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嗣之前哪怕是在莫惊鸢的要求下帮林千行,也都是低调行事,这次不仅是没有她的事先同意,还如此大张旗鼓。
就好像是巴不得让别人注意到他一样。
那这是什么意思呢?声势浩荡的给自己树立情敌?
林千行想不通,怎么想都想不通。
心鬼消失不见,他也不知道和谁去聊,因为受伤住院他已经和外面脱离好久了,莫惊鸢也只是隔一阵子才来看他,太多的未知让他产生了恐慌,于是便和医生提起想要近期出院。
医生这边比较为难。
林千行现在的情况吧说好不好说坏不坏,虽然各项指标都稳定下来了,出院也行,但他又明显还需要养着,再加上身份特殊,万一真给人放出去出了事那咋整。
最后一番拉扯之下,他被摁着再住一个星期,只要这一个星期他的恢复状态良好,医生就允许他出院,后天就是最后一天。
越是临近,越是感觉度日如年。
与此同时,走到了医院外的莫惊鸢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今天太阳不错,江淮北带了个墨镜,站在车边抱着手微微低头一言不发,凹出来的造型像是要拍杂志一样,不少人都向他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有个手里拿着奶茶的女生路过和身边的姐妹小声说了一句:“哇塞,好冷酷的帅哥哎,不过感觉很不好惹的样子。”
“酷哥不都这样,拒人千里之外。”
拒人千里之外的江淮北忽然抬起头,他明明一直低着头没看到莫惊鸢走过来,可脑子就像是装了雷达一样自动做出了反应,紧接着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之中,江淮北一把扔掉鼻梁上的墨镜跟个脱缰的野马一般冲了出去。
“姐姐——!”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呼喊把周围人吓了一跳,也把刚刚那个说他冷酷的女生吓的手一抖,三分之一的奶茶洒了出去。
震惊之余转身去看,便见那男生跟条哈巴狗一样在某个很漂亮的姐姐面前左晃右晃,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莫惊鸢都被他吵习惯了,面上丝毫不意外:“等很久了吧。”
“没有没有,等姐姐怎么能叫等呢?”江淮北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边往车边走,甜言蜜语张口就来,“这叫……幸福的迎接!”
看着她被逗笑,江淮北也跟着傻呵呵的乐,帮她打开车门看她坐上副驾驶后,又火速的绕到主驾上车,刚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却见莫惊鸢不知何时耳边贴了个手机,似乎是在和谁打电话。
“明天?知道了。”
“……”
“你看着安排就好。”
“……”
电话挂断。
狭小的空间内江淮北依稀的听到了那头的声音,应该是景嗣。
于是他看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姐姐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有个叫什么慈善晚宴的东西他想让我陪他去参加,”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莫惊鸢也就说了,“据说人挺多的,所以我想我不过去不太合适。”
林千行是后天出院,也不差明天那一天。
而且既然人多,那就有可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再次的遇见她想要找的目标。
李雪玲的后续她找庄芸问过,后者说最近的确是在派人跟踪,但没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她每天的行动轨迹非常的透明,上次被抓时也没问出什么有效的信息,从她身上是不好入手了。
但莫惊鸢总有个感觉,李雪玲这个人说不准还真是突破点。
“这样,”江淮北了然,手指又一下每一下的敲着方向盘,随即转移了话题,“姐姐,等下的比赛给我加油好不好。”
他和贺宵私下又约了一场赛车。
因为上次莫明珠的意外,贺宵那边上的是替补,FZ这边觉得虽然赢了但总觉得不痛快,于是乎江淮北找他说两个人再堂堂正正的比一场。
这么看来,他还是挺有竞技精神的。
——才怪。
开玩笑,比都比完了,虽然wtY那边确实因为突发情况换人,但他们又没违反规则,输了就是输了,哪还有重赛的道理,要想重赛找官方,看官方能不能答应。
这道理不只是江淮北,每个参加比赛的人都懂。
那么他提出这个莫名其妙的比赛的原因,只能是别有用心。
当然是别有用心,不然他脑子有毛病在休赛期跟别人比赛啊。
自从他旁敲侧击的知道了上次决赛莫惊鸢压根就没怎么看之后,这个疙瘩就一直在江淮北的内心之中挥之不去,他那么久的精心准备,包括赛前的采访,获胜时的动作等等一系列巧思,就是为了让她产生心动的感觉。
结果他这边献媚献的起劲,人家一个都没看着。
这叫人怎么释怀。
于是江淮北找到了贺宵,让他再陪着自己演一把。
贺宵跟看个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你开什么玩笑?万一到时候我赢了怎么办,你不就丢大脸了吗?”
江淮北理直气壮:“对啊,所以你不能赢。”
贺宵:???
贺宵:“不是你……”
他差点都要爆粗口了,结果下一秒就听见对面说:“你要是同意我就让我父亲劝你父亲继续支持你玩赛车。”
粗口爆不出来了。
“我还可以再给你加投资。”
“行,你想怎么演?”
“不用演,正常发挥就行了,反正你也跑不过我。”
贺宵:“……”
大丈夫能屈能伸,忍。
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莫明珠看出了不一般:“你想追莫惊鸢?”
“是啊。”
她目瞪口呆:“她快结婚了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啊,”江淮北坦坦荡荡,一脸无辜,“可是她结婚和我追她有什么关系?”
莫明珠:“……”
坦坦荡荡的想挖墙脚。
他这一句话把两个人都给整懵了,态度理所当然的仿佛挖墙脚这件事在他眼里根本不是什么道德问题,而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行为,贺宵欲言又止了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你不怕景嗣砍你啊?”
一谈到正宫,江淮北嗤之以鼻:“不就是钻了空子上位,有什么可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