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看到江临带着那具尸体如狂风般猛冲而来时,大眼珠子竟然出乎意料地没有采取任何阻拦行动,而是像一尊雕塑一般静静地伫立原地,目不转睛地继续凝视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伴随着江临以雷霆万钧之势猛然冲进石头大厅,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那扇厚重无比的石门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他身后迅速合拢关闭,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成功地将一部分穷凶极恶的行尸阻挡在了门外。
可是,即便如此,大厅内部的状况也同样不容乐观。
刹那间,只见无数密密麻麻、面目狰狞的行尸走肉如同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的角落里汹涌而出,口中不断发出一阵又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仿佛要将这整个空间都彻底撕裂开来。
此刻的江临背靠在紧闭的大门之上,双手紧紧握住那把已然被行尸鲜血浸染得猩红的长刀。他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焰一般炽热且坚定,毫无半分畏惧之色流露出来,哪怕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眼下正深陷于绝境之中。
那些行尸迈动着沉重而迟缓的步伐,每踏出一步都会扬起地面上厚厚的一层尘土,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迷蒙的世界里。它们那原本应该闪烁着灵光的双眼如今变得空洞无神,但从中却源源不断地散发出一种无穷无尽的冰冷杀意。
就在这时,一只身形巨大的行尸突然张开獠牙血口,咆哮着率先朝着江临猛扑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江临身形敏捷地向一侧闪身躲避,与此同时,他手中紧握的长刀顺势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准确无误地砍在了那只行尸的脖颈之处。
瞬间,一股腐臭难闻的黑色血液如同喷泉一般激射而出,飞溅到了江临的脸颊之上。
还没来得及让他稍微喘息一下,就见又有好几只面目狰狞、浑身散发着恶臭的行尸从各个方向围拢过来。这些行尸步履蹒跚却速度不慢,它们那犹如枯枝一般瘦骨嶙峋的手臂直直地伸向前方,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江临紧紧抓住。
面对如此凶险的局面,江临不敢有丝毫怠慢,只见他身形敏捷地左闪右避,手中的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光芒。
随着刀光闪烁之间,一只只行尸接连倒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嚎声。
但是,这些行尸似乎无穷无尽,刚刚被砍倒的行尸很快就会被后面涌上来的同类所取代,原本还算宽松的包围圈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小。
长时间高强度的战斗使得江临的体力迅速流失,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滑落,转眼间便浸湿了他的后背。
此刻,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愈发急促,双腿也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不堪。
然而,尽管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在江临的内心深处始终燃烧着一股强烈的求生意志——无论如何,一定要活着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就在这时,江临突然发现行尸包围圈中有一处相对比较薄弱的位置。他毫不犹豫地瞅准时机,如同一只猎豹般迅猛地朝着那个方向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每挥出一刀,他都倾尽全身所有的力量,力求一击必杀。
在行尸们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江临成功地撕开了一道狭窄的缺口。
趁着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江临一把抓起那具早已死去多时的尸体当作盾牌,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大厅深处狂奔而去。
因为他知道,在这片危机四伏的黑暗之中,也许只有大厅的更深处才隐藏着逃脱这场噩梦的一线生机。
用尽全力奔跑着,江临耳边回荡着行尸们愤怒的咆哮和紧追不舍的脚步声。
当他终于一头猛冲进石头大厅的更深处时,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突然僵在了原地。
原来,呈现在他眼前的竟是一幅无比恐怖的景象:只见整个大厅内同样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各种各样残缺不全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气味。
而在宽敞而宏伟的大厅角落里,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展现在眼前——多具身着僧袍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卧在地,四周更是一片混乱不堪、狼藉满地。
这些尸体呈现出各种各样诡异的姿态:有的躯体极度扭曲,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经历了难以承受的巨大痛苦和绝望挣扎;有的则双眼圆睁,那空洞无神的眼眸直直地望向头顶上方,好似仍然在无声地诉说着生前所遭遇到的种种恐怖景象。
僧袍之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四处蔓延开来,犹如一朵朵盛开在死亡边缘的血色花朵。其中更有好几处明显是被沉重钝器猛烈砸击后留下的深深印痕,透过破碎的布料,可以清晰看到那些已经失去温度变得冰冷僵硬的伤口,让人不寒而栗。
江临的目光缓缓扫过一具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心中瞬间如潮水般涌起无数个疑问:到底是什么样穷凶极恶之人,竟然会对这些与世无争的僧人痛下如此残忍的杀手?他们这样做究竟是出于何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呢?在这里,曾经又上演过一场何等惊心动魄、激烈无比的生死之战啊!
