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张家。
院子空无一人都在陆家新宅帮忙收拾。
陆家一家人除了陆山河不在都来了。张老头也是得意的拉着我逛了一圈。一进的院子改造一下搭了两层楼住一大家子空间都还是很小 ，凸字形的建筑左边是仓房厨房陆山河夫妻房隔着楼梯中间客厅加饭堂右边陆三郎夫妻房再仓房楼上我卧室书房占了一大区域在一间五叔夫妻房。茅房驴棚院墙开了一个门把菜地占用了。站在二楼看着这栋青砖白墙黑瓦杉木板房也是得意。咱陆明远买房了。
“外公，辛苦你了。这么小的房子被您改造的那是高端大气上档次。晚上我可得好好陪你喝几杯。”
张木匠神态自若的抚摸着胡须：“这房子全程花了我两个月的监督赶工，虽说比不上观海山庄这些高门大户的雕梁画柱的气派，青砖瓦房墙面上了灰，在黄田镇也是殷实人家了。要不是我发太惹眼，墙面也彩绘上就更好了。”
我连连摆手“咱家就这样就很好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再加上外公费心劳神的搭配，完美”
张老头乐呵呵点头望着下方热络的众人：“我打听了你大伯找个那个小娘有了三个月了。你爷爷估计去看望了。你大伯最近赌坊可欠不少钱，不过赌坊有着王家的份倒也没为难。他也倒勤奋经常茶楼说书干两份工，跟那小娘日子倒过的不错。你大哥大伯母就了解的少了点。听说是住在之前跑路的刘福满宅子里。”
我讪笑：“不都挺好的嘛。日子就这样能过就行。瞧我跟您逛逛给忘记大事了，我师傅他们明日晚上来吃饭，一会还得麻烦您找家酒楼，算了也不用打肿脸充胖子。咱们还是吃火锅吧。”
“火锅，火锅好，新奇大家也吃的没那么拘束。再说那种高门大户什么酒楼好菜没吃过。”
祖孙俩唠嗑几句，也就下楼。
“奶奶，家里都收拾好了吗？”我好奇的问。
陈氏也是一脸忐忑：“这家里都是张亲家俩口给张罗的，奶还真没想过搬家有这么多规矩门道。我也只能跟你娘他们收拾一下卫生。远哥儿你今日怎么也能请假出来了。”
我仰起头讪笑：“最近这些天学习量有点大，师傅就给我放假回来休息一天放松心情。对了师傅他们明天晚上来家里吃饭，乔迁仪式怕大家拘束。明晚我们准备俩桌子火锅简单也新奇。”
惠娘不放心插话：“远哥儿火锅会不会太小气了，招待不周。”
陈氏：“火锅倒不错，大户人家吃着新奇也都自己动手。这样明日再去买点新鲜的羊肉，家里晚上煮点猪肉丸。炸点花生芝麻酱，晓梅炒火锅料。材料都备上两桌。”
新厨房要明日才能开火也就一窝蜂都去了张家宅子。忙碌一番。晚上也就俩大家子架上火锅美美吃一餐。都自觉去忽略了陆山河。
这边陆山河昨夜软磨硬泡从陈氏那边拿了十两碎银。今日一早到了陆家新房看了一番心中欢喜之余对陆明德想念也是重了几分。“听说大郎最近也是勤奋了许多在悦来茶楼还说书上了，也得去瞧瞧。”从仓房包了点水果糖果也是趁人不注意开溜。
稍微打听一番轻易的知道了梅娘租住的院子敲了门。
“咚咚咚”
“爹，噢陆叔，这这是？”梅娘以为有人上门送浆洗衣服也是欣喜小跑开门接过似富家老太爷一般的陆山河提着个油纸包忐忑的在院外。
吕山河瞧了一眼粗布衣裳瘦了不少的梅娘，一手都是冻疮，也是心疼。想来这母子最近日子过得不好。也是撑起温和笑脸：“梅娘，我辛苦打探了一番来看看你们母子。”
梅娘一时间也是鼻头发酸，红了眼眶：“陆叔，进来吧，明德在书房读书呢。”
翁媳进了院子，梅娘自顾去烧水。四处看了眼院子还算整齐。厨房一角放着一大盆还没浆洗的衣物。
“陆叔，喝完热水。家里没茶叶您别介意我这就去喊明德出来。”
