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繁鸟从16日凌晨三四点多接新同事,到17日的零点,几乎整整一天的时间。新来的同事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四五遍,即使再脸盲的人也该都认识了,即使再拗口的名字也差不多都能叫顺溜了。
会议结束,酒水满桌之时,原来还彼此陌生,不愿意互动的新人也逐渐放松下来,开始小声得嘀咕交流。
何繁鸟穿越前是一位油腻的中年大叔,虽然是一条咸鱼,但也在酒局上没少吆五喝六。何繁鸟深深地知道,没有放不开的人,所有的尴尬和放不开都是因为酒没到位而已。
何繁鸟让秦蓁蓁关闭了唱歌房内的音乐,拿起白酒瓶给每一位同事的酒杯都斟满酒水。然后站直身子,对着坐在沙发、软椅上的同事们大声说到:
“茫茫人海,相逢就是一种缘分。
来!大家共同举杯,为我们之间冥冥之中的缘分干杯!为我们月球之上的相聚干杯!”
何繁鸟从举杯说话之时,坐在各种沙发椅子上的人就纷纷起身,有人落落大方地起身,有人扭扭捏捏地站起。等何繁鸟最后一句祝酒辞说完时,起身的人都把酒杯伸到了何繁鸟前举的酒杯前。
一阵相互客气地碰杯,一阵低声地谦逊客气,酒杯中的酒水都下了各自的肚子。
何繁鸟再次拿起酒瓶,给每一位同事斟酒,有眼力见的张智武和韩逸风也起身拿起酒瓶倒酒。酒杯再次被斟满酒水,何繁鸟再次提起酒杯开始讲话:
“第一杯酒我们敬相遇的缘分,那么第二杯我们就敬共事的情分。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才修得共枕眠,我们能一起共事,这本身就是一种因果,一种几生几世不断纠缠的因果。
来!我们共同举杯,敬现在的果,也敬前世的因!干杯!”
何繁鸟说完,众人纷纷碰杯,说着干杯的重复话语。
这次一起重复说“干杯”的人比第一次碰酒时的人多了一些,声音也大了不少。何繁鸟仰头干掉杯中的酒水,摸着下巴满意地看着围桌而站,相互碰杯的同事。
何繁鸟等最后一位放下酒杯的白静澜坐下,再次拿起酒瓶。一边给白静澜倒酒,一边笑呵呵地问到:
“白姐,喝不惯白酒?”
白静澜苍白的脸蛋上爬上一坨红晕,还是有些羞涩的低声说到:
“何队长,还好。只是不怎么喝酒,感觉辣嗓子。”
何繁鸟给白静澜斟满酒,抬头看到倒酒的人是越来越多,也就没移动脚步,再次弯下腰子对着白静澜说到:
“喝着喝着就习惯了,喝着喝着就离不开了。”
何繁鸟说完,也不等白静澜接话茬。而是再次站直身子,端起自己的酒杯。说到:
“三杯通大道,一斗才自然。
我再提一杯,欢迎九位新同事加入第九生产大队。干杯!”
