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芷澜这才想起,之前唐长安的传呼机,一直都是借用他身边那个女人沈蕾的,这回他自己买了一个,她马上就把新号码记在心里。
“你那边怎么样?”
“廖启忠有没有再去烦你?”
唐长安随口问道,虽然胡海那边举报的举动把廖启忠几个人吓走了,可毕竟办公地点被知道,他还担心那人会再回来捣乱。
“没捣乱,他现在都不敢露头,估计那一百万的基金,也不敢来赎回了。”
于芷澜对着话筒笑了笑,之前廖启忠从她手里骗了五十万,结果不到一个星期,唐长安又从廖启忠身上“拿”了一百万。
“他没再闹事就好,我也没啥别的事儿,改天再说。”
“改天聊。”
唐长安结束通话,走到走廊里伸伸懒腰。
李易迎面过来,“长安哥,刚刚甘晶给我打电话,她说明天就来上班。”
这女人效率真是高,今天才跟她谈过,明天就过来报到,看样子她对这个公司很感兴趣。
李易想听听唐长安的意见,“那给她安排在哪个位置?要不要单独给她一个办公室?”
既然甘晶是普通入职,就先别搞得太特殊,等她干出成绩,再给单间也不迟。
“不用给单间。
走,咱们先跟人事和市场部的同事打个招呼,别明天突然降临吓到他们。”
两人来到办公室,大家正收拾准备下班,见两个大老板进来,一下子不知道该继续收拾还是坐回去。
要不坐下加班?
可都已经把东西收了……
现在走人?
会不会让领导觉得不给面子……
打工族很纠结,相互望了眼,又乖乖地坐回各自位置。
“耽误大家几分钟,我有件事要说。
市场部明天会来一位经理,人事部帮忙办入职手续。
这是我们亲自聘请过来的,希望大家以后配合好。
好了,就这么多,大家走吧。”
唐长安说完,和李易一起走了,可办公室里的人却没一个人立刻动。
人事部门的人瞄了一眼市场部那块光线最好的座位,随后几个人悄悄起身溜了。
其他部门同样跟着散了,只剩市场部的人闷声不吭地坐着。
“杨哥,都下班时间了,咱们回家吧。”
杨洋长叹一口气,装好自己的东西,谁也不理,背着包往外走。
“杨哥原本最有希望升经理的,结果突然来个空降……他心里肯定憋屈。”
“操那份闲心干啥,换谁当都跟咱们没关系,赶紧回家吧,我还得去接孩子呢。”
……
忙完公司事务,唐长安开着新车回到小区,在楼下的小水果摊买了些柿子饼才往家走。
谭烟雨和唐果瑶都爱吃这家柿子饼,最近只要被他碰见就会带点回来。
他推门进屋,只见母女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哈哈哈,妈妈,你看他多好玩!”
唐果瑶抱着谭烟雨笑得厉害,还顺手拿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
谭烟雨拦住,“笑着吃东西会噎着,别闹。”
见唐长安回来了,谭烟雨下意识看了眼钟。
“你今天回来得挺早啊?
我还没开火呢。”
她平时都掐着点开始做饭,今天他足足比平常早了半个多小时。
接过唐长安手里的东西,谭烟雨这才留意到他腰间的bb机。
“早上还没瞧见呢,今天才买的?”
唐长安取下bb机递给她,“对,今天新入手的,还是汉显,以后要是找我,就直接打我传呼就行。”
看见新鲜玩意儿,唐果瑶蹦跳着凑过来,“妈妈,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你可别乱按,把它弄坏了就麻烦了!”
谭烟雨听说这种东西挺贵,坏了得花钱再买。
“没事,让她玩儿去吧。”
拿到传呼机,唐果瑶乐呵呵地跑到一边摆弄。
“她现在放寒假,你也清闲些,不用每天接送。”
两人闲聊家常,这几天开始放寒假,唐果瑶上午写作业,下午读书,晚上玩,作息很规律。
谭烟雨撅着嘴抱怨,“还不如上学呢,她在家跟只小猴似的。
在学校的时候中午也不用我操心,现在还得回来给她做饭。”
唐长安无奈笑笑,自从女儿在家,整天粘着谭烟雨,母女关系比之前更好了。
果瑶也更开朗自信,这比什么补习班都有效。
“对了,今晚别做饭了,有个饭局,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去。”
他头一次带谭烟雨出席这样的场合,也不知道她接受不接受。
“去哪儿?”
谭烟雨轻轻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宴宾楼,八点开席,咱们准备一下就走,时间还够。”
宴宾楼是安江数得上的大饭店,地段绝佳,装修豪华。
谭烟雨还没去过这种地方,以前只听领导们说接待贵客才会来这儿。
“哇,好耶!
肯定有很多好吃的!”
唐果瑶不懂这些,不过她知道去大饭店肯定有美味佳肴伺候!
她抱住唐长安撒娇,“爸爸,你说收拾,是不是要换衣服?
能让我穿公主裙吗?”
“可以,你想怎么穿都行。”
唐果瑶蹦蹦跳跳跑回房间挑衣服,她有自己的小柜子,也不用谭烟雨操心。
谭烟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本的好心情瞬间黯淡下去——那就是我吗?
在唐长安眼里,我也是这模样?
见她眼中失了光彩,情绪有些低落,唐长安还纳闷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
“老婆,怎么了?”
“没事,我去换身衣服。”
谭烟雨回房,换上了那条上回唐长安给她买的长裙,再套上一件暖和点的外套,现在穿正好。
反正饭店内暖气足,穿少点也无妨。
她在梳妆台前细心打扮,那些化妆品都是以前两人逛街时,唐长安给她挑的。
简单修了下眉形,换成柔和的柳叶眉,整个人显得很温婉。
再薄薄抹点口红,既提气色也不会过分。
稍微卷了卷头发,套上新买的高跟鞋,谭烟雨整个人神采一新,只是盯着镜子里那张精致的脸,忽然闪过一丝难言的黯然。