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父和顾母离婚后却很神奇的又恢复了以前两人恩爱的场面。家属院的人都觉得很稀奇。
“不是说他们去离婚了吗?怎么又那么亲昵的回来了!”坐在家属院一棵大树旁的石头上对着同样坐在一起的几人问道。
“不知道啊?”她们摇了摇头表示也不知道。他们眼前所看到的场面就是,顾父半搂半抱着顾母,而顾母手抚着额头,一脸不舒服的样子身边顾明珠和顾明安紧跟在他们身后也一脸紧张着急。顾明平刚接到通知回部队去了。顾明意远远缀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顾明意也觉得不对劲,但是顾父一向很照顾顾母,而且两人是真的离婚了,可能顾父是愧疚了。他也就打消了怀疑的念头。
“云溪,要不去医院看看吧?”顾父再次提出这个建议,他是真的希望顾母去医院的。
顾母云溪却是想要推开顾父的手,“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病。你走开。你都跟我离婚了还过来关心我干嘛?直接让我死了算了。”她的脸上带着年轻时的娇纵任性还有几分伤心。
顾父看了觉得心里某个地方隐隐作痛,他不想这样的,他只是觉得两个人观念不同。她不能好好对待他们的亲生女儿,那他来照顾。未免亲生女儿再次收到来自亲生母亲的伤害,他才决定离婚的。本来都想好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样,他却觉得心痛死了,他后悔了。他甚至在心里想着:她喜欢宠爱顾明珠有什么关系?顾明珠也很关心着急她不是吗?他们的亲生女儿都已经去乡下了,都不见得能回来,他何必执着着补偿亲生女儿呢?
顾父想着,手上就强硬得要带顾母去医院。只是医院的医生也治不好顾母的病。只是说让人不要气到顾母。这一下子,顾父就更后悔了,他只觉得是他害得顾母被气到发病的。他对着顾母说:“我们复婚吧!”
顾母躺在床上,翻了个白眼,“离婚是你提的,复婚也是你提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她翻了个身,把被子拉上来盖住,闭上了眼睛。
“顾寒冬,我现在不想复婚了。跟你我过够了。”在顾父提复婚后,顾母突然觉得没意思,这个男人就没考虑过她的感受,她还不如就跟她的宝贝女儿明珠去过。反正离婚后她有很多的钱财,不愁吃喝。
顾父脸上神情越发伤怀后悔,甚至将害得他们离婚的亲生女儿池余也恨上了。
……
这一天,顾明珠要回乡下,顾母和顾明安都去送她。整日里忙得见不着人的顾父竟然也来了火车站。他开着车载着几人过来火车站。顾母照旧给了顾明珠塞了很多东西,吃的像是肉干、麦乳精、大白兔奶糖、饼干、巧克力等等,穿得有红色的丝巾,大衣风衣各色的裙子等等。在顾明珠上火车时,顾明安给了她一只新手表:“你之前的手表都旧了,这个新的给你。本来是送你的新年礼物的,结果事情发生的太多了,没来得及送。”
一旁的顾父看着顾明珠递上了一封信纸。“出门在外还是要用到钱的,有什么缺的就自己去买。”
同样要回乡下的顾明意看着这比离婚前更亲热的几人,心里起了疑:他爸竟然给顾明珠钱,看样子还不少?
登上火车的顾明珠,看着手里的信纸,嘴角诡异的笑了。
大院里也是议论纷纷,离婚了还能如此恩爱?