何繁鸟喝酒的样子很是豪迈洒脱,一仰头,一杯酒就直接从嗓子眼下去了,然后低头,摸一把下巴上粘到的酒水渍,微笑着等别人干杯。
连干三杯白酒,大家算是彼此熟络了起来。虽然还没全身发热和兴奋,但也算是把场子热了起来。何繁鸟看到大家都喝尽了杯中的酒,才放下酒杯说到:
“魏骁勇魏师傅是酒中仙人,大家都给敬一敬。我先吼两嗓子给大家助兴。”
三杯白酒,两首跟着原唱的乱吼,何繁鸟整个人都热了起来。接连不断跟新加入第九生产大队的同事碰杯,等一人一杯的碰杯干酒之后,何繁鸟已经完全放了开来。又开始了一轮回敬,等一圈转下来,何繁鸟已经醉了。
喝醉酒的人不会知道自己喝醉,反倒是喝开了的胃更加能喝。何繁鸟也不再关心新来的同事是否放的开,是否融入整个集体。而是频频举杯,大声吆喝,宣泄着自己内心的孤独和寂寞。
十二个人,八瓶白酒,第九生产大队的成员基本都成了醉汉。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大声讲话,有人歌声嘹亮。
白静澜由于身体的缘故喝的少,只是微醺的状态。一个人坐在角落,看着唱歌房内热闹的景象,内心居然充满了幸福感,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让微醺的自己也有了醉意,醉意又让笑脸上挂满泪水。
白静澜起身,走到扶着门框踉踉跄跄的何繁鸟身边,双手用力扶住何繁鸟摇摆的身子,一起走出了唱歌房。
歌房外,魏骁勇独自蹲在对门的餐厅门口,一边抽烟一边小口抿着最后一瓶白酒。歌房内,没了白酒换成红酒的众人继续饮酒娱乐,或者说饮酒发泄。
白静澜搀扶着何繁鸟,对着脏兮兮的魏骁勇浅浅微笑。何繁鸟半靠着白静澜,对着魏骁勇傻乐,还大声的对魏骁勇说着自己也说不清的话语。
魏骁勇摆了摆手,示意白静澜把醉酒的何繁鸟领走。
白静澜稍微使力,把被尿液憋地着急的何繁鸟拉走。白静澜不熟悉基地的建筑,但是没有分岔口的道路也不需要人多熟悉。
何繁鸟是醉了,但也不是醉的糊涂。只是醉酒的身体突然有了冲动,所以干脆让白静澜拉着自己走。
白静澜搀扶着醉酒的何繁鸟,稀里糊涂地回到了会议室。醉醺醺的何繁鸟也起了雄性反应,直接搂着白静澜走进了会议室旁边的厕所中。
白静澜面露难色,最终在几番轻微地挣扎和低声地解释后,无奈搀扶着何繁鸟进入了男厕所。
人类地排泄跟动物地排泄最大的不同在于人类有道德和修养的自我约束,会选择地点和选择时间,会强行控制自己地排泄欲望以满足人类最基本的自尊和道德修养。
醉酒可能麻醉的是灵魂,解放的是肉体。醉酒的人类会回归动物的本能,醉酒的人类会回归肉体本来的欲望。喝醉酒的何繁鸟就剩一点点的修养,这点修养更多来自日积月累的习惯本能。这一点点的修养足以支撑自己找到厕所,却不足以支撑自己最基本的自尊和对他人最基本的尊重。
何繁鸟当着白静澜的面就脱掉了裤子,单臂扶着墙壁,上身摇摆不定,侧着脑袋,瞅着背过身子正欲离开的白静澜。嘴里大声叫嚷着:
“白姐,别走啊!你走了我摔倒怎么办?”
白静澜背着身子站在厕所门口,微醺的脸蛋在何繁鸟言语地挑逗下变得通红。低声骂道:
“流氓!”
然后又抬高声量说到:
“我就在门口。”
在排泄方面,男人和女人有很多不同。男人是站姿小便,而女人一直是蹲坐的姿势。男人和女人在排泄方面也有很多相同之处,例如恐慌下地失禁,尴尬情急之下地不能通常排泄等等。
何繁鸟光着屁股站在马桶前好一会,也没能把膀胱中的废液排泄出来。这种不能通畅排泄肯定不是源自于尴尬和不好意思,而是来自男性尿液排泄器官的特殊。
何繁鸟右手扶着墙壁,左手拨弄了几下发直的话儿,咧嘴嘿嘿嘿的傻笑了一会。大声说道:
“女人高潮兴奋之后喷洒的到处都是,而你,直愣愣的让我怎么撒尿?”
何繁鸟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跟门口的白静澜说话。背着身子的白静澜微微侧身,歪头瞥了一眼光屁股的何繁鸟,随即双手捂住羞红的脸蛋,转过脑袋问到:
“何队,什么意思?”
何繁鸟又用左手的食指弹了弹怒发冲冠不低头的话儿,侧头对着厕所门口的背影说到:
“白姐,你得帮帮我。”
白静澜也是久经大浪、见过世面的人物,在酒精的刺激下,在欲望的驱使下转身走到了何繁鸟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