无人可与评说,寂寞忧愁,你这个层次的人根本体会不到,嘿嘿,你这一层次的人根本就不会了解其中的真味,也就没有那种痛苦了!”这人长叹一声。
张无忌没来由的被这醉汉说了一顿,感觉又好气又好笑,他怎么就成了对方嘴里的“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木头疙瘩一样的鲁钝之人?
难道不懂诗词、丹青和品酒,这个人就是一个低级无趣之人?
这个醉汉也太傲气了一些!
他见这人醉醺醺的,心念一动,慢慢走上前去,伸手点住此人穴道,这人立刻昏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向问天溜到哪儿去了,见四下无人,将这醉汉拖到了一个房间,放到了床上。
想着这个人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了,他起身准备出去查看情况,却听的向问天在低声呼唤:“曾老弟!你在房间里吗?”
张无忌低声应了一声,向问天轻轻开门闪了进来,看见张无忌和床上躺着的醉汉,他快步上前在这个人身上摸索起来。
“我刚才去转了一圈,事情有些不好办,那监牢有好几道门,而且最后一道门非常沉重,有四个锁孔,这可要费一番功夫,想来这四个人一人管一道锁,我们还得把四把钥匙给弄到手。”向问天解释道。
说完,他自这醉汉的身上果真摸出一把极为精巧的钥匙来,然后笑道:“这丹青生自称平生有三好,好酒、好画、好剑,人称三绝。三绝之中,又以酒为首,丹青次之,剑道居末,但是他好酒如命,可惜他酒量不行,偏又自比李太白、贺知章等饮中八仙,果真还是喝酒误事!”
“这人剑法很好吗?”张无忌问道。
“在江湖中使剑的算是一把好手了,但跟曾老弟相比可是差的远了。我刚才偷偷转的时候,看见他们梅庄江南四友中的秃笔翁正在练字,曾老弟,待会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打晕了他,剩余两个人可就好办了!”向问天说道。
“老四!老四!快来看看,我又写了一遍‘裴将军帖’,你看跟颜真卿的真迹相比是不是已经有了七八分神韵?”外边忽然有个洪亮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