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多少个淤泥堆,林村长很清楚,没多久,林村长就将账算出来。
“姑娘,一共是19两三钱5文。”
李云溪扫过密密麻麻的人群,顿感呼吸不畅,果然,她猜得没错,自己身上的钱不够。
于是,在众多饱含希冀的目光下,李云溪被迫做出决定,她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林村长。
“林村长,这是10两银子,除掉菜钱和开荒的钱,剩下的便是淤泥的...”
李云溪的话未说完,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惊呼及议论声,他们似乎对10两银子极为不满。
处在人群声音汇聚点的李云溪,微微皱眉,太吵了,耳膜痛,她抬头望向林村长。
显然林村长也很恼怒,他恼怒的并非那10两银子,而是眼前的这群村民,李姑娘交待的十分清楚,就挖自家村这条河沟里的淤泥。
结果,这些人!!!
竟跑到别村去挖,还让自家三姑六婆也挖来,10文钱一堆,都是他厚着脸皮说来的。
东家姑娘话都没说完,他们就先闹起来了?换做他!一文钱都不给!
“闭嘴!不许再吵!”
“住嘴!.....”
“再吵!一文钱都没有!”
林村长吼了好几来声,村民才渐渐息了声,林村长吼完,带着略微沙哑的声音,向李云溪赔罪。
“姑娘,真是对不住....”
李云溪冷眼望着人群,再次开口:“剩下的钱,15文一堆,将淤泥送到荒山上的地里...”
人群中又一次爆出激烈、震耳的讨论声,李云溪冷哼,对林村长说:“契约还没签,你们村是不是不想做长工了?”
林村长站在李云溪的身旁,东家姑娘的声音被人群中的音浪覆盖,只能隐约听到她在说话,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但林村长知道,东家姑娘生气了。
他再次发出嘶吼:“闭嘴,要吵滚远点!”
这一声嘶吼,没把村民吓住,反而让李云溪捂住耳朵,倒退了一步,听力好,在某些时候是好事,但在无数杂音充斥下,那简直是酷刑。
李云溪拉着哥哥,转身就走,这里还是留给林村长处理吧。
见东家走了,林村长急了,一些村民也慌张起来,不再议论纷纷。
一些人望着村长,求一个答案。
而有人却想拦下李云溪一行人,这么多的淤泥,还没给钱呢,怎么就走了?
身后有人想伸手,李云溪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她猛地转身,想一脚踢过去,但随即冷静下来,望着跑过来的村长。
“姑娘,真是对不住,是他们不懂事,闹着你了...”
李云溪冷笑:“我看他们不止想闹我,还想控制我呢。”
林村长被这句话,吓出一身冷汗,他走到李云溪跟前,指着附近几人:“你们想干嘛?离远点,别靠这么近,二郎!三郎!快过来!”
离得最近的那个汉子,没将村长的话放在心上,对着李云溪大喊:“淤泥还没给钱,你可不能走!”
李云溪深深吸了一口气,脑中突然蹦出一个词,“刁民!”
眼前这几人,真称得上一声‘刁民’,上次来时,一个二个恭敬有加,这次瞧着他们只是三个小孩,就开始放肆?
可李云溪是能让他们放肆的人?她眼底的怒意都快压制不住,冷冷望着眼前这几个人。
林村长挡在李云溪身前,指着几人的鼻子大骂:“是东家不给吗?是你们在大吵大闹,姑娘的话都没说完,你们闹什么闹?是不是我太给你们脸.....”
后面的话有点脏,李云溪捂着耳朵,她第一次觉得,男子也会如泼妇一般骂人,甚至更甚一成。
林村长口中的二郎、三郎终于来了,扛着扁担来的,他们身后还跟着十来余人,皆是手里拿着家伙什,看着他们熟练的握姿,李云溪猜测,这些人指定平日里,没少干架。
林家二郎的一声“爹!”,让林村长停止辱骂。
林村长见儿子来了,这才抖了抖身子,清了清嗓子,一脸温和:“姑娘,真是对不住,这些人有些过分,你先回去,这边由我处理,待我处理好后,我们再说淤泥之事。”
说罢,他拿出之前的银子递到李云溪眼前。
李云溪微微叹气,今日这场闹剧,她的责任占20%,剩下的全是眼前这几人闹腾出来的,她的话都没说完呢。
她没有接下银子,而是望着又围过来的村民们,眼底毫无情绪,冷声道:“我刚刚的话没说完,我再接着说,但凡在我说话的过程中,有人大吵大闹,就如同这几人!”
李云溪话落,就猛地向前冲,在村民目瞪口呆之中,几脚就将想拦下她们的那几人,踢翻在地。
显然,李云溪不如村长有威慑性,人群中还是有人发出尖叫声,李云溪没理会那人,而是一脚踩在,刚刚想抓她那人的胸膛。
“你刚刚想抓我?”
那人被李云溪死死踩住,他使出浑身解数,想翻身起来,但脸涨的通红,双手连那只脚都无法撼动,只得在地上抓出一条条刮痕,胸口上的痛感,无一不是在告诉他,眼前人不是他能惹的。
他开始惊慌起来,眼底满是惊恐与不甘,嘴里不断吐出求饶的话来,但李云溪没给他脸,扭头对林村长的一个儿子说:“来一个人,把他的嘴堵上,太吵了。”
林二郎闻言顿了一下,随即哆哆嗦嗦走过来,扯出一条汗巾,堵在那人的嘴里。
这下,整个村庄都安静下来。
李云溪很满意,她本不想如此做,但想想还是做了,毕竟她的田地还在这里,若不给这群刁民好好上一课,那往后一堆麻烦事等着她。
“贺阳,过来!”
“姑娘?”贺阳头低着,遮住他眼底的羡慕之色,姑娘真是太...厉害了!
“按住他,按不住,就给我哥说!”
“是!”
李云溪又对着爬远的几人说,“我哥的力气比我大,他脑子不好,打人可不像我,有轻有重的,一会打死或者打残,可别怪我没提醒。”
李云泽脑子可好了,听到妹妹说他脑子不好,有些生气,夺下离他最近一人手里的镰刀,在众人惊恐、吞咽声中,将原本弯弯的镰刀,揉成了一个球。
这下,不止村民们禁了声,连路过的飞鸟都不敢鸣叫,好恐怖!恐怖如斯啊!
李云溪:......
贺阳:羡慕....
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