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醉仙楼。
夜幕降临,醉仙楼内灯火通明,丝竹之声隐约传来,酒香四溢。
二楼雅间内,周瀚文与贾赦相对而坐,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酒壶中盛着上等的美酒。
周瀚文面带笑意,举杯道:“贾大老爷,今日能与您共饮,实在是周某的荣幸。”
贾赦端起酒杯,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之色,笑道:“周大人客气了,贾某不过是个闲人,哪敢当得起您的盛情。”
周瀚文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奉承:“贾大老爷何必自谦?谁不知道您贾家乃京城显赫之家,尤其是您的公子贾琮,年纪轻轻便获封伯爵,连陛下都对他赞不绝口,实在是令人钦佩啊!”
贾赦听到“贾琮”二字,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周大人谬赞了,贾琮那小子不过是仗着几分小聪明,目中无人,连我这个父亲都不放在眼里,哪里值当什么夸赞?”
周瀚文见状,心中暗喜,面上却故作惊讶:“哦?贾大老爷与贾公子之间……似乎有些误会?”
贾赦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不提他了,扫兴!周大人今日请贾某来,不会只是为了夸赞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吧?”
周瀚文哈哈一笑,举杯道:“贾大老爷果然爽快!今日请大老爷来,确实有一桩生意想与您商议。”
贾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趣,放下酒杯,身子微微前倾:“哦?什么生意?”
周瀚文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贾大老爷,周某近日听闻平安州那边有些……稀罕货,若是能运到关外,必定大赚一笔。只是这生意嘛,需要些门路和人脉,不知贾大老爷可有兴趣?”
贾赦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平安州的稀罕货?运到关外?周大人说的可是那些……”
周瀚文微微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轻声道:“贾大老爷果然见多识广。周某在平安州有些门路,若是贾大老爷愿意合作,这生意必定稳赚不赔。”
贾赦闻言,眼中贪婪之色更甚,但心中却隐隐有些迟疑。
他虽贪财,但也知道这种生意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会惹来大祸。
他犹豫片刻,低声问道:“周大人,这生意……可稳妥?”
周瀚文见状,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贾大老爷放心,周某早已打点妥当,绝不会让您担半点风险。况且,以您贾家的地位,谁敢轻易动您?”
贾赦听了这话,心中的迟疑稍稍减轻,但仍有几分担忧。
他端起酒杯,轻抿一口,似乎在权衡利弊。
周瀚文也不催促,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片刻后,贾赦终于下定决心,笑道:“好!既然周大人如此有诚意,贾某便与您合作一番!”
周瀚文闻言,心中大喜,举杯道:“贾大老爷果然爽快!周某敬您一杯!”
酒过三巡,贾赦已是微醺,周瀚文见状,假意关切道:“贾大老爷,今日与您相谈甚欢,不过时辰不早,您也该回府休息了。”
贾赦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无妨!今日与周大人畅饮,实在是痛快!”
周瀚文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贾大老爷,周某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贾赦笑道:“周大人但说无妨!”
“贾大老爷,贾公子虽与您有些误会,但父子之间,终究是血脉相连。”
周瀚文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儿子听老子的,天经地义。若是贾公子一时糊涂,您不妨给他找个好媳妇,未来内院之事,自然好拿捏了。”
贾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冷笑道:“周大人此言有理!贾琮那小子,是该好好管教一番了!”
周瀚文见状,心中暗喜,面上却故作关切:“贾大老爷,此事需得慎重,切勿操之过急。”
贾赦点了点头,笑道:“周大人放心,贾某自有分寸。”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心怀鬼胎。
周瀚文起身送贾赦离开,目送他的马车消失在夜色中,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贾琮,这次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如何应对!”
......
贾赦从醉仙楼回到府中,脸上仍带着几分醉意,但眼中却闪烁着阴狠与算计的光芒。
他并未直接回房,而是径直走向邢夫人的院落。
邢夫人此时正坐在房中,手中端着一杯热茶,神色冷峻。
她面前站着几个低眉顺眼的下人,正战战兢兢地听着她的训斥。
邢夫人语气严厉,声音中带着几分刻薄:“你们这些奴才,整日偷懒耍滑,府里的开销本就紧张,你们还敢克扣银两,真当我是瞎子不成?”
一个婆子低着头,声音颤抖:“太太恕罪,奴婢们不敢,实在是……实在是近日物价上涨,奴婢们也是没办法啊。”
邢夫人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物价上涨?你们倒是会找借口!我告诉你们,若是再敢克扣银两,休怪我不讲情面!”
正训斥间,门外传来脚步声。
贾赦推门而入,见邢夫人正在训斥下人,脸上露出一丝不耐:“这么晚了,还在训斥下人?”
邢夫人见贾赦进来,神色稍缓,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明日再与你们算账!”
下人们如蒙大赦,连忙退了出去。
邢夫人起身迎向贾赦,语气中带着几分恭维:“老爷,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贾赦走进房中,神色倨傲,慢悠悠地踱到主位上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吹了吹茶沫,却并不急着开口。
他眼角微抬,瞥了邢夫人一眼,语气淡淡:“这么晚了,还没歇息?”
邢夫人见状,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脸上却堆满了笑意,忙上前道:“老爷,妾身这不是在处置几个不省心的奴才嘛。倒是老爷,这么晚了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贾赦放下茶盏,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中带着几分敷衍:“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今日在外头应酬,回来得晚了些,顺道过来看看。”
邢夫人见他不肯直言,心中更加好奇,但面上不显,只是笑道。
“老爷辛苦了。妾身让人给您煮碗醒酒汤来,可好?”
贾赦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不必了,坐下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