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带来的消息如同惊雷,炸响在淮海刑侦大队。
“楼顶的监控拍到了一个人影,但很模糊,技术部门正在恢复。不过,根据体态判断,应该是个男人。”小李语气急促,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
徐长胜眉头紧锁,男人?
难道和苏铭的推测吻合?
他转头看向苏铭,只见苏铭眼中精光一闪,“徐队,我们去楼下看看。”
两人迅速下楼,再次来到教学楼下。
苏铭的目光在地面上来回扫视,试图寻找更多的线索。
五楼的高度,即使是跳楼,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他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地面上的灰尘,除了之前发现的脚印外,并没有其他异常。
“奇怪……”苏铭喃喃自语,难道凶手真的像幽灵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徐长胜也蹲了下来,用手轻轻拂过地面上的灰尘,感受着细微的颗粒感。
“苏铭,你有没有想过,凶手可能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徐长胜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疑惑。
苏铭抬头看向徐长胜,“徐队,你的意思是……”
还没等徐长胜回答,沈琳的电话打了进来。
“徐队,尸检报告出来了,有些情况,你们最好过来看看。”沈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凝重,似乎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三人迅速赶到法医室,沈琳指着解剖台上的尸体,脸色严肃。
“死者手臂上有大量的自残伤口,但是,这些伤口都没有留下疤痕。”沈琳指着死者手臂上一些细小的,几乎看不清的痕迹,“这说明,这些伤口形成的时间很短,最多不超过一个星期。”
徐长胜和苏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一个即将高考的学生,怎么会突然出现如此严重的自我伤害行为?
“还有,”沈琳继续说道,“从死者的心理状态来看,她的情绪进展过快,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沈琳顿了顿,目光落在徐长胜和苏铭身上,“这种刺激,很可能来自外界。”
法医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三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起看似简单的坠楼案,背后似乎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死者生前有没有服用什么药物?”苏铭突然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我这就去查。”沈琳快步走到实验台前,开始准备血液检测。
她纤细的手指在各种仪器间灵活地操作着,眼神专注而认真。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福尔马林特有的刺鼻气味,让苏铭感到一丝不适,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徐长胜来回踱步,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如果死者生前被下药,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自杀,而是谋杀!”
这时,法医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略显憔悴的中年妇女。
男人身材高大,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
妇女则穿着朴素,眼圈红肿,脸上写满了悲伤。
“徐队长,我是树德中学的副校长张恒,这位是死者的班主任王丽梅老师。”张恒的声音低沉而稳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徐长胜点点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
“张校长,王老师,请坐。”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语气客气而疏离。
“不用了,徐队长,我们就是想来问问,张婉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丽梅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哽咽。
她紧紧地攥着手帕,身体微微颤抖着。
徐长胜刚要开口,苏铭突然插话:“徐队,我跟王老师聊聊吧,您去通知技术科,让他们调取学校附近的天眼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可疑人员。”
徐长胜看了苏铭一眼,微微点头。
他知道苏铭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都很强,或许能从王老师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好,这里就交给你了。”他拍了拍苏铭的肩膀,转身离开了法医室。
苏铭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走向迎面而来的张恒和王丽梅……
苏铭迎上前,微微颔首示意,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张校长,王老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来。”他引领着二人走到警戒线外的休息区,那里摆放着几张塑料椅。
张恒扶着王丽梅坐下,关切地问道:“王老师,你还好吗?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们就先回去。”
王丽梅摇摇头,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哽咽道:“不……我没事,我想知道,婉婉她……她究竟是怎么了……”
苏铭拉过一把椅子,在两人对面坐下。
他目光沉静,仿佛能洞悉一切。
“王老师,这位是树德中学的副校长张恒。”张恒再次向苏铭介绍身旁的王丽梅,“这位是张婉的班主任,王丽梅老师。”
苏铭点点头,将目光转向王丽梅,语气平和却暗藏锋芒:“王老师,我想了解一下张婉同学最近的情况。今天早上早读到上午两节课结束这段时间,您注意到她不在座位上吗?”
王丽梅愣了一下,眼神闪烁,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手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教室里嘈杂的读书声、学生们嬉笑打闹的声音,甚至是窗外鸟儿的鸣叫,此刻在她耳中都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苏铭那句直击灵魂的拷问在她脑海中回荡。
她感到一阵眩晕,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苏铭的目光始终锁定在王丽梅的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注意到王丽梅的呼吸变得急促,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
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混合着汗水和泪水的味道,形成一种奇特的气味,让苏铭感到一丝异样。
“我……”王丽梅颤抖着嘴唇,终于开口了,声音却细若蚊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