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暖煦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街边古雅的茶室前。林父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抬手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角,他的掌心微微沁出细汗,心脏也在胸腔里不安分地跳动。犹豫片刻后,他缓缓推开了茶室的门。
茶室里,悠扬的古典音乐在空气中流淌,木质的桌椅散发着温润的光泽,袅袅升腾的茶香弥漫在每一寸空间,可这宁静祥和的氛围,却丝毫无法缓解林父内心沉甸甸的压抑。
张父早已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候,见林父进来,他礼貌地起身相迎。两人落座后,林父双手交叠,局促地放在膝盖上,目光低垂,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他的声音略带沙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从最初的原因到后来的冲突,毫无隐瞒地向张父和盘托出。每说一句,他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一分,都是对女儿儿子的愤愤不平。
待事情全部说完,张父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倾,双手下意识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哀求,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颤抖:“老林啊,我知道是我们家的错,给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这事儿闹下去,对两个孩子都不好,咱们做家长的,都盼着他们能平平安安的,这场风波,就到此为止吧。”
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没有立刻回应起诉的事。放下茶杯后,他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语气里满是长辈的慈爱与关怀:“林小婉那孩子怎么样了?遭了这么大的罪,心里得多委屈啊。你放心,真源这孩子,我回去肯定好好教育,绝对不会让他再这么任性胡来。”
从茶室出来,张父的心情异常沉重。回到家后,他径直走向张真源的房间。此时的张真源正坐在书桌前,一脸漠然地翻看着杂志。张父大步走到他面前,表情严肃,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真源,你站起来!”张真源被父亲的气势吓了一跳,不情愿地站起身来。
张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但眼神中的严厉却丝毫未减:“今天林叔叔来找我了,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我了。你立刻去把对林益翔的起诉撤了,然后去林家,向林小婉诚恳地道歉。你这次的行为太过分了,必须给人家一个交代,不能再这么错下去了。”
然而,张真源却满脸的不服气,他倔强地抬起头,迎着父亲的目光,眼神中透着一股执拗,仿佛在说他认定自己没有做错。他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是他先打我的。”张父见儿子如此冥顽不灵,压抑已久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猛地抬起手,手指着门口,大声吼道:“你要是不去,就别再进这个家门!从今往后,你也别认我这个父亲!”
张真源也毫不示弱,他挺直了腰杆,双手紧紧握拳,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大声回应道:“不进就不进,我才不怕你!”父子俩就这样僵持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最终,这场激烈的争吵以两人不欢而散收场。
与此同时,在客厅的沙发上,张母正心急如焚地来回踱步。她深知,只有证明张昱和张真源的亲子关系,丈夫才有可能接受张昱,这个家才能恢复往日的安宁。她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夏子晴的号码。电话接通后,她的语速很快,语气中满是焦急:“子晴啊,你听我说,你赶紧带张昱去做dNA鉴定,越快越好。只要能证明张昱和真源的关系,他爸肯定会接受张昱的,这也是为了你们好,你明白吗?”
另一边,夏子晴正在家中忙碌,突然接到了公安局的电话。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挂断电话后,她匆忙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匆匆赶到了警局。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而刺眼。夏子晴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抓着衣角,面对警察严肃的询问:“是谁伤害了林益翔?请如实回答。”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嘴唇微微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林益翔突然大声说道:“警察同志,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弄伤的,跟别人没关系。”他的声音坚定有力,没有丝毫的犹豫,眼神中满是对夏子晴的保护。夏子晴猛地转过头,看向林益翔,眼中泪光闪烁,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