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温和的问道:“阁下便是这里的老板吗?”
“小人正是”。
“那就给我们这些人杀只羊,每桌再上些鸡鸭,掌柜看着安排就好。另外,你这可有房间休息,有的话便住宿一晚。”
“有的有的,小店有的是空房,一会儿就给您打扫出来。”
见没他的事了,便对伙计道:“你们照顾好客人,我去宰只羊。”
“我也去看看”,沈潮起身往外走。
赵随几人也跟了上去,周平安不解道:“师傅,杀羊有什么看的啊?”
“闲着无聊,看看老板手艺。”
“呵呵呵,那客官算是正着了。小人别的不敢吹,这宰杀牲畜,剔骨割肉的本事鲜有对手。”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看看了。”
几人跟着曹正来到后院,角落里圈着几十只羊。
曹正选了一头较大的,问道:“客官您看这只如何?”
“嗯,行,就它吧。”
曹正一人就轻松的把羊绑在架子上,又在羊头下放了个盆子。
尖刀划过动脉,鲜血便汩汩流入盆中,没一会羊便彻底死去。
接下来就见曹正还是用那把尖刀,先是剥皮,然后将各个部位分解。遇到骨骼连接处,先是用刀尖刺破筋膜,然后顺着骨缝用刀划开。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索。
还没到一刻钟,从杀羊到分成小块便已完成。
沈潮几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深深的被其精湛刀法所吸引。
等其分解完毕,传来啪啪鼓掌声。
沈潮夸赞道:“掌柜的刀法真是厉害,了不起,了不起啊。”
“嗯,确实厉害。”
“不错,不错。”
周围几人也点头称赞,时迁摸着自己的小胡子,笑道:“这样的刀法,怕也是江湖的好汉吧?”
掌柜被几人夸的高兴,听时迁如此说,像是想起了往事。
懊丧道:“哎,小人曾也师出名门,江湖上人称操刀鬼。”
沈潮嘴角上翘,神色玩味道:“哦?那为何屈居这乡野荒僻之地?”
这会儿伙计过来将分割好的羊肉端走,曹正一边收拾的着工具,一边苦笑道:“年轻时给一位官人走商,却在山东折了本。我一来无钱回家,二来觉得愧对雇主。便在这里入赘了人家,开间小酒店勉强度日。”
“哎呀,想不到掌柜竟有如此境遇。因为些钱财就埋没于此,倒是可惜。”
沈潮一副惋惜样,连连摇头,惹得扈三娘白了他一眼。
赵随憋着笑,在那捋须一副严肃表情。
他二人都知道,沈潮又对这曹正有兴趣了,肯定是想把人家忽悠到手。
至于周平安,武松几人就不懂了。
曹正像是被说到了心中软肋,神色更是惆怅,却只能无奈道:“哎,也没什么可惜的。这些年朝政越发败坏,奸臣当道,哪里都不太平。我这点本事又能干什么大事,能维持这一大家子已是万幸了。”
说到这里,神色恨恨,像是对朝廷很不满的样子。
“忘了自我介绍,在下独龙岗扈家庄沈潮。我看掌柜颇有能力只是缺少机会,另外你这手刀法我也十分喜欢。掌柜若不嫌弃在下,我保你一番事业。别的不敢说,钱财上必定比现在强十倍。”
曹正也听过独龙岗的势力,扈家庄虽然比不上祝家庄,但也算一方豪强。况且眼前这位言谈举止像个人物,其身边几人怕都是比自己强的好手。
他神色肃穆的盯着沈潮,像是在思考,过了几个呼吸问道:“官人此话当真?”
“哈哈哈,我这里来去随意。曹掌柜哪一天不满意,再回来继续开酒馆便是。”
曹正也不再多废话,来到沈潮身前,单膝跪地,抱拳道:“操刀鬼曹正拜见官人。”
沈潮连忙扶起,笑道:“好,快快请起,以后都是自家人了。”
“诶,呵呵呵。”
“来我与你介绍几人”。
先指向赵随道:“这是跟我做学问的大弟子,赵随。”
“赵兄,有礼了。”
“曹兄有礼。”
接下来又介绍了扈三娘和王蓄
“这是我二弟子,双锏伏魔周平安。”
周平安先是一愣,然后笑嘻嘻的和曹正打了招呼。
“这位是醉杀神,武松武二郎。”
武松听到这绰号也笑了笑,他还挺喜欢,和曹正互相见了礼。
最后到了时迁,只见其挺了挺胸膛。
沈潮介绍道:“这位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鼓上蚤,时迁。”
“曹兄有礼了。”
说实话曹正并没听过其名,一副惊讶表情道:“时兄有礼,久闻大名啊。”
“好了,都认识了咱们去吃酒,边吃边聊。”
“吃酒去”。
“吃就去”。
众人欢笑着回到房间落坐,曹正去和自家婆娘还有妻弟说了投靠之事。
其妻子就是个寻常农家妇人,一切全凭曹正做主。
两个小舅子虽然还不太明白,但都觉得比困在村子里好,兴奋的同意了。
酒菜上齐,曹正挨个桌敬了一番酒,和众人熟络起来。
稍微有些醉意的曹正向沈潮感激道:“哎,生意越来越难做了,若不是遇上官人,曹某都要去投我那落草的师傅去了。”
“哦?不知曹兄师傅何人啊?”
提到师傅,曹正挺了挺胸膛。
骄傲道:“我师傅乃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是也。”
这下众人都惊讶了,当然沈潮是装出来的。
曹正见了很满意,继续道:“去年他遭了高俅老贼的陷害,听闻如今投了梁山,坐一把交椅。可惜,若非老师惹了官司,又有人盯着,定要引荐给官人。”
沈潮一副惋惜表情,“是啊,那梁山距离我独龙岗颇近。我曾听闻其寨主王伦乃一介书生,且无容人之量,怕林教头过的也不如意。”
“哎,想我师傅何等好汉,竟沦落至此。”
“这些狗官,当真可恨。”
武松气愤的将酒碗摔在桌上,其余人也一副既生气又无奈表情。
沈潮眼神微眯,心里产生个想法。
思量了片刻,沉声问道:“听闻这附近有座二龙山,上面有一波匪徒,不知曹兄可知晓他们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