赵牧希更是拉着方晴让她不要靠近顾家。
方晴也觉得不对劲,她认为顾明珠可能重生了,身上没准带着什么金手指,像是系统之类的。她这个同类还是少去凑热闹的好。
……
S省平安大队
林东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亲戚了,这个年他们也就没有走亲访友。加上池虞的肚子大了,她不想被人看到,她如今的样子,太怪异了。
池虞坐在屋檐下晒着太阳,低头就能看到圆圆的肚子,心里不禁很烦躁。自从那天动了后,这肚子就时常动个不停,吃饭的时候动,睡觉的时候也动,林东一摸更动个不停。苍国来的小王爷池虞表示没见过,真没见过。同时她决定如果还能回去,她一定让她女君姐姐颁布产假,他们怀孕这十个月就休息吧,太不容易了。池虞皱着眉想道。
林东今天熬了猪油,猪油渣撒了点盐,盛出来端过来给池虞吃。“来,刚做好的猪油渣,你吃点。”
池虞捡了个猪油渣放进嘴里,脸上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不好吃,真的不好吃。
“好油啊”池虞把嘴里的猪油渣咽了下去,嫌弃的说道。
林东也去吃了一个,“油吗?我吃吃看。”吃完后,他看了看池虞,又看了看她的肚子,知道了。不是池虞吃着油,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觉得油。
“我给你做成饼吃吧”林东想了想他知道的菜谱,决定把这猪油渣做成麦饼吧!家里的小麦粉还有,还有雪菜,直接做雪菜猪油渣饼,雪菜跟猪油渣剁成沫,加点姜汁和蒜汁还有虾粉、辣椒粉一起拌匀。小麦粉揉成面团,醒一回,就开始切成小剂,揉一揉,压扁,做窝涂一层薄薄的猪油,在放入调好的雪菜猪油渣馅料,包好按扁,干成圆形的大饼,再放到锅里摊。沿着饼刷层油。两面金黄,也就差不多了。
池虞好奇林东要做什么,就进了厨房在灶台后给林东烧火。
“尝尝。”林东把第一张饼切成小块,夹了一块给池虞吃。
“好吃吗?”
池虞咬了一小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嗯,好吃。”她又去看林东碗里的其他小块的饼。
林东见状,笑着又给她夹了几块。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原来是知青点的秦绾绾知青过来找林东开介绍信要回家里一趟。
这个年代出趟远门是要向自己的工作单位或者村里大队长开请假证明和出门需要的介绍信。
七十年代的农村是集体生产的劳作模式,请假不上工的人需要跟大队长请假,开据证明签字盖章,不开证明不能到医院看病和买车票。同样的知青回城里看望家人也需要介绍信,这介绍信就是身份证明,没有这身份证明,到了城里就会被当成盲流被抓。
因此秦绾绾特意过来找大队长来出远门的介绍信和请假证明。
秦绾绾:“大队长,我家里有事需要回家一趟”
林东询问道:“秦知青回家要做什么?请几天假?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这是每个村里人去其他城市走亲访友,或者知青们要回家过年,做为大队长必须要问清楚的。
“我爸病了,我要请七天假,来回三天,具体回来时间还不确定。”
林东听了秦绾绾的话,点了点头,“行,你先等会儿。我们去村公办,印章、纸张这些都在那里。”说完他转身套了件棉袄,就出来了。
池虞则好奇地打量着秦绾绾,秦绾绾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勉强笑了笑。
林东跟池虞说:“已经做好的饼你先吃着,剩下的等我回来弄。”
池虞点了点头,继续吃着饼,眼神却一直追随着秦绾绾和林东远去的背影。她总感觉这个秦绾绾有点奇怪,可又说不出哪里怪。
秦绾绾一边走着一边偷偷打量林东,心中好奇。离开池虞的林东似乎变得冷,而且周身散发着凶巴巴的气息。秦绾绾其实更很不懂池虞为什么嫁给这个大她那么多的老男人。但想想自己也就没觉得池虞的决定怪异了,她不是也为了不嫁给那主任的傻儿子下乡来嫁给黑五类的娃娃亲。只不过她这娃娃亲且是不愿意娶她,难道她不好看吗?这次她回去是因为王源无意间说起最近红小兵似乎少了。她认为他们革委会这些人的好日子大概要到头了,或许可以试着去上面举报那主任的行为。是的,她不是回家看望她生病的父亲的,她父亲好着呢!
