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的某一天,北京时间下午两点整,一架从远方飞来的航班犹如一只矫健的大鸟,稳稳地降落在常州机场那宽阔平坦的跑道之上。
随着飞机缓缓滑行至停机位,舱门徐徐打开,旅客们鱼贯而出。
我站在候机厅的落地窗前,静静地凝视着常州机场大厅的海关检查出口处。
那里人头攒动,人们或行色匆匆、或悠然自得,形成了一幅生动而又喧闹的画面。
望着这来来往往的人流,我心中清楚地知道,那个属于我的重要使命已然降临。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临行前的那个夜晚,当时我正身处杨局的办公室里。
昏黄的灯光下,杨浩斌局长面带微笑,语气和蔼地说道:“高衍啊!你来咱们组织都有 20 年了吧?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呀!”
说着,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听到这话,我不禁笑出声来,连忙回应道:“哈哈哈,杨局啊,您记错啦!哪有 20 年那么久啊?我今年才 25 岁而已。想当年,我可是在 7 岁生日那天被老头子外出执行任务时给捡回来的。细细算来,到今天为止,不多不少正好 18 个年头了。”
杨浩斌局长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感慨之色,“是啊,18 年了啊!这可不是一段短暂的时光,人生又能有几个如此珍贵的 18 年呢?”
说话间,他伸手从桌上的烟盒里摸出一支香烟,动作熟练地点燃,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白色的烟雾。那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也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与记忆。
“这些年你跟着老局长走南闯北的,他的看家本领都学的差不多了吧。”
“那当然了,什么燕子手啊,翻云覆雨啊,顺手牵羊啊,我现在玩的比老头子六多了,他岁数大了,保不齐那天帕金森就犯了,以后千门部的大旗由我来扛”,我贱笑道。
“什么”?
“你个混小子,再胡说把你嘴缝上,这话让老局长听到你又得挨顿打”,杨浩斌眉头一皱道。
“哎呀呀,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您老别生气嘛,他这不是还没回国嘛,他要在国内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哪”,我见他手中香烟快烧完了,紧忙把烟灰缸递上。
“哼,下不为例!”杨浩斌把香烟熄灭道。
杨浩斌微微一笑道,“听你这么说,想必你是有两把刷子的。你跟在老局长身边这么长时间,千术肯定没的说,江湖上内外关系,估计你也是了如指掌了,对不对”
看着他那张如同菊花绽放的老脸,不知怎么的我后背一凉,接话道,“那当然了,我可是老江湖了,不是我跟你吹啊,您老去江湖上打听打听,这么多年的江湖饭,它不是白吃的,我可......”
“打住打住,我没工夫听你扯犊子,既然你承认了就好。”点点头,杨浩斌很满意。
“高衍同志,接下来咱们可就言归正传了”,杨浩斌身板一挺,一脸严肃道。
“什么,什么承认,什么言归正传,你搁这等我呢是吧”我逐渐收起灿烂的笑容,不用看都知道,我现在的脸色肯定比死人都难看。
“咳咳。”
“经过组织慎重考虑,借于你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的十多年的经验,组织一致认为你是本次行动最合适的人选,接下来常州左家的黑恶势力,由你负责渗透卧底工作,并进行长期潜伏,等待组织调配安排,且必要时刻要配合相关部门进行打击收网工作!”
此时此刻我心中一万只草尼马飞奔而过,我心说: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我说为什么东南亚的缉毒工作到了收网的关键时候了,老头子突然让我回国,原来在这给我下套呢。我说为什么一回来,这个老杨就对我嘘寒问暖的,连吹带捧的,合着是和老头子设好了口袋等我往里钻呢!
“so”
“把我从东南亚调回来,就是为了让我去常州左家卧底?”我面露困色问道。
“也不全是,东南亚的收网工作交给相关部门的同志去处理就可以了。你和老局长在东南亚的时候,经局里调查,常州左家和东南亚的几个大毒枭有大额度贸易往来,所以局里怀疑,常州左家很有可能暗地里倒毒贩毒,故紧急调你回来调查这件案子,务必要将这些毒虫子一网打尽,还社会一片和谐稳定!”杨浩斌解释道。
杨浩斌又摸出一支香烟点燃,缓缓地吐气道。“当然了,考虑到左家在常州扎根多年,组织上会在不违反纪律,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尽最大的能力帮助你更好的完成卧底工作,而且这次调你回来,组织上是另有用意的,而这个用意,能直接对全国的缉毒工作起决定性作用。”
点点头,我欲言又止。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是不是怕了,你要是承认刚才在吹牛逼,我可以向组织上申请换个人来完成这项任务。”杨浩斌开起玩笑道。
“哎呀,那倒不是,跟在老头子身边这么多年,大是大非我还是分得清楚的,我在东南亚的时候见过不少人因为吸毒家破人亡,卖儿卖女的例子多的数不胜数。”
“只是。”
“只是,我对组织的安排没有任何意见,尤其是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我,这是组织对我的信任。可问题是,我要怎么潜伏到左家?要知道江湖上一直以来都有着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但凡规模较大的地方性势力,对于所有来自外部的人员,一概采取极为严格乃至苛刻的审查与监控措施,一个外人是很难被信任的,更何况接触到核心机密呢。”我面露苦色道。
“这点你放心,在潜伏左家之前,局里会给你提供一个合适的机会,然后就看你的了。”杨浩斌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