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过去半个月,单孤刀的病情仍然毫无起色。李相夷因记挂四顾门不得不向师父师娘辞行。临行时,李相夷强行拉走了李莲花。
惹得李莲花直念叨:“李相夷,你就忍心让师父师娘都一把年纪了,还要照顾痴傻的单孤刀?”
李相夷却笑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数。师兄从小就觉得师父师娘什么都偏心我,所以他才因妒成魔,现在正好让他享受一下师父师娘的独宠,说不定就解开了他的心结呢?”
李莲花微微一怔,不再反对了。
李相夷继续道:“再说,师父师娘都是习武之人,他们的身体可硬朗的很,照顾师兄根本没有问题,你就别总是担心个没完了!乖乖跟我回四顾门,好好陪我一起匡正江湖吧!”
李莲花终于妥协了。
数日后,李相夷回到了四顾门,宣布单孤刀因病回云隐山修养,四顾门二门主之位由纪汉佛来暂代。
此言一出,肖紫衿当场脸色大变,又过了几天,李相夷收到了来自肖紫衿的辞呈,并且他还要离开四顾门。李相夷当场就同意了。由此,四顾门左护法一职就成了空缺。
此时,四顾门内能担左护法之职的人是石水,但石水拒绝了,她向李相夷推荐了乔婉娩,而乔婉娩也拒绝了。
李相夷非常不理解,反问道:“阿娩,你不是说想独当一面吗,为何石水推荐你做左护法,你却拒绝呢?”
乔婉娩微笑道:“如果我只考虑自己,当然愿意做左护法,这样就可以有更多机会与你在一起。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比我更合适做这个左护法。”
李相夷问道:“是谁?”
乔婉娩道:“你的好知己李莲花。”
李相夷忍不住叹气,摇头道:“我当你说谁呢!李莲花是不会同意的。”
乔婉娩自信道:“如果我劝动李莲花愿意入四顾门,你要怎么谢我?”
李相夷不为所动道:“不可能,李莲花不喜欢江湖,也不喜欢四顾门。我们不要打扰他过平静的生活。”
乔婉娩微微诧异,道:“怎么会?李先生分明非常在乎四顾门,你失踪的那段时间,他比我都着急。我差点就以为他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了。那段时间,四顾门人心浮动,我平时鲜少管事,关键时候威望不够,镇不住场子,还好有李先生在背后帮我出招,否则我差点就守不住四顾门了。”
李相夷道:“阿娩,是我让你受累了。你说的这些是我早都明白的,李莲花身份特殊,他不会加入四顾门的,我也不会再勉强他。所以,四顾门的左护法还是由你来做最合适。况且,我也想多一些机会与你在一起。”
乔婉娩心里涌起一股幸福感,微笑点头道:“好。”
李相夷沉吟了一会儿,无比认真道:“阿娩,我有一个秘密想告诉你。你跟我来……”
小青峰的山顶上人迹罕至,李相夷拉着乔婉娩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把他所知道的关于问津阵和李莲花李相夷的秘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乔婉娩。
唯独略去了李莲花那个世界中乔婉娩曾与肖紫衿的一段情感纠葛。因为,李相夷不想让现在的阿娩去承受她没经历过的事情。
乔婉娩听完整个故事之后,久久才醒悟道:“原来我是假的,你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些,究竟是想说什么?”
李相夷搂住乔婉娩,殷切道:“阿娩,我只是不想骗你。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舍不得你,我想娶你,我想和你真正的在一起。你愿意嫁给我吗?”
乔婉娩呆呆地想了一下,反问道:“既然我们都在问津阵里,而另一个世界的人在呼唤你回去,你的心却被我牵绊住,那我就是你的心魔。自古道英雄难过儿女情长关,我怎能……我不能牵绊你,那会害了你……”
李相夷把乔婉娩抱得更紧了,坚决道:“我就要你!”
乔婉娩动了动,发现自己完全挣不开李相夷的怀抱,她闭了闭眼睛,柔声道:“相夷,我明白你的心意了。你说吧,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李相夷闷闷道:“什么事?我先听听看?”
乔婉娩抱了抱李相夷,温柔道:“当问津阵关闭之后,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知道你不会忘了我,但是你可以只在心里想起我,生活中如果遇到合适的姑娘,千万别错过,更别让人家等你太久。一辈子很长,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知道不知道?”
李相夷狠狠地倒吸一口气,却问道:“阿娩,我们成亲好吗?”
乔婉娩道:“你真的想好了?几个月前,你还说年纪小要再等两年呢!”
李相夷抢答道:“再等两年我就失去你了。以前我没着急,现在不一样了,我这辈子如果没有娶到你,将会悔恨终生。”
乔婉娩轻叹一声,拍拍李相夷的背,羞道:“好吧,我答应你。顺便告诉你,我其实早就在等你说娶我了。”
李相夷拥着心爱的姑娘,高兴地笑出了声,却不知怀里的姑娘已经哭了。
经过一番商议,四顾门门主的婚期定在明年三月,春暖花开之时。
接下来的日子一片喜气洋洋,李相夷暂时放下了问津阵的事情,又开开心心地忙活江湖大事了。
笛飞声听闻李相夷回了四顾门,便送来一封挑战书,提醒李相夷抽时间与他正式打一场。
李相夷给笛飞声回信,把比武的日子定在了腊月二十七,东海边。
魔教首领挑战正道魁首,消息一出,江湖上立刻激起轩然大波。
正在街头出诊的李莲花从路人口中听闻这个消息时,只觉得头疼了一下,无心再为人看病,只好打发走了眼前的病人,收拾药箱回家。
李莲花刚走到莲花楼门前,就发现门上的锁被撬开了,推门就见屋内站着一个衣着华丽又魁梧高大的男人,正背着手面向窗户不知在看什么。
那人察觉到主人回来了,也丝毫不尴尬,反而给李莲花让座,并笑呵呵道:“李先生请坐。”
李莲花站定在门口,挑眉淡淡道:“阁下冒昧造访寒舍,又如此越矩,是欺负老百姓吗?”
那人拱了拱手,微笑道:“本座是南萱派盟主风阿棋,奉龙萱公主之命,特来请李先生到南萱派小住几日。公主殿下久仰李先生的医术,一直想找机会与先生聊聊医术方面的事情,李先生可不要负了公主殿下的一番好意。”
李莲花冷笑道:“我与龙萱公主素不相识,况且我只是个卖膏药的,谈不上会医术,公主殿下找错人了。”
风阿棋微微一笑,眼里闪过一抹狠戾,不容拒绝道:“李先生,我家公主殿下看人不会错。她说您医术高明,您就医术高明,公主殿下还说只有您能为她治好心病,所以李先生最好还是不要推脱的好。否则刀剑无眼,伤了和气就不值当了。”
李莲花瞅了瞅风阿棋腰上挂的佩剑,最终叹气道:“好吧,我跟你走,不过事先说好,我的诊费一次五两,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可!”
风阿棋非常耐心且有礼貌地回答道:“李先生放心,五两银子,一分都不会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