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虽没有当场发难周梅,却艰难地维持表面的笑意:“欧阳大夫人说笑了,这不过是给众人添点雅致罢了,既然有人不喜欢,那便作罢吧。”
随后,她命人又上了些茶点,却没有在再给自家侄女几分好颜色。
在座的都是精明人,纷纷岔开话题,没想到周梅仍在作死。
“皇后姑母,这欧阳家夫人们今日也是齐聚,怎的没见过欧阳殊儿妹妹呢?”
她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就连皇后的呼吸都停滞了几息。
她拍桌怒斥:“周梅!休要胡言乱语!”
然而对方却不知她为何突然生气,还以为自家姑母不知道其中缘故,便解释道:“姑母您不知,这恬不知耻的另有其人呢!有些人半夜外出寻欢,被发现时却是在破庙,衣衫不整呢!”
“放肆!”
欧阳老夫人气得一个火球拍了过来,若不是周敏反应快,此时烧成灰烬的就是她了。
“周家小儿,我乖孙孙的事何须你多言,今日老身就替周泰那小子,教训教训你这黄毛丫头!”
她杵着拐杖准备起身,却被刘芜按住了。
“娘,这件事应当交给殊儿的亲娘来做!”
说完,她手指凝聚出木灵力,四周的灵植像是感应到召唤一般,纷纷开始朝着周梅生长,将她牢牢地困在原地。
她一步一步走过来,眼里带着极致的怒火:“这次能进宫来,本就是替殊儿寻找真凶,你既然知道那么详细,这凶手与你……当真有关系?”
“不不不,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周梅吓得直哆嗦,她一阶初期的实力哪能挣脱开二阶初期的束缚!她转头对皇后求救,“姑母救我!欧阳大夫人要杀我!”
皇后也是慌得一匹,看着呆愣着的丫鬟婆子,吼道:“都是死人吗?还不知道阻止欧阳大夫人!”
婆子丫鬟一哄而起,却被欧阳二夫人的风灵力扇到一边,她护在自家妯娌面前:“我看谁敢动她!”
她甚至还转身对刘芜道:“放心收割她的命,大不了咱们欧阳家都改姓刘!”
苏乐柠简直想拍手叫好!欧阳家虽家丁不兴,却历代团结,妯娌能相处成姐妹,也是难得。
“是不是很艳羡这样的家庭?”惠贞郡主突然侧身过来问她。
苏乐柠没有说话,未经他人苦,不羡他人甜。
“欧阳老夫人一生坎坷,出生时母亲难产,婚后不到半年母家出事,曾家分支不断上门寻事,好不容易熬到两个儿子成家立业,大孙女不到及笄之年就被玷污,小孙子尚在襁褓之中,却天生视弱。”
所以才有了欧阳家同仇敌忾,两个妯娌若是不团结在一起,欧阳家迟早会支离破碎。
苏乐柠抿着唇不语,难怪方才老夫人会这么大反应,任谁的孙女被欺负了都会心碎,偏偏还有人恶意中伤。
现场因为刘芜单方面殴打周梅而陷入混乱,有的劝架有的煽风点火。
皇后按了按太阳穴,无奈起身对欧阳老夫人道:“老夫人,方才是梅梅年纪小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劝劝大夫人吧!”
“小?再小有殊儿小?这人如此清楚情况,我看就得让嫂嫂好好打,打了就能问出真正的凶手了!”
二夫人楚琴儿跑过来,将婆婆护在身后,昂首挺胸地直视着皇后。
“听闻那日殊儿与周大小姐外出过一次,闹了点口角,会不会……”
有个不嫌事大的夫人突然凑过来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气得皇后青筋暴起,欧阳老夫人眼神凶险。
“好啊!原来如此!算是找到真凶了!嫂嫂,杀了她的狗头给咱欧阳家祭祖旗!”
周梅嚎叫得更大声了,见皇后姑母都不敢轻举妄动,她只好求饶:“欧阳婶婶饶命!饶命啊!当时殊儿妹妹不过是同我有些口角,姐妹之间这摩擦不是很正常的嘛!”
虽然她事后也想报复欧阳殊儿,可想好对策之后,却无意间听见欧阳殊儿出事了,她还为此高兴地多吃了一碗饭呢!
“那你说说,我殊儿与人无冤无仇,谁敢如此对她!”
刘芜气得两眼泛红,看着女儿一日比一日消沉,茶饭不思,她又气又急,生怕她一个疏忽,女儿会想不开离她而去。
“这……这……”周梅看着她抡起的拳头,吓得脸色更加苍白,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是……是不是郭亮!就是他,上个月他还拍着胸脯说欧阳家一定会来找他合八字的!”
“我呸!郭亮比我殊儿大将近十岁,凭什么认为我欧阳家会看上他!”
楚琴儿一口痰吐在她脸上,心里对郭亮也起了疑心。
“你怎么看?”
苏乐柠回过头,竟看到惠贞郡主一手一把瓜子,见她看过了,还示意她要不要嗑几个?
“不是郭亮。”
惠贞郡主来了兴致,追问道:“为何?”
“那日他们两兄弟来我丹药铺挑事,被我下了药,干不了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