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林千行见到莫惊鸢,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紧接着便马不停蹄的跟她炫耀起了自己昨天晚上的战果。
莫惊鸢听完后鼓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做的不错,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适应已经很好了。”
毕竟在这里的大部分人连心理那一关都很难过得去。
闲聊时间结束,她透过大门看向庭院里面:“感觉这里怎么样?”
“不太好,”林千行说,“感觉很压抑。”
莫惊鸢点了下头,紧接着又问了他一个问题:“我听说你以前当过……”
她想了想那个词怎么形容。
“明星?”
“不不不……”林千行连忙否认,随后低下了头,“我就是参加过选秀,只是后来被淘汰了。”
“那你演过戏吗?”
“演戏?”他愣了愣,“倒是学过相关的课程。”
莫惊鸢笑了笑:“既如此,等下我们来实战一次。”
……
章途打开大门,将两人迎了进来。
他的目光看向林千行,脸上有明显的疑惑表情:“这位是……”
莫惊鸢脸不红心不跳:“我的师傅,来帮忙的。”
林千行:“……”
倒反天罡。
但奇怪的是,连林千行自己都快绷不住了,章途却在听完她这完全睁眼瞎的话后居然点了点头,随后带着两人进了疗养院内。
“这里在很多年前就被我祖父买下了,用来收养一些孤儿。”
章途边走边和他们介绍:“只是这些年走的走死的死,到最后人去楼空,也只剩下姐姐和我相依为命。”
来到大厅,几人在沙发上坐下,茶几上摆着一套很老式的茶具,他给两人沏上茶,林千行抿了一口,味道很干很涩。
“这是什么茶?”
章途说:“一款老茶,您要是喝不惯我去给您换一个。”
林千行将茶杯放回到了桌子上,摇头说不用。
“我们还是谈正事吧,”莫惊鸢将话题拉了回来,“说一说你身上的那个‘东西’。”
“如果我没有猜错,它是你的祖父,对吗?”
章途闻言叹了口气,脸上尽是心酸无奈。
章途的祖父名章海峰,早些年借着宽松的政策起了势,而与现在一个个短命的章家子女不同,章海峰和他的妻子戴香都是当时有名的长寿老人,甚至有报社还给他们出过专栏。
所以现在,也有人说章家如此的下场是因为这对老人提前透支了寿命。
林千行问:“那真实情况是什么?”
章途说:“他们用了禁术。”
章海峰晚年时期因过度的吸烟患上肺癌,病痛的折磨激起了强烈的求生意志,于是辗转之下,有位合作商给他介绍了一位据说是在江湖上很有名的“道士”。
道士来时什么都没说,直接将一本秘法交给了夫妻二人。
上面事无巨细的介绍了禁术的使用方法,戴香却在看完后目瞪口呆:“这……这不就是以命换命吗?”
道士听闻,只是眯起眼睛笑了笑:“女士,这世上的所有事都是等价交换的。”
“你想要获得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另外,此法需要的祭品是与您二人最亲近的亲人,我知道章先生可能会舍不得,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长生过后,一切都是浮云。”
道士抚了下长须,语气轻飘飘的:“静候二位的好消息。”
最亲近的人,那不就是……
戴香无神的跌坐在地。
道士走后,病床上插着管子的章海峰颤巍巍的抬起手,嘶哑着声音呼喊她的名字:“阿香。”
戴香握住了他瘦的皮包骨的手,受不住的往下流着泪:“海峰,我们就章途这一个儿子,他今年才三十啊。”
章海峰看着她,那双灰败的眸子满是空洞,形如枯槁的嘴一张一合,像是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阿香,我不想死。”
七天过后,章海峰带着戴香参加了一场商会,古稀之年的老人此刻一改传言中病入膏肓的模样,身姿挺拔,精神抖擞,身旁的妻子也仿佛年轻了十几岁,只是脸上却一片死寂。
有人上来说话,章海峰捏了下她的手指,示意戴香做好表情。
“果然传言不可信啊章老,看你如今这样子,怕不是返老还童了吧。”
一堆人聚在一起有说有笑,戴香却再也忍不住的落下了泪。
有人注意到了她的异常:“戴姨这是……?”
戴香擦掉眼泪摇摇头,找理由去了一处空地,拿出包里的烟狠狠吸了一口,试图驱散掉心里的悲伤。
章海峰在寒暄完过后也走了过来,拿出手帕递给她:“你已经哭了三天了,有些事情也该过去了,不要在外给我丢脸。”
这句话就像是火苗,彻底点燃了她积压已久的情绪。
“章海峰!”戴香将烟摔在地上,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双眼通红,“那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就一点都不伤心吗?!”
章海峰面色不改,他抓住戴香的手,温柔的不带一丝力气:“那又如何呢?当初可是你帮我把他骗到‘房间’里来的。”
戴香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你……你……”
“更何况,我也没有独吞胜利的果实,”他掰开胸前的手,随后将人揽在了怀中,“你不也享用了儿子一半的寿命吗?”
“阿香,你陪我从年轻时打拼到现在,我希望无论何时,你都能在我的身边。”
“不要让我孤单一人。”
在之后,他们去拜访了那位道士一次,为表感谢,章海峰送给了他丰厚的资产,但他却对此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是盯着夫妻二人。
“看来两位事情办的很是成功,”道士眯着眼上下打量,“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他的寿命用完该怎么办呢?”
章海峰反应了几秒,随后不顾形象双膝跪地:“恳请大师赐教。”
“呵呵,”道士喝了一口茶,“积德行善是我们这行的美德,既然章先生诚心请教,那我就破例告知一二。”
“肉体这种东西就像一朵花一样,总会有衰败枯萎的那一天,可灵魂就不是了。”
他说:“您,想不想得到真正的永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