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远也笑,“晏儿说得很对诶,只不过,玩游戏用不用那么长,一半长度就够了。”
他说着话,就将竹签从中间斩断,
“这样的长短正好。”
苏苡安学会了,立即从袖子里亮出了自己的短刀,
“现在分派任务了,一人做一百根签子,做不完,谁也不许出这个门。”
裴思远惊讶,
“一人一百根?那也太多了,我外甥才多大点的小手手啊,他握不住那么多签子。”
苏苡安白了他一眼,“你这个呆瓜,可以送晏儿的好朋友一份嘛。”
“哦,原来如此,姊姊想得真周到。”
裴思远的目光,落到了她的短刃上,那光泽,那剑气,一看就是上乘宝刃,瞬间来了兴趣,
“诶?姊姊,你这匕首看起来很不错,在哪里买的?”
苏苡安手里干着活,头也不抬,
“问你姐夫。”
裴思远看向萧北铭,寻求答案。
萧北铭如实告知,
“这不是买的,是我军营里的锻刀师打的。”
“原来如此啊,姐夫,能不能送我一把?”裴思远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在他的眼里,小舅子找姐夫要一把刀,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萧北铭感慨了一下他的厚脸皮,这等削铁如泥的宝贝他都好意思开口索要。
一个武将还不明白极品宝刀对于武将来说意味着什么吗?那是千金不换的东西。
“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块陨铁打造而成,没有这么好的材料了,世上仅此一把。”
裴思远恍然大悟,
“哇,原来是个唯一的大宝贝啊,是我唐突了,呵呵,你们当我刚刚啥也没说哈。”
萧北铭见他嘻嘻哈哈的,一点道歉的诚意都没有,
“你是挺唐突的,竟然觊觎我们的定情信物。”
苏苡安忙活着手里的竹签子,也不去拆穿他,只是在心里挤兑:
什么定情信物啊?这明明是我凭自己本事赚到的诊费。
他怎么还贴脸开大给阿远制造尴尬呢。
不过,苏苡安马上就觉察出来了,自己想多了,裴思远这家伙,根本就没生尬丝,
“原来如此,等我以后有心仪的姑娘了,定情信物也送刀。学到了一招,今晚我可真没白来。”
苏苡安对这种八卦话题比较感兴趣,抬头看向他,
“你来上京也一年了,还没有遇见心仪的姑娘吗?”
裴思远拧眉,
“我阿娘说了,不让我勾搭上京城的姑娘,后面门第的关系太错综复杂了,一不小心,就给我全家搭上了。”
苏苡安笑道,“嬢嬢让不让是一回事,你自己想不想是另一回事,缘分来了,挡不住的。”
裴思远笑着摇头,一脸遗憾之色,
“唉,可能是我眼光太高了,一个都没瞧上。
我的意中人,家世不用太好,但是,必须是温柔端方识大体。
要孝顺父母,性格要好,不能惹我阿娘生气,也不能欺负我妹妹。
模样不用太漂亮,但是,也不能太差,跟我站一起登对就好。
最主要的,她必须要会武功,不能娇娇弱弱的,什么事都指着男人。
我一天天在外面当差就够忙够累的了,回府了她不能再给我添麻烦。”
“你的要求,是挺高的,光是会武功,就能过滤好多人。”
苏苡安认真想了想,又说,
“乌二将军有个妹妹,还没许配人家,你要不要认识一下?”
裴思远霎时露出满脸嫌弃,
“乌三啊,我可太认识她了,嚣张又跋扈,蛮横又不讲道理,我们冤家路窄,我都跟她打过好几架了。”
苏苡安相当的吃惊:
“啊?不会吧,乌二可不是那种人,他的妹妹怎么会那样?
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萧北铭也神情疑惑地看向裴思远,他也不信乌二的妹妹是那样的人。同父同母的兄妹,做人做事的差距能那么大吗?
裴思远说到这里,脸上就染上了怒色,
“乌三仗着自己是辅国将军府的嫡女,整日带着一群乌合之众招摇过市,游手好闲,从街头闹到街尾。
路过的猫猫狗狗见到他们都要绕道走,你就想象他们那群街溜子有多讨人厌吧。”
苏苡安来了兴致,“细细讲讲。”
裴思远又抓了一颗糖,送进自己嘴里,娓娓道来,
“我一开始,也给辅国将军府几分面子,她闹事,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理会,只要不太过分就行。
可是,后来有一日,乌三竟然当街把一个男人的两条腿都打断了,那男人的家属来巡防营报案,你说,这事我能不管吗?
我就请乌三去巡防营喝茶。
本来,我客客气气的请人,也是打算真的带她去巡防营喝杯茶,做个样子,坐一会儿,就把她放了。
没想到,她不把我当人啊,到了巡防营,掀了桌子就拍屁股走人了,茶杯茶壶碎一地。
你说,她如此打我脸,这我能忍吗?我当时就拔剑了。”
苏苡安看他义愤填膺,又愤愤难平的委屈模样,笑道,
“你打输了?”
裴思远提高了音调,
“我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女人?我是小胜!
只是,那乌三不服气啊,她说那天她没发挥好,次日就在我巡街的时候,带了好多人来围堵我,要跟我重新打过。
我当值呢,穿着官服怎么能跟他们一群街溜子当街打架啊?
那我肯定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拔腿就跑啊。
我并不是怕她,就是怕影响不好。
结果,瞎话就传开了,说我被乌三打惨了,见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我可是代表镇南将军府的脸面,我能吃这个哑巴亏吗?我能咽下这口窝囊气吗?自然是给她下挑战书啊。
谁曾想,乌三那么赖皮,每次打输了都说自己没发挥好,要下次再战。
这一来二去,就变成我们隔三差五约架了。”
“哈哈哈~”
苏苡安笑得肩膀颤抖,竟然被手里的短刃的剑气划破了手指,瞬间就见了血。
裴思远吓了一跳,
“哎呀!姊姊!你的手!”
“没事,没事。”苏苡安从怀里掏出手帕给自己包扎。
裴思远关切道,“你不会用刀就别削了,我自己就能做二百根签子。”
说这话,就起身把她眼前的竹片子,都拢到了自己跟前。
苏苡安也没阻止他,一张八卦脸,笑盈盈道,
“根据话本子里讲的,你和乌三这样打来打去,现在冤家路窄,以后就会嫌床太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