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慕容清,是哥哥。
他叫慕容枫,是弟弟。
我们二人是罕见的双生子,生来便就是蓝眸红发,人人见了都吓了个半死,便被家里人当做是妖怪抛弃在了这清冷的街道上。
不过,这些经历因为当时我们年纪太小了,所以一点也不曾记得那些痛苦的往事。
所以,不必为我们伤心流泪,毕竟这一切已经过去了,人啊,还是要朝前看的。
也是后来我们才得知,我们的亲生父亲是那镇上县令慕容府的主人。
县令权势虽小,却也高低是个官,与我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相比终究是云泥之别。
也正是这一道坎,让我们兄弟俩从富家少爷跌落到尘埃里。
不过,我们所经历的这一切已经算是好的了。
据说我们的娘亲本是这慕容府上的妾室,有孕之后本有望被允诺抬高位份做个平妻的,只因生出来的孩子带有不祥之兆,竟因此还丢了性命。
当然,这一切还是收留我们的杂技团老板告诉我们的。
慕容县令可是镇上有名望的大官,而杂技团老板不过是讨生活四海为家路过罢了。
他见我们俩孤苦无依甚是可怜,想起那镇上关于慕容县令的传闻,便好心将我们二人收留了下来。
他在危难之际收留了可怜兮兮的我们,可真真算的上是大善人了,于是我们唤他为干爹。
尽管我们明白干爹收留我们也是看中了我们迥异的眼睛发色,但是这终归是一条活路,不然我们最终的归宿便只有饿死在街头,想想就觉得惨不忍睹。
想来被干爹发现并收留,许是天可怜见,我们兄弟二人命不该绝于此。
感谢上苍的恩赐,让我们获得了新生。
自此,我们便远离了那片让人伤心殒命的土地,踏上了四处表演杂耍讨生活的艰苦征程。
虽说杂技乃童子功,非寻常之人能忍受之艰苦,且还需谨慎再谨慎,否则便常常面临生与死的考验。
不过,许是我们兄弟俩自打娘胎以来便受尽了磨难,所以对于这些竟出奇的容易接受,根骨也是极佳,简直就是天生为练杂技而准备的。
我们双生子自然也有自己的独门绝技,因为长的一模一样,所以常常能迷惑台下的百姓,让他们误以为我们兄弟二人真的会那传说中的仙术,自然会虔诚地向我们扔去许多银两来。
久而久之,杂技团的日子也是一天天的好起来了,我甚至腰包里还囤了点私房钱,还能去酒楼里和弟弟一起消遣一下。
但我们依然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每表演上三日便立马赶赴下一个城镇,否则若是被有心之人发现了破绽,我们整个杂技团的饭碗便被端走了。
我们就这样乐此不疲的表演着同一个绝活,直到我们杂技团的声名传到了京城之中,圣上和太后将我们召入宫中为达官贵人们表演这分身的仙术。
说起来这事,我们兄弟俩还怪紧张的。
毕竟,那可是在圣上和众位身份极其显赫的贵人面前表演啊,不再是面对那再普通不过的老百姓了,万一要是被识破了那可就小命不保了。
可干爹让我们放宽心,圣上虽说见多识广,但也未必会见过如我们兄弟俩这般长相奇特之人,便更不会想到这样的人还会有两个了。
想想也是,为今之计还是莫要想那么多未发生之事,有些事呀它就是你越想越会发生,反而不妙。
于是,我赶紧带着弟弟一起掐断停留在脑海中的坏想法,好好在酒楼大吃大喝了一顿之后便重新恢复了好心情。
今晚,便是进宫表演杂技之日。
我们杂技团一行人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圣驾之前,眼睛一点也不敢瞎乱看。
这皇宫太大了,烛火太耀眼,衬的里面居然比白日里还要耀眼。
我和弟弟二人面面相觑,眼神中都透露出震惊之色。
原来真正的权贵竟住在这样的地方!
我们就像两只井底之蛙,一直在这井底下沾沾自喜的每日数着银两快活。
可事实上,这井外的世界我们却从未主动得以见过。
真是惭愧啊!
不过,一切还来的及,之后我们还是有时间结交权贵的。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兄弟二人也能够带着干爹一起过上这人上人的日子。
还好,表演一切顺利,并没有人看出我们兄弟二人的破绽来,我们如约收获了欢呼声与大把的金锭。
果然还是皇家出手阔绰呀,这一次的赏赐可抵得上我们一行人十年的辛苦了,我看见这金闪闪的金子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想,如果我一开始就出生在这样的显赫的权贵之家里,生活会不会就不会这样漂泊无定了。
可是母亲的惨死又将我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给打了回去。
是呀,皇家那么注重仪态和颜面,而我和弟弟又天生长了一副不祥之兆的奇特面容,连小小慕容府都无法容下我们兄弟俩,更何况这自诩门庭甚高的皇室呢。
终究还是我们痴心妄想了。
不过,此次进宫其实也算的上是大饱眼福了,也不能再痴心妄想的要求那么多了。
其实,我们一行人表演完毕之后还得空在大殿后偷偷观察那些权贵的表现,这已经属实是天大的恩赐了。
我不敢偷偷看圣上和太后,便将这注意力转到了下面喝酒畅谈的权贵上面
我发现与圣上敬酒最为频繁的是一名长的很英气的女子。
她没有坐在女眷的席位上,而是与官员们坐在同一席位上,且酒量惊人,应是一名女将军。
女将军,又与圣上的关系这般亲近,想来便是圣上那位威名远扬的青梅竹马--萧兰因萧将军。
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呀。
一时之间,我已经开始羡慕起她的英勇与洒脱了。
身为女人,却比男儿还要要强。
可以说,如今我们杂技团能够安然无恙的在贺氏王朝表演讨口饭吃,他们萧家居功至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