“梅娘不用客气，你这浆洗这么多衣服怎么不烧点柴火呢？”
梅娘擦了擦红润眼眶挤出个苦笑：“家里没个男人，明德读书人明仁还小。今年柴火也涨了价就省了点。”
可把陆山河心疼坏了，放下油纸包。转头就去厨房拿了柴刀就要去打柴。
“陆叔，不用您去打柴，明日我小弟能给我送点来。您这一身棉衣等下给划破衣裳可不好。”梅娘感动的拉着陆山河的手。
感受到儿媳冰凉的手，一想陆明德也是读书都没炭火暖身，这自己去镇上也不知道哪里打柴。“对，我有钱让他们去买”
陆山河退后了一步从怀里摸出一把碎银子塞入梅娘手中。“梅娘，苦了你娘叁了。我也没什么钱。这点银子你们收着，我带了点水果糖果你也给明德哥俩分着吃。咱陆家现在有钱了。你们不用紧着过日子，瞧你最近都瘦了这么多也买点肉补补。”
“爹，这不好吧。咱都分了家往日我忙着照顾明德哥俩都没能好好孝敬您。”梅娘攥紧手指那把碎银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出来了。
陆明德听见院子母亲的哭声也是着急的出来。
“吱呀！”
“爷爷”
陆山河也是欣喜。
“明德，快来爷爷来好好看看。”
陆明德走进了进步。
陆山河拍了拍肩膀温和说着：“明德瞧着最近都瘦了，爷爷给你带了点水果。读书辛苦你也得吃点好的。”
陆明仁一晚上屋中小跑出来打开油纸包眉眼咧开拿起一个苹果就吭。笑嘻嘻的：“爷爷，这苹果真好吃。大哥快来吃，还有好多糖糕点。”
陆山河也是蹲下摸着陆明仁脑袋笑呵呵：“爱吃就多吃点，明日爷爷再给你拿。家里好几筐呢。”
陆明仁天真的问：“啊，爷爷好几筐那不是小山一样了？”
“是呀，小山一样。明日你三叔搬新家了。好多吃食，爷爷明天带你去吃。”
陆明仁转着脑袋询问梅娘：“娘，我明日能跟爷爷去吃好吃的吗？大哥你也去吗？”
梅娘瞧了眼各自水果糖果也是眼热。嗤笑：“明仁，你不能跟你爷爷去吃好吃的。你三叔他们会不高兴的。陆叔谢谢你来看望我们娘叁了。现在都看到了。您快走吧。三叔他们现在生意做的那么大，惹恼了。我们可以吃罪不起。”
陆山河也是回神尴尬笑笑：“梅娘，你们怎么都是我们陆家人。都是凑个热闹吧。放心这个家还是我做主。”
陆明德也是赶忙拱手作揖：“爷爷，您回去吧。谢谢您来看望我们了。”
三人无趣的聊了一会，陆山河又摸了把碎银子塞入陆明德手中：“明德读书辛苦，你自己买点吃食。爷爷改日再来看你。”
等陆山河走远。娘俩一数6两7钱。梅娘也是有了笑脸：“明德娘给你收起来5两，其他你自己留着买点纸笔。你看读书人多精贵，远哥儿拜个师傅陆家现在挣的盆满钵满，又是买房又去娶媳妇的生意都做到了县城去了。”
陆明德望着桌上的碎银子也是一脸正色：“娘，我知道了。我明年一定考上童生让你们好好享福的。”
陆山河一脸满足的出了院子一摸口袋身上的一小把碎银子也是有点心疼。细数了一下还有三两多去集市上买了一只鸡，两斤肉，糕点买了2斤。花了1钱多。去悦来茶楼张望了一下没看到陆大郎，又去春风小院花了3文钱打听一下。
“老先生，陆账房家里娘子怀孕了请假了俩日。”小厮收了钱变脸魔术一样换上谄媚。
“小哥 ，那陆大郎家住哪里您知道吗？”
“罗红路石桥边上第三个院子就是了。”
陆山河打探好了路，也就迈着大步去。
“劳烦，小哥了。”
到了罗红路石桥。
“一二三四五。这家”
陆山河伸出手又收了回来。缓了几呼吸整理了一下面容衣裳。
“哒哒哒，”
院子一个娇俏妇人挺着一个显怀肚子左手牵着一个五岁幼童开了院门。
“老爷子？你找谁？”
陆山河一脸尴尬挤出一个笑脸：“丫头，陆承义陆大郎在家吗？”
