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宵的队员冲上来理论:“江淮北!你别太过分!”
“过分?”江淮北挑了挑眉,“我一没要你们的钱二没要你们的车,甚至这要求我都可以自费帮你们出,哪里过分了?”
他身后的人跟着应和:“就是啊,玩儿不起就说玩儿不起呗。”
贺宵深吸了一口气:“行,我答应了。”
“还是贺队长爽快,”江淮北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很期待下次和你们继续交手。”
他转身回到莫惊鸢身边,两个人说了什么,随后一群人一起离开了场地。
wtY这边的气氛就有些沉重了。
输了就输了,还要来个十分屈辱的赌约,关键是他们一点怨言还不能有,因为这赌约是他们队长亲口放出去的。
回旋镖镖镖致命。
“贺宵,”莫明珠突然喊他,“输了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斗志。”
“输了再多次又如何呢?你只要在大赛上赢他一次,就可以扬眉吐气。”
这世道就是这样,人们不爱看常胜将军,爱看的是黑马逆袭,是输家绝地反击。
她今日穿着一身洁白的冬裙,栗色的卷发披在肩上,哪怕他今日的表现不尽人意她也没有半分怨言,甚至还在鼓励他。
贺宵的心跳骤然加快,他虽说也谈过几个女友,但那些人图的东西无一例外,可莫明珠不仅支持他的事业,还鼓励包容他,让他面对失败不要气馁。
像是他从天而降的女神。
“明珠,等下可以邀请你吃个饭吗?”
莫明珠微愣,随后笑了笑:“当然可以。”
鱼儿终于上钩了。
……
江淮北带着她去了楼上的娱乐室,这里面很大,吃喝玩乐应有尽有,有面墙全都做成了柜子,里面半个柜子摆满了他们队伍参加比赛赢得的大大小小的奖杯,另外半个,则是粉丝送来的一些礼物和信件。
自从他上次在网上出名之后,连带着FZ也小火了一把,战队运营本想着顺水推舟拍个宣传片再涨一涨人气,但被江淮北给回绝了。
没办法,这俱乐部从上到下都是江家出钱在养着,他们不缺钱不缺成绩也用不着热度,运营也就是个摆设,躺平就完事了。
江淮北去换了个衣服,出来就见到他那几个队员一个个殷勤的坐在莫惊鸢身边教她玩桌游,桌子上还摆着些还没拆封的饮品和酒,下午不训练,这群人也就放开了胃口。
他走过去,莫惊鸢左手边的白延瑞很有眼力见的让了位置:“你们先玩,我去拿几个杯子。”
“在玩什么?”
“心脏病,”黎瑾手上拿着纸牌,“正好和莫姐姐刚讲完规则,你玩不玩?”
“来。”
白延瑞将酒杯拿到桌子上,用启瓶器打开酒瓶开始一杯杯往里倒酒。
他想着一起倒完一起给,中间也没太注意,结果事后一看,所有杯子里的颜色都是一样的。
专门给她准备的饮料和酒是一个颜色。
完了,给人家倒的是哪杯来着?
白延瑞想了又想,终于是挑出一杯送到了莫惊鸢的面前,然后把剩下的给了其他人。
桌子上的战局已经来到了白热化阶段,莫惊鸢熟悉规则后也很放的开和大家玩,她喝了口递过来的“饮料”,却被嘴里辛辣的口感给呛到了。
“咳咳……”
江淮北瞬间扔掉了手里的牌扶住了她,神色焦急:“姐姐你怎么了?!”
莫惊鸢还在咳,一股醉醺醺的朦胧感直冲她的脑门,黎瑾一看桌子上的杯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迅速地起身拿来瓶水喂她喝了下去。
她的脸色浮上了一层薄薄的粉,看着还有些意识,但刚刚那双还冷情的双眸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清冷感减弱,随之而来的是妖娆妩媚的美艳。
眼看着气氛有些静谧,江淮北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随后拥着她站起身:“姐姐有些醉了,我带她去休息,你们玩。”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随后齐齐的看向了罪魁祸首。
白延瑞苍白的给自己辩解:“我……我记得那杯是饮料啊……”
黎瑾问:“拿的是什么?”
“威士忌。”
他闻言无奈叹了口气:“大白天的你们也敢喝烈酒。”
这种酒别说人家,除非天赋异禀,否则再能喝的人都是一杯倒。
“本来就是在俱乐部嘛,想着喝醉了应该也没什么事,哪知道……都怪他!拿错了给姐姐的杯子!”
“就是,都怪白哥!”
白延瑞:“……”
好吧,确实是他的错。
……
旁边就是休息室,江淮北原本想将她扶到床上,但莫惊鸢说不用,她坐一会儿就好了,可当她真坐下的时候,头一歪靠着椅背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束着的发这会儿也有些松散,丝缕的青丝落在了润如凝脂的脸颊上,哪怕是醉了她也很安静,眼睫微颤着像是睡着了。
江淮北呼吸一窒,小心翼翼的将她脸侧的发丝别到耳后,生怕惊扰了她的安眠。
离的近了,他能闻到莫惊鸢身上那股子冷香,如今多了些炽热的酒气,冷热纠缠在一起,叫人欲罢不能。
江淮北想,他好像也有些醉了。
他一手撑在莫惊鸢的身侧,缓缓蹲下身去,如此一来便是自己微仰着头看她,少年的眸子里有情愫,有爱意,所有向往的情感交织在一起,最终却纠缠成了求而不得的悲伤。
“姐姐。”
她没应。
江淮北抿了抿唇,张开双臂倾身上前想要吻她,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止住了动作。
“如果你不是他的未婚妻该多好。”
他退了回来,握住了莫惊鸢的柔夷轻轻摩挲,最后将刚刚那个戛然而止的吻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鼻尖的酒味好似更浓了,让他的思绪都有些混乱。
“姐姐,如果……”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
“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喃喃自语。
江淮北闭了下眼,再次睁眼时眼底一片清明,他起身将莫惊鸢在沙发上安顿好,找来薄毯给她盖上,随后转身打开了门。
他没有大敞开,仅仅是开了道能让他出去的缝隙,黎瑾甚至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转眼间他就又把门给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