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内心的答案
他看到，莎莉的身体在颤抖，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直没有停下。
脱下外套扔在地上。
索伦见状急忙捡起。
“姐？”
“你别动，就站在哪里。”
“我……”
“听话。”
“是。”
索伦感受到莎莉声音中的颤抖。
他退回到她的身后，乖乖站好。
见状，莎莉调整好状态。
抬起手，衬衣的扣子一颗，一颗被解开。
就好像束缚在她身上多年的锁链，被一层一层松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对身后的少年，已经信任到了这种地步。
是他的行为，是他的愧疚，是他的眼泪，还是他那一声声姐姐，又或是他坚定的许下承诺，要保护自己。
莎莉想知道答案，或者说，这也是她最后的试探。
她决定，把最真实的自己展露在身后少年的面前。
由他来给出答案，她渴望的答案，还有心中的答案。
随着衬衣缓缓褪下，莎莉洁白的肩膀慢慢展现在索伦面前。
瞪大眼睛，索伦被这突如其来的福利一时间幌住了心神，内心大呼。
“青天大老爷，这是干什么啊。”
“这是我一个未成年能看的东西？快打码，快打码！”
“犯罪，老姐你这是犯罪啊！”
然而，尽管心中不断吐槽，他的眼睛却一直睁的很大。
直到，衬衣快到肩胛骨下端时，一点猩红的痕迹跃入索伦的眼睛。
内心的诸多吐槽在此刻瞬间消失。
直到整个印记浮现在莎莉光洁白皙的背上，高涨的火焰将索伦彻底点燃。
“天龙之蹄！”
“该死！该死！是谁烙印的！”
感受到身后少年冲天的愤怒以及刺痛肌肤的杀意，莎莉缓缓开口。
“我是一个打上了印记，要送给天龙人的礼物。”
“哪怕是这样，你也要保护我吗？”
没有迟疑，没有停顿，少年身上的愤怒和杀意愈发高涨。
“你不是礼物。”
“你是我道格拉特·索伦的姐姐。”
“我会保护你，哪怕是与世界为敌。”
莎莉迎面沐浴着余晖的脸上流下了泪水。
此刻，她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
“索伦，谢谢你。”
将衬衣拉起，她再次将这耻辱的痕迹隐藏起来。
待扣子扣好，索伦上前，压抑着愤怒，温柔为她披上外衣。
“索伦，在我10来岁的时候，就被一群人犯海贼抓了起来。”
“父母亲也是在那时候，为了保护我，死在了家门前。”
提起父母，莎莉的声音停顿了片刻。
“我被卖到了一个地方，在那里，我熬过了3年的训练，然后登上了舞台。”
“台下的观众每个人都带着面具。”
“在那里，戴上面具的他们是泯灭人性的魔鬼，而出了那里，卸下面具后的他们又是地位崇高的贵族。”
“表演通常只有两个人，而演出的内容，就是杀死对方。”
“那座舞台，我登上了99次，也杀了99个人。”
莎莉身后，索伦的双手从放在她的肩膀上开始，就没有再放下。
他感受着莎莉身体轻微的颤抖，以及她内心的恐惧。
“刚到那里的时候，我就被告知，只要在舞台上赢够100场，就能获得自由。”
“在赢了99场后，我被带到一个神秘的地方，登上了最后的舞台。”
“当初买下我的人说话算数，将那个人贩海贼船长作为礼物送给了我。”
“他是我第100场的舞伴，在台上，我虐杀了他。”
“然而，就在我以为获得了自由时。”
“等待我的，却是成为天龙人的奴隶，以及这个耻辱的印记。”
再次想起那一幕，莎莉的身体颤抖的愈发严重。
感受到的索伦，上前一步，从背后将她抱入怀中。
“姐姐，都过去了。”
温柔的话语以及温暖的怀抱，让莎莉顿时放松不少。
抬头看向天空逐渐变灰的云朵，莎莉又想起了那两个少女，以及放走自己的男人。
“山风，云朵。”
“这是给我烙下印记的两名少女的名字。”
感觉到身后索伦身上的杀意闪动，莎莉摇了摇头。
“错不在她们，她们只是在奉命行事罢了。”
“相比于我，她们更可怜。”
“这对女孩，在6岁的时候就被自己的父亲献给了天龙人。”
“其中，那个叫云朵的少女给我看过她的后背，整个背上，都是长大后被撑开的印记。”
“而后来押送途中，遇到了意外，一个叫天空的男人杀了救生船上除我之外的所有人。”
“最后跳进了海中，和袭击船只的那只怪物，应该是同归于尽了。”
这时索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的脸颊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
“天空，是那两个女孩的哥哥吗？”
莎莉薇薇摇头。
“不知道，也可能是悔恨多年的父亲。”
现在回想起，那个男人当时看她的眼神，有缅怀，有关爱，有释怀。
但更多的还是懊恼，悔恨，决绝。
“之后，我逃了出来，救了一批奴隶后，带领着大家组建了乌雀海贼团。”
“我们没有杀戮过平民，以及来往的客船。”
“我们的目标主要是押送奴隶的商船。”
“偶尔也会袭击一些声名狼藉的贵族。”
“你……”
不等莎莉问出那句，索伦用力抱了抱莎莉，将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
“我相信你，老姐。”
对于索伦老姐的称呼，莎莉感到不满，但却有一种说不上的亲切。
“为什么叫我老姐，我很老吗？”
察觉到莎莉的失落，索伦急忙解释。
“怎么会呢，姐姐你貌美如花，在我眼中，永远18。”
“哼，小小年纪就花言巧语。”
瞬间，莎莉就挣脱出索伦的怀抱，恢复高冷姿态。
其实，老姐这个称呼是因为前世，有个堂姐和他关系很好。
两人相差1岁，作为家族中少有的同龄同辈的人，共同语言很多。
再加上两人的父亲是亲兄弟，这个姐姐很照顾他，大学期间老带他吃大餐。
因此，二人关系很铁。
难得在这个世界，他又有了一个姐姐，所以下意识就喊出了这个称号。
说出自己的经历后，莎莉心中对二人身份的矛盾感少了很多。
也感觉到，二人的距离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