“噢，找大郎的呀！他去书坊了。您是？找他何事？”
“我是他爹，你是他找的。”陆山河一时语塞红了脸。“丫头，辛苦你了。给你们带了点吃食。”
“噢，爹快进院子里来吧！宏儿快叫爷爷。”
“爷爷”幼童也是疑惑的眼神询问了春香等到点头脆生生的喊了一声。
“诶！”
陆山河伸起手一看俩手都是满满当当的也就放下。
春香迎他进了院子堂屋坐下。陆山河也把东西放桌上。掏出糕点掰下一大块递给幼童。笑眯眯的说：“宏儿，来给你糕点吃。”
幼童嘴巴咽着口水眼神询问了春香得到点头，才躬身行礼接过：“谢谢爷爷。”
“爹，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我去给你倒壶茶。”
说着梅娘提着桌上的肉菜去了厨房。
陆山河也起身四处打量了一眼 ，“是个老宅子，西边房子有咳嗽声。”
陆山河蹲下询问幼童：“宏儿，那边咳嗽的是你奶奶还是爷爷呀？”
“噢，我奶奶她生病好多天了。”
梅娘也是笑盈盈的进了屋里倒了杯热茶。
“爹，大郎去书坊交书稿了。您怎么乡下来镇上了，吃饭没？我去给您煮碗面条。”
陆山河瞧这个新媳妇热情，心里也是落下来笑着说：“家里三郎买了新房明日乔迁，也就来看看你们。大郎行事有点过于板正，往后可劳烦你照顾了”
春香摸了摸肚子苦涩一笑：“爹，我叫春香。我当初不知道大郎有了家事，只知道他是个读书人有个稳定的活计还不嫌弃我们母子。后来这肚子大了我也就没办法了。还好大郎现在也上进，平日写点话本，讲点书。家里日子也能过的下去。”
陆山河尴尬笑笑怀里摸出碎银子全部上交：“丫头，爹乡下人也没多少银钱。这些你收着买点肉食补补身体。过几天我再乡下给你寄点吃食鸡鸭的来。大郎耽误你了，我陆家不会亏待你。”
春香看见银钱也是红了眼眶挤出眼泪哭啼几句收了银子感谢一番。陆山河心疼的要是也是安慰一番。
陆山河起身要走，春香挽留：“爹，大郎还没回来，您在坐坐。我去给你煮点吃食。来一趟父子总得见见吧。”
陆山河想想也是。也就坐下逗着小孩。
春香去厨房忙活。
陆大郎在书坊与张秀才一番激烈的润色了话稿，俩人都很满意，张秀才最近也赏识陆大郎；“陆家如日中天他都不回家去混口饭吃 ，身兼数职养家糊口不愧我辈读书人，铁骨铮铮。”
爽快的付了一两银子，拍了拍陆大郎肩膀：“大郎呀！你现在文风越来越成熟了，话本也是大卖。身兼数职不趁陆家的光，叔也是很服气你呀！这银子你先收下给家里婆娘养养身子。等在写几章剧情了我再给你送去县城刊印。”
陆大郎也是躬身接过银子谄媚拉着张秀才手：“张叔多亏了您照顾呀！陆家兄弟分了家。几个兄弟都是挣的辛苦钱，我读书多年他们也是供养不少，眼下都成了家。怎敢麻烦他们。”
心里也是骂娘，远哥儿那猴子竟然抱上大腿带着陆家发财。划了族谱我特么找谁说理去啊。给我钱我现在躺家里数着叫上姑娘听曲，赌坊快乐去了。
哥俩一番拉扯。告辞走人。
掂量着手中的一两银子，走着赌坊搏一搏。不行得换成散银子去，六子那还欠着17两了。还好姓陆不然家里都被搬空了。去吃了碗馄饨面。找了把碎银子悄摸往鞋底塞入5钱银子，袖子塞点。剩下放入怀中大步赌坊。
“哟！陆大郎，来还钱的吗？”
六子讪笑打趣问。
“六哥，今日身上只有2钱多。你让我去搏一搏，赢点就还你。”
“呵呵，大郎你也真是陆家那么有钱，你去家里搬一车香皂来，都够你快活一阵子了。”
“六爷，我们分家了。那是兄弟的生意。您让我进去玩几把。”
六子踢了他一脚：“滚吧！怂包，你爹娘又没死。陆家都买新宅子了修的那么好看。几两银子回去哭哭啼啼一番怎么拿不出来。”
