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愿行此道除恶尽，脱却沉疴踏天门
脸上的兴奋还没有消失，面前的提斯在他眼中倒了下去。
“提斯！”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横裂在他的胸前，西撒急忙脱下衣服将他的伤口勒紧。
“西撒，我不想回去了。”
“我不想再为了任务而战斗了。”
“我想活得有意义，死的，也有意义。”
说到这里，提斯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西撒轻轻抱起他，感受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后快速向后方退去。
没有人阻拦，大家自觉为二人让出路来。
一时间，众人关切的目光，让西撒的神情愈发复杂。
来到后方，将提斯放下。
站在原地，深吸几口气后，西撒握紧匕首，转身向众人走去。
“这就是，意义吗？”
战斗结束的那一刻，听到消息的西撒晕了过去。
当索伦走进这所意味着死亡的房间，高涨的欢呼声唤醒了濒死沉睡的提斯。
当索伦单膝跪在他面前，问他为什么如此时，看着这个和他年龄差不多大小，却又让他感到崇拜的少年。
提斯选择了坦白，并说出了心中的答案。
“我想活得有意思，死的，也有意义。”
“为希望而活，为荣誉而死！”
仔细查看他的伤势后，索伦眼中的惋惜和悲伤更甚。
“你……”
突然，身后荷斯单膝跪在地上，低头哀求道。
“团长，请让我送他上路吧。”
索伦看向提斯，在他点头应允后，缓缓起身。
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荷斯，索伦沉声问道。
“告诉我，你的理由！”
“他是我的朋友，战友，兄弟！”
“荷斯，你确定要背负这份责任和痛苦吗？”
“我确定！”
“既如此，便由你来，终究他的苦痛。”
双手递收，双手接过。
索伦向后一步，腾出空间。
“荷斯，对不起， 之前我和西撒骗了你。”
“不，你是我的朋友白马，他是我的朋友黑狗，无论你们叫什么，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这样啊。”
看到荷斯从未因为二人的隐瞒而生气，提斯最后担忧也随之消散了。
“那么，黑狗就拜托你照顾了。”
“你放心。”
沉默片刻，荷斯悲痛的声音响起。
“你，准备好了吗？”
神情坚毅，提斯吃力举起左手，声音坚定。
“红月军团，万胜！”
“白马，乔鲁诺·提斯。”
“荣耀，与你长存。”
匕首落下，提斯恍惚间在早已泪流满面的荷斯身后看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队长，赫恩，罗纳倍特，屋，原来，你们都在啊。”
“真好，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荷斯，西撒，好好，活……”
喃喃自语中，提斯闭上了眼睛。
呼吸停止，心跳停止。
世界政府谍报组织cp7试炼生，红月海贼团警卫排副排长，白马，乔鲁诺·提斯，牺牲。
艰难拔出匕首，荷斯起身，颤抖着将匕首双手奉上。
索伦接过，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现在，你的命不只属于自己了。”
“提斯的一切，将由你背负。”
“不要辜负他的信任。”
“是！”
抬腿，索具走向下一个人。
“告诉我，你的名字！”
“红月军团……”
……
当最后一个人高呼红月军团万胜，在荣耀中结束痛苦，停止呼吸。
索伦握紧手中的匕首，缓缓起身。
武装色的缠绕让本就漆黑的刃身上泛着诡异的光泽。
来到屋内的石壁前，索伦缓缓起刀。
冥夜沉沉困吾身，诸般苦厄扰心魂。
罪愆缠缚难挣脱，血洒幽途梦亦昏。
忽逢正善引前路，德泽熠熠照迷津。
愿行此道除恶尽，脱却沉疴踏天门。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索伦猛的用力，将整个匕首刺进了石壁。
转身离去，二人深深看了一眼石壁，急忙跟上。
微光照耀，那个天字，赫然出现在匕首正下方。
“恩科纳多，安排人，将他们送到墓地埋葬。”
“是！”
“荷斯，随我去斧头帮。”
“是！”
二人出发，没有带其他人。
对于索伦的命令，荷斯尽管内心有些疑惑，但他没有询问。
他要做的，只是坚信，跟随。
斧头帮驻地。
破损的宅门并没有修复，两道身影自山下缓缓走来。
迎着仇恨，畏惧的目光，索伦停在了门前，开口道。
“红月军团团长，道格拉特?索伦，前来拜访！”
10分钟后，清冷的大堂内。
“报告帮主，红月军团的团长已经到了宅门前。”
坐在主位上胡萨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
“终于，来了吗？”
“带他进来吧。”
“是！”
现在胡萨身旁的咕噜从始至终，脸上始终保持着平静。
过了一会，一只脚踏进了大堂的门槛。
四目相对，索伦率先出声了。
“这大堂，比我上次来，干净很多啊。”
对于索伦的嘲讽，胡萨并不在意。
“团长不在自己驻地安抚部下，跑到我这里，有何贵干？”
“我不是让人给你带了话？”
“你学费收的太贵了，我来请教一些问题。”
此时，大门从外面缓缓关上。
大堂内只剩下胡萨，咕噜，索伦，荷斯四人。
“那说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目的。”
“活着。”
“就这？”
“就这。”
听到胡萨肯定的回答，索伦直接化身曹老板，语气坚定。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不相信，像胡萨这样的一个人只是为了活着，就做到这种地步。
他也无法接受，这场如此惨烈的大战，发起的原因，仅仅是这样一个荒诞的理由。
他宁愿面前高座上的人是一个嗜血疯狂的魔鬼，也不相信他是个苟延残喘，只为求活的小人。
“我不接受。”
胡萨从座位站起，缓缓走到他的面前。
“不接受？”
“为什么？”
“他们心甘情愿为我站死，就因为我想活着？”
“对于这个卑贱自私的理由，你高尚的灵魂不能接受？”
语气的轻蔑和鄙夷没有丝毫掩饰。
“还是说，你幼稚且脆弱的思想无法理解？”
索伦抬手阻止了正欲上前的荷斯。
相比于荷斯的气愤，索伦则感觉发自内心的愤怒、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