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么倒霉吧?”叶凡无奈地睁开双眼,“难道这一千首曲谱里,只有一个正确答案吗?”
陆医生看着叶凡那副满面愁容的样子,不用问也已知晓了答案。
“我和你的看法恰恰相反。”陆医生澄思寂虑地说着,“我认为这一千首曲谱全部都是正确答案。”
说着,陆医生一把拿起书籍粗略翻看起来:
“如果这本书里只有一个正确答案,那么印书给你的那个人,只需印出那唯一答案即可,或者也可适当减少曲目数量。”
“这个道理我早说过,想要营造障眼法的话,本质上一百首与一千首并没什么差别,他完全没必要给你徒增难度。”
叶凡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对方的推论。
“所以只有一种解释!”陆医生目露精光,“这一千首曲谱全部都是正确答案。”
说着,陆医生眉头紧蹙地接着道:
“不过只有其中一个是唯一正确的那个,而这个答案,连印书给你的人也不知道,索性只能把一千个选项尽数抛给你。”
“我尼玛……”叶凡听得云山雾罩,“你什么意思?”
“我举个例子吧……”陆医生字斟句酌地说着,“假如你爱吃的水果有桃子、葡萄和草莓,并且爱吃的程度一致。”
叶凡一边听着,一边点着头。
“那么现在有一道单选题,需要你给出一个标准答案。”陆医生缓缓提出问题,“问以下选项中,你爱吃的水果是哪一个?A是桃子,b是葡萄,c是草莓,请问你会怎么给这道题设定出唯一答案呢?”
叶凡浑身一颤,他已大致明白了张医生话里的含义。
三个水果就好比是一千首曲谱,而自己对于三个水果的喜好程度一致,也就好比一千首曲谱每一个都是正确答案,但是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道单选题,那么对于不分伯仲的三个选项,自己会怎么给出唯一正确的答案呢?
想到这里,叶凡已不禁冷汗直流。
反正三个选项中无论哪个都是对的,所以自己可能会随便给出一个标准答案,也可能会全凭心情选一个……
心念至此,叶凡一张小脸变得煞白,沮丧得快要哭了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麻烦可就大了……
万一那人也如叶凡一般,在一千个选项中看心情地随意定下标准答案,那么想要找到唯一答案,就没有任何投机取巧可言,是一项全凭运气的操作。
而说起运气,叶凡可就有发言权了,他的运气简直可以用衰到爆来形容,不然也不会把医院住出家的感觉……
陆医生深表同情地拍着叶凡的后背,对于一个短期内三次入院,三次重伤,两次伤上加伤的人来说,似乎和“运气”这两个字全然不挂钩。
而此时此刻,叶凡已默默发挥起自己扎实的小学基础心算起来,刚才按照第一篇曲谱的翻译,运炁一周所花费的时间大约是八分钟,那么一千首曲谱总共需要花费八千分钟。
即一百三十三个小时!
即五天半……
叶凡想着自己在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情况下,试完整本书竟需要将近六天的时间,顿时只觉得眼前一黑,而且这还是建立在叶、陆二人推测正确的情况下,万一这本书里的式压根和囚炁镯没半点关系呢?
“我心已死……”叶凡流下绝望的眼泪。
“别气馁……”陆医生于心不忍道,“说不定你十次之内就能找到标准答案呢?”
“真的吗?”叶凡眼里满是憧憬。
陆医生一时语塞,看着眼前这个倒霉仔,最终还是没能继续违心说下去。
叶凡挂着满头黑线,脸更绿了!
……
第二日清晨。
阳光温和地洒在树梢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照射在下方忙碌的二人身上,为他们披上一层温暖的金纱。
李兵与张军一大早便来到迎泽公园,此刻正站在公园湖泊的管道入口处。
经过昨夜不眠不休的监控筛查,他们已确定那名不知身份之人,曾出现在湖泊管道入口的位置。
只不过,那时她已换上一套公园工作人员的衣服,至于她的口鼻等五官依旧包裹得严丝合缝,令人看不到真实面目。
“她出现在湖泊管道入口的时间是13号凌晨1点半。”张军汇报着案件最新进展,“当时的监控画面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不过她拖着个又大又鼓的编织袋,等她从管道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2点钟整。”
“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吗?”李兵思忖一番问道,“知道她是从哪里进的公园吗?”
张军伸手一指回应道:
“监控显示她是从那个方向来的,据我分析,她应该是通过外部街道的直排合流制管道进来的,只不过公园内部的监控并没有完全覆盖,眼下只能挨个排查了。”
话落,伴随着“咔嚓”一声,湖泊管道入口的铁门已被打开,瞬间一股潮湿而腥臭的味道迎面扑来。
李兵打起手电向里面照去,却见圆形的管道里空间十分狭窄,直径仅能勉强容纳一个成年人匍匐进入。
“你去摸排附近的直排合流制管道。”李兵吩咐道,“我自己进去看看就行。”
言罢,李兵举起手电费力地爬入管道内部。
虽然里面的气味十分难闻,但是却也不是特别脏乱,据说这里的管道设施都会由公园管理部门定期进行维护和保养工作。
李并在管道内爬行一会后,不多时已来到管道尽头。
这里是一处水阀,属于公园湖泊生态系统中的预洪排水管道,在其尽头边缘处,地面上印着一滩较深的水渍,而在水阀上,还残存有一丝编织袋留下的编织绳碎片。
李兵屏息凝神看去,那编织绳挂在水阀上随风摇曳,看其缠在水阀上的方式,像是之前捆绑过什么东西。
“难道朱权的尸体之前就被绑在这里吗?”李兵收起编织绳,自言自语地说着,“如果事先想办法打开水阀,那么便能将朱权尸体通过编织绳固定在湖底,这种手段对于一个术士而言并不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