看着本应是那宁静祥和且弥漫着浓郁禅意的石头大厅,此刻却犹如被恶魔施下了可怕诅咒一般,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座令人毛骨悚然、血腥恐怖的修罗场。
江临站定身形,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压制住内心如惊涛骇浪般翻涌不息的情绪。
他紧咬嘴唇,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向前迈出了脚步。
每一步的落下都显得如此轻缓而又谨慎,好似踩在薄冰之上,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控制得极为缓慢,生怕自己稍重一些的喘息声会打破这份死寂,从而惊扰到那些早已逝去多时的无辜亡魂。
四周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唯有他那轻微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内不断回响,一下又一下,宛如沉重的鼓点,声声叩击在人的心头,似乎也在拷问着隐藏于这桩惨绝人寰案件背后的真相究竟为何。
伴随着江临逐渐深入这座阴森可怖的石头大厅,一股浓烈的陈旧腐朽气息如潮水般汹涌袭来,无情地扑打在他的面庞上。那股气息冰冷刺骨,带着幽幽寒意,顺着他的领口肆无忌惮地钻入体内,让他不禁浑身一颤。
抬头望去,只见墙壁两侧燃烧着的火把忽明忽暗,跳跃不定的火苗仿佛风中残烛,仿佛下一秒就会骤然熄灭,将这片诡异的空间彻底拖拽进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
江临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每一步落下都会在空旷的大厅里激起一阵回音。那脚步声仿佛被无限放大,远远地传播开去,但四周除了他自己的心跳声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回应。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这片寂静空间中的唯一生命存在。
越往大厅深处走去,周围的温度便急剧下降,寒冷如潮水般涌来,瞬间穿透了他单薄的衣衫。江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上的寒毛根根竖起,鸡皮疙瘩也爬满了手臂和后背。
而那些刚才还在他身后紧追不舍、张牙舞爪的行尸走肉们,此时竟然全都齐刷刷地停在了大厅入口处。它们口中不断发出低沉的嘶吼声,听起来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但任凭它们如何咆哮,就是不敢再往前迈出哪怕一小步。
江临回头看了一眼这群面目狰狞的怪物,只见它们那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睛里,此刻居然透露出一丝明显的恐惧之色。它们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仿佛前方有着令它们极度害怕的东西。
面对这样诡异的情景,好奇心和不安感同时在江临的心中交织缠绕。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座看似普通的石头大厅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为什么能够让这些向来不知畏惧为何物的行尸走肉都望而却步呢?
