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失魂落魄地坐在花坛边,眼神空洞,仿若陷入了无尽的深渊,只是呆呆地望着地面。脑海中,与雷晓渔的对话如走马灯般不断回放,每一字每一句都似一把利刃,狠狠刺痛着他的心,满心尽是痛苦与不甘。
他甚至觉得,今日还不如未曾与雷晓渔相见,起码在那之前,心里还留存着一丝念想,能靠着这点微弱的希望在苦涩的日子里自我慰藉。
可如今,一切希望皆已破灭,万念俱灰的感觉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他怎么也没想到,雷晓渔竟会那般决然地拒绝自己,甚至还执意要去报复金港的黑帮。
如果要是雷晓渔她真要回去大开杀戒,开口找他帮忙,自己要是站在她那边,岂不是要跟郑和斌他们在站在了对立面?
而就在他沉浸于这痛苦思绪,对外界毫无察觉之时,十几个流里流气的烂仔正悄悄朝他围拢过来。
林业没有注意到,十几个烂仔正在向他围过来。
上次在车站附近,被林业一肘打掉一半牙齿的黄毛,跟着大哥过来明鑫楼喝早茶,随便交数。
他在明鑫楼门口一眼就认出了林业,眼见他孤身一人坐在花坛垂头丧气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一挥手,身后十几个人迅速围了上来。
“乡巴佬,可算让我逮到你了!上次打掉我的牙,赶紧赔医药费!” 黄毛捂着仍隐隐作痛的嘴,恶狠狠地说道。
林业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冷漠,仿佛对眼前的危险毫不在意。
“滚一边去。” 林业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叹息。
黄毛冷笑一声:“那么串?那就先打你一顿!”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十几个人便如恶狼般扑了上去。
起初,林业并未反抗,任由那几人将自己踢翻在地,随后只是紧紧捂着脑袋,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宛如失去了所有生气一般。
只是,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却丝毫无法转移他内心那如刀绞般的痛苦。
于是,便出现了颇为诡异的一幕:一个年轻人被一群人围殴着,却一边放声大哭,那哭声中满是不甘与绝望,透着无尽的狼狈;
一边又肆意大笑,那笑声张狂又凄厉,似是在嘲笑自己的一腔深情付诸东流,嘲笑自己的天真与傻气,竟从未想过雷晓渔或许从来都不需要自己。
那些烂仔们被林业这怪异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攻击的动作也不禁缓了下来。
黄毛皱起眉头,大声喊道:“都别停,给我往死里打,看他还敢装疯卖傻!”
然而,林业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世界里,对他们的呵斥仿若未闻。他的笑声和哭声在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与绝望。
周围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脸上满是惊恐与担忧之色,可又忌惮这场突如其来的暴力事件会波及到自己,皆是只敢远远观望,不敢贸然靠近。
黄毛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担心惹来警察,赶紧喊停手下,随后,他蹲下身子,将手伸向林业的衣兜,他刚刚看到了林业身上有一台新款的手机,这可值不少钱!
就在黄毛的手快要伸进林业衣兜时,林业那原本空洞的眼神不知何时变成了狠厉。他猛地伸出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抓住黄毛的手腕,用力一扭。
黄毛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身体不由自主地扭曲起来。
林业缓缓在地上翻过身,他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与血迹,却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他冷冷地看着黄毛,语气森冷地说道:“是不是打得很爽?现在,该轮到我了。”
话音未落,他抬脚就朝着黄毛的脸上狠狠蹬去!
那动作又快又狠,黄毛眼睁睁地看着那鞋底朝着自己的脸飞速袭来,却根本来不及躲避,整个人瞬间像个破布袋似的被踢飞出去两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黄毛眼睁睁地看着鞋底朝自己脸上飞来,却毫无躲避空间,瞬间被踢飞两米。
黄毛挣扎着用一只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刚一张嘴,第一时间便吐出一口血水,仔细一看,好家伙,原本就所剩不多的牙齿,这一下又被踢掉了十几颗,那模样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林业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缓缓走向黄毛,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其余的烂仔们看着林业如同魔神降临般的气势,吓得纷纷后退,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刚刚还如待宰羔羊般蜷缩在地的人,此刻竟变得如此可怕。
“你们跑什么?给我上啊,干死他!” 黄毛见林业只盯着自己,心里又急又怕,扯着嗓子大声喊人动手。
其他人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想着再怎么厉害他也就只是一个人罢了,于是又壮起胆子,重新朝林业飞扑过去。
林业看着那些再次扑来的烂仔,脸上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那笑意里透着无尽的嘲讽与不屑。
他身形一闪,主动迎向敌人,身姿矫健敏捷,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在人群之中灵活地穿梭着。
只见林业一只手护住自己的脸庞,另一只手化作凌厉的手刀,专挑对方咽喉、双眼这些脆弱之处迅猛袭击,每一下都精准狠辣,让那些冲上来的人瞬间丧失还手的能力,一个接一个地惨叫着倒下。
这时,有个身材颇为壮硕的大块头烂仔,瞅准时机从后面猛地穿出,伸出双臂死死抱住林业,还兴奋地大喊道:“我抓住他了!快摁住他…… 啊!!”
可惜,他话还没喊完,林业脑袋猛地朝后用力一撞,只听 “咔嚓” 一声,那大块头的鼻骨瞬间被撞断,紧接着林业迅速转过身来,对着他的下身就是一个膝撞!
在场的众人仿佛都感觉到了那钻心的疼痛,纷纷打了个冷颤。甚至似乎都听到了那令人头皮发麻的蛋碎的声音。
明鑫楼二楼的包厢内,三个人正在窗口,静静地看着楼下发生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