林东来到村公办,很快就写好了介绍信并盖好章递给秦绾绾。“这介绍信和请假证明你要拿好,丢了可能就会被当成盲流被抓。过年城里不安全,上火车的时候自己注意点。”林东叮嘱了一些事。
秦绾绾接过介绍信,点点头,“知道了,大队长我会按时回来,也会小心的。”她把介绍信和请假证明小心的折叠好放入她随身带的小包里。
临出门的时候,她鬼使神差的问了句:“大队长,小池知青是怀孕了吗?”她想到村里关于大队长不能生育的传言,又想起她去大队长家里看到的小池知青的样子。她的肚子似乎有点大。
林东犀利凶狠的看向秦绾绾。
秦绾绾吓了一跳,忙开口道歉,“对不起,大队长,我就是看到小池知青的肚子有点,所以好奇问问。”
林东冷淡地说了句没事便往回走。池虞怀孕的事不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只不过是小虞不愿意让人过来看她大着肚子的样子。他也就没有跟人说。但这事韩城和连笙是知道的,他们还给寄了各种颜色鲜亮款式新鲜的小衣服,还有各种营养品。为此,池虞还把自己做的部分暗器给他们寄了过去。
韩城还来信说要跟池虞签订合同,专门提供那一批木仓。……
秦绾绾看着林东离去的背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不是心动,是害怕。大队长刚才的那一眼,让她仿佛见到刀山血海。她似乎明白大队长的前未婚妻为什么退婚了。心里有鬼的人是看不得大队长的眼睛的。
另一边,顾明珠在火车上打开信纸,发现信纸上是三百块钱。这是顾父头一次对她如此大方。本来她还犹豫着,把金手指给顾父用了,赵诺那边怎么办。如今倒是不用急了,顾父有钱,她完全可以把顾父的钱财都掏出来,然后在把金手指用回到赵诺身上。只是她没想到,等她回到村里的时候,赵诺带着温禾开了病退证明,回城了。
顾母在家里左思右想,总觉得顾父有些不对劲。但看到顾明珠能得到这么多好处,又觉得就这样也不错。而顾明意虽觉得不对,可他毕竟还是在乡下,鞭长莫及。只能托相熟的大院的伙伴多留意顾父的状况。
……
池虞等着林东回来的时候,自己学着林东的样子自己摊了饼,不过手残,焦了。
林东回来时,就看到池虞乖乖巧巧的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眼巴巴的看着门外。桌上还有一个散发着焦味的东西。
“这是什么?”林东脱下外面棉袄,问道。
“饼”池虞心虚的说道。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觉得她擀得厚那就多摊一会儿,谁知道就焦了。
林东走过来,仔细看了盘子里的“饼”,圆润无棱角,摸着池虞的头,笑了,“擀得不错,比我好看。”
“可是摊的不好,对吧?”池虞垂着头,一脸丧气的说道:“我就知道我没学厨的天赋。”
林东虽然疑惑一个农村长大的女孩怎么会不会做饭,但此时也只能安慰池虞。“挺好的,也不是谁都会做饭的。你擀得不错,很好看。洗的菜很干净。切的菜也是越来越齐整了……”
“做菜也不是只要炒着好吃就行了,还是要准备工作做好的。这冬瓜切的大小不一,炒出来的味道也不怎么好。每块冬瓜咸淡不一。菜洗不好,吃一嘴泥,没准还有菜虫子呢!”林东细细的给池虞讲着,甚至还拉着池虞一起去厨房。
“来,你来擀饼皮,你擀得好看。我来摊饼,我们分工合作。”
池虞被拉着去,手里被放了擀面杖还有包好馅料的小剂子,她先是看了看林东,然后去擀面。不一会儿功夫,一张圆润润的饼就在池虞手里成型了。
“小虞真棒,这饼真好看。”林东接过那张饼小心的放在已经热了的锅里,“现在我来摊饼了。”
池虞听着林东絮絮叨叨的话,嘴角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