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依旧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紧追不舍,那股疯狂劲儿仿佛要将眼前一切阻碍都冲破,一心只想获取猛料。片场入口处此刻已然沦为一片混乱的战场。
频闪的闪光灯恰似一道道狂怒的雷电,在拥挤的人群中毫无规律地疯狂闪烁,那强烈的光线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向人们的眼睛,疼得人忍不住紧闭双眼,却又因现场的混乱而不敢完全松懈。记者们声嘶力竭地大声叫嚷着,各种尖锐且极具攻击性的问题此起彼伏。
“江映月,离婚协议是真的吗?”
“和陆家到底怎么回事?”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好似汹涌澎湃的浪潮,不断冲击着这片空间,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彻底撕裂。
好在谢云礼早有先见之明,他的团队迅速反应,工作人员们如训练有素的士兵般火速到场。
现场一时陷入了胶着的僵持状态。记者们为了能得到第一手消息,不断地往前挤,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贪婪与急切;
人群在激烈的推搡间,地上原本摆放整齐的杂物被踢得四处乱飞,道具、纸片、包装袋等在半空中无序地飞舞着,原本井然有序的片场入口此刻变得一片狼藉,宛如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就在这混乱不堪的时刻,陆可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江映月的胳膊,用力将她拉到了一旁的角落躲起来。这个角落像是被时间遗忘的地方,堆满了各种各样陈旧的道具和杂乱的物品,弥漫着一股刺鼻且令人压抑的陈旧气息。
一旁的破旧道具箱上,厚厚的灰尘堆积如山,在从缝隙中艰难洒进来的微弱光线里,那些灰尘如同细密的烟雾,悠悠地飞舞着,仿佛在诉说着往昔被遗忘的故事。角落里还歪歪斜斜地摆放着一些废弃的布景板,它们相互倚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狭小而压抑的空间,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被遗弃的世界,局促而又憋闷。
陆可星微微喘着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脸上却带着几分得意洋洋的神色:“江映月,我这次帮了你,昨天的事儿就一笔勾销吧。”
江映月微微勾唇,嘴角浮现出一抹似有若无、略带嘲讽的微笑:“要你道歉确实不容易,你和你哥一样,都是行动派。”
陆可星努努嘴,下巴微微扬起,神色飞扬,满脸不可一世地笑道:“说到做到,这不是最基本的要求嘛。”
江映月没再搭话,满心被疑惑填满,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如此精准地知晓她和陆承影离婚的事。
陆可星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连串问题如连珠炮般脱口而出:“记者为什么问你是不是离婚了?他们怎么知道你跟陆家的关系的?而且明知陆家的背景,还敢来这儿堵你,难道真的不要命了?”陆可星语速极快,噼里啪啦的话语如同机关枪扫射,直接点出了事情的关键要害。
江映月心里明白,陆可星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切中要点。没有背后之人精心的指使和引导,这些记者根本不可能掌握如此关键且隐秘的信息,更不会有胆量贸然前来堵截。
“你跟我哥离婚了?”陆可星突然往前凑近,眼睛紧紧盯着江映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目光中充满了怀疑。她的眼睛在这昏暗的角落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周围的阴影在她脸上肆意勾勒出不规则的轮廓,让她的神情显得有些神秘而捉摸不透。
江映月面色瞬间一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毫不犹豫地打消她的念头:“没有。那些黑子向来喜欢胡编乱造。”
“最好是这样。”陆可星皱了皱鼻子,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的神情,接着说道,“现在可是我哥跟大哥竞争陆家继承人的关键时期,陆家的股东们还有各方亲戚都死死地盯着呢。眼瞅着马上就过年了,在这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年夜饭桌上,家族里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又该对你指指点点了。”陆可星说着,语气里竟带上了几分替江映月打抱不平的意味,仿佛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刁难让她感同身受。
江映月轻轻点头,神色有些无奈:“我知道。”她心里清楚得很,每年春节家族聚会,那些阿姨、姑姑、叔叔、婶婶们总会变着各种花样给她催生,暗地里的吐槽和嘲讽更是如同潮水般源源不断。
只是,离婚这件事极为隐秘,知晓内情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她和陆承影,就只有经手的律师和钱进。可律师和钱进都是陆承影的心腹,没有他的授意,绝不可能对外泄露半个字。
如此想来,唯一有可能将此事说出去的人便是陆承影。而在背后推波助澜、蓄意陷害她的,极有可能是江微微。毕竟江微微一直对她心怀恶意,陆承影向江微微透露此事也并非没有可能。
想到这儿,江映月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攥起,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且冰冷的手狠狠揪住,心慌意乱得厉害,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如同汹涌的暗流,在心底肆意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在片场的后面,江微微和何蜜正站在一处高处,居高临下地将这混乱的一幕尽收眼底。何蜜脸上露出一丝钦佩的神色,对着江微微举起了大拇指,眼神中带着些许赞许:“还真是你做的吗?”
江微微头微微倾斜在一侧,脸上浮现出一抹阴恻恻的诡异笑容,那笑容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恶意:“呵,不然呢。”
“你说我现在去跟江映月说,这些都是陆承影告诉我的,你说她会不会跟陆承影决裂,这样陆承影就不会抓着我绑架她的事情说了。”江微微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这几天她没少被陆承影警告,只要她再动一次江映月,就不会让她继续在陆家待下去,不管她用什么自杀的手段,还是威胁的手段,陆承影都不会再姑息。
她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双眼狠狠地盯着远处的江映月,咬牙切齿地说道:“当年你害我这么惨,我怎么可能让你好过。”
何蜜在一旁看着江微微,眼中满是疑惑,原本以为她只是单纯讨厌江映月:“你怎么就这么讨厌她?起码我讨厌她是因为她跟我抢陆承影,还是说你也喜欢?”何蜜怀疑中带着质问,目光紧紧地盯着江微微,仿佛只要江微微承认跟她抢陆承影,姐妹情谊便会瞬间撕裂。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她抢走的是我原本的家庭,让我永远背负私生女的名号。何蜜你是独生女,你怎么懂这种滋味。”江微微咬着牙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怨恨。
何蜜听后,微微点了点头,算是信了江微微的话:“只要不是跟我抢陆承影,我会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