陆大郎一个趔趄，抱拳作揖讪笑：“谢谢，六爷。我赢几把就来还钱。”小跑进人群。
旺财也是好奇询问：“六哥，这越欠越多也不是事呀！”
六子白了一眼冷笑：“那也没办法呀！咱又不是东家。再说了现在陆家谁敢招惹。你让他今日赢一二两的。鼓捣他去陆家闹闹偷点东西出来也成。”
旺财心虚：“哥让他赢钱容易，这要是带他去陆家偷东西，那我可不敢。”
六子踢了他一脚左右张望了一下拉进旺财：“陆家明日乔迁，乡下肯定都没人，让陆大郎带几个兄弟去陆家老宅搬上几车香皂抵了债务。能找到配方最好。找几个机灵点脸生的去。有事那就都跑。”
“六爷，这有点为难我啊！”
“事成给你10两，文安巷乐十天。没办成给你2两请兄弟们吃酒。”
“嘿嘿嘿，放心六哥保证办的干净利索。”旺财拍着胸口一脸自信。
六子白了一眼：“记住脸生的，成不成几个兄弟都去张村躲一阵子。工钱照给。”
麻子抱拳就去了热络人群寻了陆大郎。
陆大郎输光了身上碎银，准备掏鞋底的。旺财一拍肩膀热情的说：“大郎哥，我有来。说着就递上一把碎银子。
心虚的陆大郎擦了擦没有的汗水眼神渴望又不敢：“旺财，我最近收入不行，可不敢拿你的钱。”
“拿着，自家兄弟。赢了还我就是了。输了算我的。”
旺财热情的挽着陆大郎走进赌桌。玩了十几把赢了4两拉去陆大郎就走。
“哎，旺财刚顺手怎么就走了呀！”陆大郎不悦的推开旺财的手。
“大哥，今日我生日。哥俩这么久你不得陪陪我，明日我们再来赢。”旺财递过去2两碎银不悦的说。
“旺财兄弟，生辰那是应该。走喝酒喝酒。”陆大郎看见银子也是舒展了眉眼换上热情。
“陆大哥，你这等我一下，赌坊还有几个兄弟我也叫上。”旺财小跑去了休息室。
一会几个脸生大汉也跟着出来，脸上带着笑容看着就狰狞。
陆大郎感觉被讨债一样，吓的额头都出了汗。“旺财，这几位兄弟有点脸生呀！”
“走走，陆大哥，这几个都是老家亲戚。”
“陆大郎”几人也是抱拳讪笑。
出了赌坊找了个小酒楼。
酒桌上菜，一番热情共饮，酒过三巡。几人也是多了几分亲近：“陆哥呀！弟弟看看是过的真辛苦，很是气呀！你说你们陆家现在有钱了呀！明日都搬新房，你这还是大房，新房乔迁不叫你。生意也不带你。”
陆大郎喝了一口也是咬牙拍着桌子：“旺财兄弟呀！哥哥我也气呀！分了家我都没拿几亩地，现在兄弟一个个有钱也不搭理我。这不马上月末欠你们赌坊的钱又得翻了。”
小弟甲热情的给他倒满酒杯：“陆哥，走一个。这有何愁的。明日搬家你们陆家这会肯定都到了镇上。你带哥几个去陆家村搬上几车香皂。我有个远房兄长在县城开铺子我给你一倒腾那不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对对对，兄弟们别的没有力气有。来兄长喝一个。”
几个大汉也是端起酒杯起身都来敬酒，陆大郎一脸犹豫不决。
“干”
众人一杯酒下肚。
旺财也是谄媚的给几人满上。“陆大哥，我感觉张满兄弟说的是，兄弟几个既然不义。咱回家搬点香皂卖总成吧。咱爹娘都建在哪里有分家的道理。”
张满也是一脸愤慨：“对，我们是大房。生意怎么也得有一份。”
陆大郎也是大口一杯酒下肚：“对，回家搬几车不过份。只是等下出事了怎么办？”
“哎，哥哥你熟门熟路，哥几个都是青壮。宅子有没人照看的。”几人也是一脸冲动起身。
陆大郎一瞧几个热情的兄弟起身给他们倒满：“兄弟们，哥哥承你们的情了。干了这杯。取了货换了钱我请你们去文安巷快乐。”
“好，干了这杯”
陆大郎结了账，几人去找了两架驴车趁着夜色就往陆家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