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紧紧靠着墙,尽力不发出一点声音,怕惊动了隔壁。
许连城乐于看她这幅惊弓之鸟的模样,慢条斯理的挑起她晚礼服的肩带,手指从她锁骨拂过。
桑晚拍开他的手。
震惊与羞耻浇灌着桑晚的内心,让她整个人红得要烧起来。
“许连城!”她语气破碎,气的咬牙切齿。
“怎么?”许连城好整以暇。
桑晚气闷,但是不敢惹怒他,神色变了几变,语气放低,带着祈求,“别,别闹了。”
许连城表情冷漠,重复了一句,“闹?”
他静静看她两秒,突然发力咬了她一口。
很用力。
是疼的。
“谁跟你闹?”
桑晚后知后觉地发觉许连城的不满。
可是凭什么?
要真有不满,也该是她,凭什么他倒先不高兴起来?
她又没做错事。
桑晚说,“你真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许连城不为所动,他被她**惯了,“那你是什么,不知好歹的大人?”
“桑晚,你长了年纪可是没长心,你比我好在哪。”
桑晚根本没听懂他指什么,旁边的动静更大,伴随着女生的叫喊,许连城的动作也开始粗鲁。
如果说平日里的许连城还有风度与克制,在这种事上却全不一样。
他喜欢掌控,喜欢压制。
俗称征服欲。
桑晚觉得许连城享受这个征服的快感大于事情本身的享受。她忍无可忍,手握住门把手,一把拉开门。但许连城的动作更快,手一抬,砰的一声。门重新合上。巨大的声响惊动了隔壁的人。
隔壁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桑晚的心提到嗓子眼,全身僵硬。
许连城却低低笑了。
伴随着许连城的笑声,隔壁的动静更大了。
是故意的。
桑晚不可置信。
许连城在她耳边说,“看,桑晚,无耻的另有其人。”
桑晚无言以对。
许连城将她的身体转过来,面对着他。
桑晚不看他,手抵着他的肩膀,想把他推远一点。
“别看我。”
但许连城高大的身躯纹丝不动。
想再用力,又怕再次刺激隔壁的人。
她气得去抓他的头发,但是许连城今天的发丝滑不留手,最后只把发型弄乱,几缕发丝垂在额头,越发显得他的不羁与肆无忌惮。
“你干什么?!”桑晚急道,“许连城,别人不怕丢脸,你也不怕?”
许连城闻言还是不动,他自上而下地望着他,英俊的眉眼带着蛊惑人的味道。
桑晚以为他是怕了,没想到他直接靠得更近。
两个人严丝合缝。
“我的确不怕。”他语气轻慢,“毕竟,有你陪着,如果他们真的敢过来,我倒像看看,你跟我到底谁会先丢脸。”
耍流氓她是不行的。
桑晚咬住唇,“你这个-”
“我倒是希望你喊出来。”许连城说,“像隔壁那样,偶尔也要有点情趣不是吗?”
桑晚,“……”
许连城知道她不敢,脸上露出讥笑。
“既然不敢,那就别出声。”许连城伸手摸了摸她的耳垂,“发出一点声音,就一起丢脸。”
于是桑晚无处可逃。
只能被迫参与这场恶劣的游戏。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是此刻,非要是这里?
人不是禽兽,因为一点动静就春潮萌动。
人也是禽兽,因为身体的不能自控而失去做人的体面与从容。
身体的欢愉,带来的不是享受,而是自厌。
桑晚抬高手臂遮住了眼睛。
人要是无地自容,就该是她这个样子,送上门被随时随地不分场合地享用,就是签了合同要付出的代价?
那还是一个人吗?
她扯了扯唇,身体越来越热,心却越来越冷。
许连城注意到了她的沉默,也察觉了她无声的不配合。
他语气隐含恼火,“你在不痛快什么?”
桑晚睁开眼瞪着他,“无耻。”
“谁不无耻?陈开吗?”许连城说,“可惜,他要不起你。”
“桑晚,收敛好你的不安分与不甘心,否则,你只会更受罪。”
桑晚双眼冒火。
但此时此刻,怒火只让她双颊更红。
许连城看了一眼,突然低头一口吻她的唇。
吻也很霸道。
桑晚被疼得唔了声。
许连城没再理会,唇舌反复,呼吸相闻,让她再说不出一个字。
……
这场突如其来,酣畅淋漓的意外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结束后桑晚还是软得差点跌倒。
许连城一把拦住她的腰。
“滚开。”桑晚怒骂。
许连城并不生气,大约是得到了满足,他神色又变得懒散。
抬手脱了外套直接盖住她的头和脸,然后弯腰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桑晚想挣扎。
“不想被人看到就别动。”许连城说,“除非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刚刚干了什么。”
他话落,怀里的挣扎变小了,桑晚甚至嫌被遮挡得不够全面,整个人缩在他怀里。
许连城扯了扯唇,抬腿走了出去。
他没有再走大门,而是从偏门离开。
本来他想偏门这里是遇不到什么人的,但没想到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走廊边恰好就跟陈开面对面。
许连城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没有躲,直接走了过去。
陈开眉头紧皱。
虽然看不到人,但是他猜得到许连城怀里的人是谁。
刚刚桑晚说去洗手间,可是转眼人就不见了,陈开找了一圈,绝对想不到最后会在许连城的怀里。
他没有出声。
许连城也没有要跟他打招呼的意思,他走过他身边,甚至没有侧身,而是直直地撞了过去。
陈开的身体被动得一歪。
许连城嗤了声。
陈开抿了抿唇,扭过头,看着许连城的身影走远。
许连城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
她对刚刚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不然以她的脾气,知道自己这幅样子被人看到了,应该会气得跳楼。
不过,以后大约不会了。
像这样不分场合,他并不乐于做。
上了车,她依然安静,许连城猜测是因为文白开车的缘故。
相安无事到了住所,把人放在床上。
许连城拉开遮在她身上的外套,“好了-”
啪!
话音未落,脸颊一歪,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许连城的眼神瞬间转阴。
桑晚却觉得仍不解恨,操起床头的台灯又要往他身上砸,被许连城直接捏住手腕按在了床上。
“你发什么疯?”
“我就发疯!”桑晚大叫,“许连城,你干脆弄死我!”
许连城怒气渐盛。
桑晚却一点都不怕,她头发乱成一团,唇角的口红也在刚刚被揉搓成一片,身上还带着事后的余味,发怒不让人生气,只让人情绪又起。
许连城生硬地一扯唇,扯开领带。
“弄死你是吗?”他单膝跪在床上,察觉她要跑,抓住她的脚腕把她整个人按进柔软的被褥,“那你记得别喊疼。”
桑晚呜呜,但脸朝下,声音被堵在喉咙里,听不真切。
许连城并不手软,他褪下她的衣服,露出光洁的后背,肩胛骨像是羽翼,是垂死挣扎的破碎之美。
桑晚很瘦。
尤其这一年,她瘦得更多,以至于他总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把她轻松制住。
她也没有再挣扎。
可能知道挣扎无望,她突然变得安静。
许连城的动作也随之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