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迟到的正义
拔出匕首，男子双眼怒睁着从他面前倒下。
索伦看了眼地上的尸体，接着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抬头看向天空，厚重的乌云早已散去，月光把大地照的雪亮。
“这天气，还真是变化无常，就好像，这狗屎的人生一样。”
直到这一刻，索伦压抑已久的情感，才爆发出来。
他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侧脸，手指上的鲜红在月光下，格外的显眼。
他开始回忆，刚刚短短几小时内发生的事情。
悲伤，激动，愤怒，还有，复仇，杀戮。
第一次好像总是很突然，只记得道格爷爷在面前倒下，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海贼大副就已经是他手里的一具尸体了。
现在回想当时，没有任何生理不适，哪怕当时鲜血淋了一身，好像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应该说恨不得再多捅几刀。
“爷爷。”
索伦眼神黯淡，尽管和老人相处的时间只有几个月，但老人厚重的爱早已深深刻在他的心底。
突然，怀里的电话虫传来“哔噜，哔噜，哔噜~~~”的声音。
他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从怀中取出电话虫，接通了电话。
“莫西莫西，罗格村长，这里是海军743支部，我们已经登岛，目前没有发现海贼踪迹。码头只有受伤的居民，我们正在抢救。”
索伦听完回应道：“你好，我是罗格村长的孙子，道格拉特·索伦。”
电话那边传来疑惑的声音：“那罗格村长呢？”
索伦沉默片刻，声音低缓。
“爷爷他被海贼杀死了。”
电话那边听完后，同样沉默了片刻。
“很抱歉，我们来晚了。”
“我们需要知道袭击这个岛的海贼信息，还有，刚刚听受伤的居民说，还有几个海贼往岛上去了，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索伦思索片刻，把知道的信息梳理完毕，组织好语言开始回答。
“袭击这个岛的应该是豺狗海贼团，我当时听到一个海贼说了他们的团名。”
“他们的船长好像叫左丹，全名我不清楚，副船长也不清楚。”
“船上的大副外号恶熊，被我杀了，2副则是被他们船长亲手干掉的。”
说到这索伦想到了什么，又继续补充道。
“对了，大副和2副的尸体就在广场，你们等会可以查看一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对面负责联络的海军听到这些，震惊的同时十分疑惑。
如果真是豺狗海贼团，一个少年，怎么可能杀死悬赏几百万的海贼大副？
算了，等会去广场看一下，就知道了。
随即他问道：“那留在岛上的那几个海贼，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吗?”
“一共留下来四个海贼，都被我杀了。”
“你今年多大？”
索伦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是10岁。”
“小子，你是想告诉我，一个10岁的少年杀了5个海贼，其中一个还是几百万赏金的大副？”
索伦没有过多解释什么，只说了一句。
“我是道格拉特·弗里斯的儿子，海军中校蒙奇·d·卡普的弟弟。”
说完后，对面立刻传来了道歉声。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您。实在对不起.....”
第一次被称呼您，索伦一时间，有些啼笑皆非。
他打断还在道歉的联络员，询问道：“可以帮我电话转接卡普大哥吗？”
“没问题，您稍等......”
几分钟后。
“莫西莫西，我是蒙奇·d·卡普。”
电话虫传来卡普的声音。
“大哥。”
听到卡普的声音，索伦鼻子有点发酸。
“是索伦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这还没到月底呢，就想我了。”
“哈哈哈，对了，我昨天去西梅岛了。买了很多梅子饼，月底见你的时候给你带上....”
“好了好了，说正事，你打电话怎么了？”
索伦语气有些哽咽。
“大哥，道格爷爷死了。为了保护我被海贼杀死了。”
卡普愣了一瞬，立刻沉声问道：“怎么回事，你现在安不安全？”
索伦强忍着悲伤，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
听完索伦今晚经历的事情，卡普沉默了一会，他没有安慰，也没有再问什么，语气平静且坚定。
“我现在就出发，明天12点到。”
随后，他便挂了电话。
听到卡普要来了，索伦的心情平复了很多，身体的疲劳也退去很多。
尽管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了，这座岛上也没有什么威胁了。
但索伦的内心深处，依旧隐隐被恐惧笼罩着。
当死亡的利刃高悬头顶，他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伪装、忍耐、疯狂、甚至是杀戮。
那种生命，随时可以被拿走的感觉，现在想起，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索伦起身，飞快向着艾琳藏身的山洞走去。
他的内心十分煎熬，该怎么向艾琳提起道格爷爷死去的消息。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不敢想，艾琳知道后心碎的样子。
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这操蛋的世界，我们只是想安稳活着，为什么要这样搞，为什么、草.......”
“我还是太大意了，如果当时直接杀掉大副，道格爷爷说不定就不用死了。”
悔恨的情绪不断酝酿，但因此死去的人，却再也不会醒来。
想到这里，索伦的双手死死攥紧。
“今天看到的那两次黑白画面，应该是见闻色吧。”
“要是我和卡普大哥一样强的话，今天，道格爷爷不会死，艾琳不用害怕，而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纠结、愤怒，无奈。”
亲身经历后，索伦第一次深刻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残酷，以及自己的弱小。
“道格爷爷已经替我死了，下一个是谁？艾琳、卡普？”
“难道要等到他们都倒在血泊里，我才去后悔，后悔自己贪图安逸，后悔自己没有努力。”
“然后像今天一样，跪在他们尸体旁边，咬着牙，掐着腿，逼着自己冷静，逼着自己像条狗一样，摇尾求生？”
少年停下脚步，看着天上的月亮。
“这种教训，一次就够了。”
“我要变强，变得比任何人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