带着满心的疑问,江临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朝着大厅的尽头走去。
渐渐地,一座巨大的雕像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这座雕像高耸入云,几乎占据了整个大厅的顶部空间。
然而奇怪的是,雕像上所雕刻的人物面容却是一片模糊不清,让人难以分辨其真实容貌。但即便如此,从那雕像身上散发出的一种无形威压依然令人感到胆战心惊。
江临缓缓走近雕像,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它的脚下。那里似乎刻着一些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由于光线太过昏暗,只能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隐隐约约地看到一点轮廓。
就在江临满心好奇、意欲凑近一探究竟的时候,突然间,一股阴森森的寒风毫无征兆地呼啸而过。
这阵阴风来得如此突兀,以至于江临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微弱火焰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然掐灭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刹那间,整个宽敞的大厅如同被一只巨大的黑色幕布彻底笼罩,陷入了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漆黑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哪怕是近在咫尺之物也无法看清分毫。
此时此刻,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危险预感如潮水般涌上江临的心头。他的神经骤然紧绷起来,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也不自觉地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正当江临全神贯注于四周那死一般寂静的黑暗时,一阵若有若无的佛音不知从何处幽幽地传了过来。
那佛音听起来空灵而又缥缈,宛如来自另一个遥远时空的轻声呢喃。它初时细微得如同蛛丝一般,几不可闻,但却蕴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强大穿透力,仿佛能够轻而易举地穿透层层障碍,直直钻入人的灵魂最深处。随着江临手忙脚乱地再次点燃手中的火焰,那道神秘莫测的佛音竟然也像是受到了某种牵引似的,逐渐变得越来越近,愈发清晰可辨。
然而,这本应庄严肃穆、给人带来心灵慰藉和安宁之感的佛音,在此刻听来却是充满了说不尽道不明的诡异气氛。那每一个音符都似乎携带着一丝冰冷彻骨的寒气,犹如一条条看不见的丝线,缓缓地缠绕在江临的心头,让他感到一阵阵寒意从心底涌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仔细聆听,佛音中似乎夹杂着若有若无的低吟,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呢喃,却又听不清具体内容,只觉得那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回荡,搅得人心神不宁。
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四周的景象仿若被一层浓稠的墨汁所浸染,透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气息。每一丝空气似乎都凝固着恐惧与不安,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正窥视着江临的一举一动。
而那诡异的佛音,则像是从幽冥地府传来一般,悠悠地回荡在这片死寂的空间里。它犹如一只无形的魔手,悄无声息地伸向江临的心脏,紧紧揪住不放,让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楚。
江临心跳加速,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拼命加快自己的脚步,想要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摆脱那如附骨之疽般纠缠不休的诡异佛音。然而,无论他如何狂奔,那声音始终如影随形,仿佛一团厚重的迷雾,将他牢牢地笼罩其中。
那佛音时而低沉婉转,时而高亢尖锐,如同恶魔的低语在耳边嘶鸣。
江临捂住耳朵,紧闭双眼,但那声音依然能够穿透他的防线,直直钻入他的脑海深处。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开始怀疑这究竟是不是来自佛界的某种神秘警示,亦或是一场即将降临的未知恐怖预兆。
就在江临几乎要被这诡异佛音逼疯的时候,突然间,那道声音渐渐减弱直至完全消失。
江临颤抖着停下脚步,大口喘着粗气,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紧接着,一股更为强烈的寒意从脊梁上升起——他惊恐地发现,不知何时,一位身着灰袍的僧人竟然悄然出现在了附近。
那位僧人身形高大,却又给人一种无比消瘦的感觉。他静静地伫立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低垂着头,双手合十于胸前。微弱的火光洒落在他身上,映照着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面容。
远远望去,他宛如一尊被岁月尘封已久的古老雕像,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神秘与威严。
他身着的灰袍破旧不堪,丝丝缕缕在风中飘动,仿佛在诉说着往昔不为人知的故事。
而最令人胆寒的,是他本该镶嵌双眼的位置,如今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深不见底,好似藏着无尽的黑暗。
最令江临惊讶的是,一股浓重的煞气从僧人身上散发开来,如实质般的阴霾,笼罩着四周。就连废墟中本就不多的几株杂草,也在这煞气的侵蚀下,渐渐枯萎。
他每一次轻微的呼吸,都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
一阵阴风吹过,扬起地上灰尘,围绕着他旋转飞舞,更添几分诡异。
不知他究竟经历了怎样的血海深仇,才让他失去双眼,满心满念只剩下这无边的煞气。
他就这般孤独又恐怖地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似乎在回忆着那让他堕入这诡异境地的过往。
而这石头大厅,也在他的存在下,愈发显得阴森,仿佛被死亡的阴影紧紧包裹,让那些行尸走肉都不敢靠近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